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珩深深看,問道:“想不想知道,三弟的馬,到底是怎麼瘋的?”
桑傾見太子殿下一副什麼都想跟說的坦誠表,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這種事,知道得太多,會不會不太好?
反正已經搞清楚,前世太子傷,是因為他的馬被人下了藥。而這一次太子及時發現馬的異常後,三皇子的馬就......
桑傾機智地覺得,自己不能再探究下去了。
捂著自己的脖子,飛快地搖著頭,“不用了,只要太子殿下沒事,臣就放心了。”
而後還特別小聲地說道:“剛才殿下跟我說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段雲珩見做賊似的模樣,輕笑,“很關心我?”
“那當然!”
桑傾眨著一雙無比忠誠的眼睛,說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乃是我朝未來的頂梁柱,臣自然關心。”
“只是因為這個嗎?”
段雲珩低垂著眼,點漆似的眸子,一不地看著。
他的目異常專注,看似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沉靜人。
被他這樣看著,桑傾的心跳頓時又了幾分,微微往後了,點頭:“是的。”
段雲珩的眸轉淡,笑了笑:“你倒是會說。”
他輕嘆一聲,坐直,將雙手撐在桌面,用下指了指棋盤。
“來,陪我下棋。”
“是。”
桑傾的棋藝稀爛,平時和五公主還有小月一起玩時,都清楚自己的腦子不是那塊料,從來都不下棋的。
只不過二哥啥也不會,才退而求其次,與二哥一起玩下棋。
不過,與二哥通常是下,還經常耍賴。
但是對上太子殿下,就不好意思耍賴了,只能著頭皮上。
桑傾小心翼翼地落子,沒幾步就陷了困境。
低著頭,苦著一張臉,輕輕咬著,絞盡腦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段雲珩沒有催,垂著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角微微上揚,眼底滿是笑意。
桑傾好不容易想出一招,將棋子輕輕放了下去,抬眼試探地看向他,“那我...下到這?”
見下了一記無比臭棋,段雲珩的額角微不可察地了。
沉聲道:“不錯。”
而後一副深思慮的模樣,像是在考慮,怎麼應付這招漂亮棋。
桑傾心里松了一口氣,還有些小得意。
看吧!于棋道上,還是有些天賦的,竟然把聰慧機敏的太子殿下都難住了!
雙手撐著下,笑瞇瞇地等著太子殿下落子,順便提前想想下一棋該怎麼走,整個人都是笑意盈盈的。
當太子殿下落了子後,桑傾立刻湊過頭去,開始新一的挑戰。
殊不知,太子殿下為了不讓輸得太慘,費了多大的心思。
比跟他父皇下棋,花費的心思還要多。
這局棋下了好久,久到最後棋盤都快要被黑白子填滿,才堪堪分出了勝負。
桑傾只輸了太子殿下一子。
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興,“殿下,我居然只輸了一子!”
段雲珩看著出的一蔥白般的手指,在眼前直晃,忍不住了上去。
心格外愉悅地說道:“很有天賦。”
桑傾錯愕地盯著他們二人的手,驚訝得都忘了把手回來。
“......殿下?”
段雲珩眼神微閃,緩緩收回手,神自若。
一派沉穩地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玩,別凍著。”
說完便站起,拿起一旁的披風,披在桑傾的上,認真地替打好結。
再了的頭,大步離去。
桑傾:“......”
上披著太子殿下的披風,舉著一手指站在原地,一雙明亮的大眼里,盡是驚詫與困。
“怎麼就是陪我玩了?”
明明是在用心地陪伴太子殿下啊!
還有......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眼上藏藍的披風。
剛才太子殿下的神,是那樣地穩重坦然,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將他的做法往歪想的。
難不,太子殿下無論和誰下完棋,都是要和對方握一下手的?
夜晚,從皇帝歸來的桑,看著鋪得滿滿當當的棋盤出神。
太子殿下的棋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糟糕了?
定是兒那丫頭耍賴,是讓太子殿下讓著!
他沉穩敦厚的太子殿下喲,真是苦了!
*
過了兩日,踩傷三皇子那匹馬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沒有被人投毒、沒有皮外傷,就連飼養和管理那匹馬的下人,也都是三皇子的自己人。
不管德妃再如何不相信,在派出協助的人都查不出丁點異樣、以及皇帝越來越不滿的緒下,也只能吃下了這個啞虧。
與此同時,宮中有消息傳回來,說是三皇子已經醒轉,命無恙。
眾人皆松了一口氣,冬狩得以繼續。
桑傾也終于可以踏出自己的營帳,和小伙伴們玩耍了。
和五公主還有關攸月一起,來到圍場西側的鹿鳴坡。
這里的地勢較高,白日里從亭中眺,可以約約看見遠林中的狩獵場景。
三人走到一涼亭中坐下,關攸月就急切地開始朝林中眺,口中喃喃道:“,也不知看不看得到你二哥他們?”
段嘉儀輕笑一聲:“我看,你這個‘他們’二字,其實可以不用加。”
被好友打趣,關攸月嗔了一眼,也不臉紅,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就是想看看!”
桑傾也朝林中了過去。
想看的人有點多,大哥、二哥、還有......
不過距離太遠,饒是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林中偶爾有馬匹掠過,至于馬上坐著的人是誰,分不清。
聽關攸月的語氣,桑傾驚訝地回過頭:“小月,這才幾天啊,你難不已經和我二哥,互通心意了?”
關攸月沖眨了眨眼,含笑著低聲說道:“你就等著我二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