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珩搖頭,神端方持重,“不必了,孤還有事。”
“那就不耽誤太子殿下了。”
桑看向桑聽澤,“聽澤,快去把你妹妹抱下來。”
“是。”
桑聽澤踏上馬車,看見在座榻上呼呼大睡的桑傾,眼角了。
他妹子的心可真是大!能被太子殿下親自送回家,不戰戰兢兢、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能睡這副模樣!
虧得他們是與太子殿下一同長大,有些,要是換了旁人,太子殿下未必有如此好的耐心。
果然還得是太子殿下啊,心寬廣,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桑聽澤抱起桑傾,再次對仁厚的太子殿下福了福,小心翼翼地走下馬車。
等到太子殿下的馬車消失在視線盡頭,桑家的人才轉進府。
唐歸燕走上來,了桑傾的頭,沖桑聽澤道:“讓你看著點,你不聽,你看看都醉什麼樣了!”
又借著燈火,仔細瞧了瞧,皺起了眉。
“兒的臉怎麼那麼紅?也紅了,到底喝了多?”
桑聽澤垂眼看了看,不以為意道:“沒事的,娘,就是喝了一些果酒。讓兒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生龍活虎了!”
沈慧宛也細聲寬:“母親,兒媳待會就讓人送碗醒酒湯去兒院里,讓下人盯著喝完,明日兒便不會頭疼了。”
唐歸燕嘆氣,“這我都知道,可兒醉這樣,剛才回來時,還與太子殿下共一間車廂,也不知在路上,有沒有對殿下做出什麼失禮的事?還有,他們孤男寡的,雖然我們都知道他們沒什麼,就怕人言可畏。”
又擰了桑聽澤一把,“臭小子!你都不跟為娘商量一下,就這樣將你妹妹托付給太子殿下了?你也不為兒的名聲想想!”
桑聽澤吃痛,“娘,您輕點,我還抱著兒呢!等下給摔到地上,我可不負責哄!”
又道:“太子殿下既那樣說了,兒子豈有拒絕之理?況且,太子殿下又不是什麼外人,他和兒得很,不過就是順路送回家,有什麼好張的?”
“你!”唐歸燕想敲一下他的榆木腦袋,桑揮了揮手。
“行了。”
桑將目從兒的上收回,說道:“太子殿下的子向來寬厚,見聽澤不出手,便想要順手幫一幫,是太子之德、是桑家之福。況且,太子殿下君子端方,就算兒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太子也會諒解,夫人就別擔心了。”
“是啊。”
桑聽瀾也勸:“母親,您看兒睡這樣,說不定一上馬車就睡著了,哪有機會做什麼失禮之事?母親快別擔心了,現在天已晚,母親早些回去歇著吧。”
“你們一個兩個,可真是心大。”
唐歸燕說不過他們,瞪了父子仨一眼,擺手道:“大家都回去歇著吧!阿宛,你快回去,有什麼事就吩咐下人去做。”
“是,母親。”
沈慧宛福,送走了公爹和婆母,看向自家夫君。
桑聽瀾虛虛地扶著,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問桑聽澤:“二弟,你剛才送關家小姐回家,又馬不停蹄趕回來,應該也累了。要不為兄抱兒回院子,你先去歇著吧?”
“不用了大哥。”
桑聽澤掂了掂睡得死沉的桑傾,神一派輕松,“我一點都不累,兒也輕得很,你和嫂子快回去歇著吧,我抱兒回去就好。”
桑聽瀾見他堅持,便不再堅持,“那行,你小心些。”
說罷,便扶著沈慧宛回了院子。
桑聽澤抱著桑傾,往的凝院走去。
到了凝院,聽雪就已經將醒酒湯端來了,知雨去小廚房打了一大盆熱水,準備等下給小姐一。
“多謝二公子送小姐回來,這醒酒湯,就讓奴婢們來喂吧。”
桑聽澤將桑傾放在榻上,也不好在自家妹妹的閨房里待太久。
點頭道:“你們好生照看著,半夜也警醒著點,若兒稍有不適,便即刻去喚人。”
聽雪和知雨福,“是,奴婢知道了。”
送走了二公子,聽雪和知雨便細心侍候起小姐來。
床榻邊燒著銀炭,讓閨房烘得暖意融融。
二人將桑傾的靴掉,再解開上的披風,下厚實的襦。
“小姐。”
知雨用熱帕子給桑傾著臉,輕聲喚道:“小姐,先起來,喝碗醒酒湯再睡吧?”
“小姐?”
“小姐?醒醒?”
桑傾這個覺,被人打斷過好多次,如今困意正是濃時。
雖聽見知雨在喚,但不想醒來,只是無意識地嘟囔了兩聲,翻了個又睡了過去。
知雨無奈地看向聽雪,“聽雪姐,小姐睡得太沉了,本不醒啊。”
聽雪皺了皺眉,思索片刻道:“醒酒湯必須得喝,不然小姐明日該頭疼了。要不這樣,我們先給小姐子,等稍微清醒些,再喂醒酒湯。”
“好。”
兩人作輕地給桑傾拭干凈,換了干凈的裳,裹進的錦被里。
們的作雖緩,但被翻來覆去地換,桑傾還是悠悠轉醒。
睜開了眼,眼神有些迷離。
看到眼前忙碌的二人,迷迷糊糊道:“我這是在哪兒?”
聽雪笑著解釋道:“小姐,您喝醉了,是太子殿下送您回來的,我們現在已經在凝院了。”
桑傾了腦袋,努力回憶著,腦海中卻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拼湊不出什麼來。
甩了甩頭,了過于干涸的。
“水……快拿水來,我要喝水。”
聽雪一喜,忙端來醒酒湯,試了下溫度。
“小姐,喝這個吧。”
不等聽雪喂,桑傾直接端過碗,喝了好幾口,發現喝的是醒酒湯也不介意。
覺得自己口干得厲害,像是失去了很多水分似的,連都干得發麻。
直到一碗醒酒湯喝完,才緩了過來。
困意再次上涌,打了個哈欠,往枕頭上一倒,著有些腫痛的,再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