桑傾不知道前世太子傷一事,其中有沒有三皇子的手筆。
只是,由太子傷轉換三皇子傷,是不是有些過于巧合?
桑傾斂眉垂目,沒有再問下去。
聽關攸月輕聲問道:“那三皇子的傷勢如何?”
桑聽澤搖了搖頭,“看著嚴重,當場就暈了過去,希無大礙吧。”
“是啊。”
*
三皇子營帳,燈火通明。
“太子殿下到!”
“五公主到!”
段雲珩步履匆匆,大步朝著營帳走去。
營帳氣氛抑。
皇帝和皇後都在,二人均是愁眉鎖;德妃正守在段雲理的床前,哭得聲淚俱下;二皇子站著;其余妃嬪皆是面擔憂,看著太醫忙來忙去。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平。”
皇帝皺著眉,讓人給太子賜了座,問道:“太子,今日圍場中發生了何事?你且細細道來。”
段雲珩正開口,室中聽到聲音的德妃,便猛地沖了出來。
德妃跪在皇帝的面前,哭天搶地,“陛下!圍場安全向來是由太子負責,如今理兒如此重傷,必定與太子不了干系,求陛下替理兒做主啊!”
皇後眉頭皺,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段雲珩一個眼神制止。
段雲珩面沉靜,起拱手回答皇帝剛才的問題。
他沉著開口:“回父皇,今日在圍場中,兒臣聽聞下人來報,說是三弟的坐騎發了瘋,便立刻策馬過去。到了那里時,三弟已經不省人事,目前坐騎已死,馬的尸已經讓人帶回,兒臣已命人盡快調查出馬匹發瘋的原因。”
皇帝聽後,面稍緩,“如此,便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太子,此事你需用心查,定要給三皇子一個公道。”
“是,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德妃見太子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連陛下也沒有怪罪他,哭得更兇了。
“陛下,理兒的坐騎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瘋,這其中定有蹊蹺!獵場中都是太子的人手,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里有話,讓帳大部分人的面都有了變化,紛紛看向神平淡無波的太子。
“放肆!”
皇後再也忍不住,出聲喝斥道:“德妃,本宮念在三皇子突然傷,你到了打擊,故而對你再三容忍。可太子乃一國儲君,容不得你一而三、再而三地出言不遜!”
德妃一向是跋扈的子,兒子是的命子,好好地出去狩個獵,竟然被人抬著回來!這個做母親的,一心護子,再怎麼放肆也不為過!
冷笑道:“皇後娘娘,您的兒子好好的,自然是不把臣妾兒子的死活放在眼里!維護狩獵安全本就是太子之責,臣妾不過是過問幾句,這有什麼錯?”
“你的話哪里是過問?如今瘋馬的原因還未查出,你就急著攀咬太子,是何居心?你明明就是要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太子上!”
“臣妾沒有,請陛下明鑒!”
德妃聲淚俱下,哭倒在皇帝的座椅前。
“陛下,您可要為理兒做主啊!他如今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臣妾還在這被人欺負,連都不敢還。要是被父親和哥哥們知道了,他們定會心疼臣妾的遭遇。臣妾請陛下派人徹查,莫要讓兇手逍遙法外!”
又來了。
在角落里看戲的淑妃撇了撇,與同樣看戲的貴妃換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每次遇到點什麼事,德妃就拿的娘家說事,好像瑞朝離了們許家,就要亡國了似的。
偏偏陛下沒什麼主見,一心樂,在這種事上,連一點魄力也無。
皇帝聽了德妃的話,心中煩悶,眉頭皺得更。
“德妃,休得胡言語!朕不是已經讓太子調查此事,你急什麼?”
德妃卻不管不顧,依舊哭鬧著,“陛下,理兒如今傷昏迷,臣妾痛徹心扉。臣妾別無它求,只求陛下能多派幾個人調查此事,盡快查明事的真相!”
明擺著不相信太子,皇帝的眉心蹙得更,卻也不能不給許家面子。
他看向段雲珩,“太子,你覺得呢?”
段雲珩依舊從容鎮定,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分,仿佛對剛才德妃冒犯自己的話,沒有毫往心里去,一派端方大度。
拱手道:“父皇,兒臣坦坦,不懼不愧。三皇弟是兒臣的手足,兒臣如同德妃一般,想要盡快查明事的真相。”
“還是太子殿下明事理。”貴妃幽幽出聲。
“是啊。”淑妃也附和道:“都被人這樣扣屎盆子了,依然寬容大度,換我,我可不了!”
“我也不!”
“你們也說兩句。”
皇後看似斥責,實則蓋章:“德妃的心不好,一時口不擇言,也是有可原的。大家都是姐妹,你們也要多諒著些。”
貴妃和淑妃緩緩福,“皇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教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二皇子段雲珀也開了口。
“德妃娘娘莫要著急,太子殿下向來明磊落,且調查也需要時間。如今當務之急,是讓太醫安心診治,等三皇弟醒過來後,說不定還能知道更多的線索。”
他們都說話了,段嘉儀覺得自己此時也應該表個態,趕加了一句:“就是就是。”
德妃低頭跪在皇帝面前,眼底都是恨意,的雙手握拳,指甲早已嵌進了里。
太子慣會籠絡人心,在場的這些人,全都是向著太子的!的人手大多都在宮里,此時帶在邊的,也沒幾個頂用的。
理兒傷的事,敢肯定,一定是太子做的!
不可能理兒前腳剛派人給太子的馬做了手腳,後腳理兒的馬就出事了!
而太子本人,還完好無損地坐在這里,裝得一派賢良大度。
太子明明就是以牙還牙,趁機報復他們!
若是全讓太子的人調查此事,結果肯定是不了了之,如何能還理兒一個公道?!
德妃心中恨極,但也清楚,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犯了天威,再說下去,陛下就該發怒了。
如今,所能依仗的,除了娘家,也就只有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