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閨閣中,躺在床上,桑傾把玩著手腕上的白玉手鐲,覺得自己給太子殿下的謝禮,還是輕了。
他答應了解決五公主和親的事,又送了自己禮,自己于于理,也應該送點回禮吧?
可是太子殿下什麼都有,應該送什麼回禮呢?
桑傾想了想,眼睛一亮。
那就給他繡一個荷包吧!
專門裝太子印鑒那樣的!
回想著太子印鑒的形狀,桑傾覺得,普通樣式的荷包,肯定是裝不下的。
興沖沖地起,細心挑選荷包需要用到的布料與花樣,滿心喜悅地準備著給太子的回禮。
接下來幾天,當聽雪和知雨見小姐手上拿著一塊藍黑的錦緞,興致地繡一個長條形的布袋時,都默契地假裝沒看見。
那布袋的和款式,明顯就是男子的,想必小姐是在給太子殿下繡什麼東西吧。
們不僅假裝沒看見,還在小姐休息時,將繡棚藏得好好的,堅決不讓別的小丫鬟瞧見。
*
正月一過,上京城便發生了一件驚天地的大事。
連一向好脾氣的桑,在吃飯時都忍不住說話:“真是豈有此理!”
見他將面前的類全都推開,一副無甚胃口的模樣,唐歸燕問道:“夫君,發生了何事?”
桑眉頭鎖,滿臉憤懣,他看了看全都著他、一臉求知的家人,將筷子重重一放。
說道:“這事也瞞不了你們。三皇子那珍園里,竟在搞人鬥這種慘無人道之事!早上太子殿下帶著林軍,封鎖了珍園,從里面抬出了許多尸!”
“那場面......”桑皺著眉,面帶怒氣,又不忍地搖著頭,“簡直是駭人聽聞、慘烈至極!”
“什麼?!”
桑聽澤第一次聽說這種事,第一反應便是好奇。
“人鬥?父親,你說的可是讓野與活人博鬥,不到你死我活,不肯罷休的那種?”
桑看著二兒子充滿好奇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不錯,但你別想著出門去看熱鬧,否則為父打斷你的!”
桑聽澤了脖子,“我只是好奇問問,哪有時間出門去看熱鬧?父親你快多說些!”
桑傾聽後心中一驚,手中的筷子險些掉落。
三皇子珍園的事,終于是被揭開了嗎?
而且,比在前世被揭的時間,提前了至一年!
這簡直是——太好了!
其實這事,與桑傾的關系很大。
之前就提醒過太子,以自己想要去珍園游玩的名義,想請他派人去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嚇人的小蟲子。
當時段雲珩便派人去打探了,只不過三皇子將珍園護得很,且人鬥場被他設置在了地下,口十分。
除非是清楚地形的人,否則就算是把地皮掀起來,也查不出半點蛛馬跡。
最近,三皇子一是因為傷了,一直郁郁不得歡,往珍園里去的次數,便勤了些。
既然去了,自然是要解悶舒解的,于是底下的人往珍園里送人的次數,便多了些。
二是因為他已與漠北談好了合作,只要將五公主和親的事辦好,漠北那邊便會給許家借調兵力,于他今後奪權大有益。
他心頭一松,警惕心便沒那麼強,再加上珍園向來無人懷疑,行事便愈發沒了顧忌。
在一次又一次往地下鬥場去的過程中,被太子安排在那里的人,發現了口。
于今日來了個人贓并獲。
桑再次將碗推遠了些,毫無食。
繼續道:“野兇猛,又被刻意得兇大發,人與之搏鬥,哪能討得好下場?當一面目全非的尸被抬出來的時候,那場面,再配著那腥臭的味道,好多人都吐了。”
桑傾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皺起了眉。
覺到邊的沈慧宛有些坐立不安,桑傾扶住的手臂,小聲問道:“嫂嫂干脆別吃了,我聽了,我也吃不下。”
沈慧宛手拿著帕子,不停著口,點頭道:“確實吃不下了。”
“那就別吃了,我們聽一聽就好。”
“嗯。”
唐歸燕本來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討論皇親國戚,但聽到這里,還是忍不住一拍桌子。
滿臉震驚:“人鬥?三皇子?!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這……這簡直是喪心病狂!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有活著的嗎?”
“有幾個活著的,但全都殘了,不是斷就是斷手,有的連肚子都破了個。他們被林軍救出來的時候,上爬滿了蛆蟲和蒼蠅,應該也活不了多久。”桑搖頭道。
“那...”唐歸燕也吃不下了,將碗一推道:“陛下那邊怎麼說?他會怎樣置三皇子?”
“嘔......”
一直靜靜聽著的沈慧宛,終于忍不住反胃,干嘔出聲。
“對不起父親母親,兒媳一時沒忍住。”
沈慧宛想到那個畫面就惡心得不行,一個沒忍住,還是在公婆面前失了禮數。
此刻難得很,強忍著反胃的本能,忍眼淚汪汪的,還要強撐著不要失禮,臉都白了。
“嫂嫂你沒事吧?”
桑傾關心地扶住,還讓一直隨帶著餞的知雨過來,拿了一顆塞進里,“可有好些?”
沈慧宛里含著餞,覺舒服多了,激地看著:“多謝兒。”
“你沒事就好。”
“倒忘了,你如今聽不得這些。”
唐歸燕橫了桑一眼,趕喚來嬤嬤。
“你先將大夫人送回去,府醫過去看看。若是了,便小廚房做些送去,子要。”
沈慧宛搖搖頭,一臉愧疚,“沒事,母親,兒媳緩一緩就好。”
“那也不能大意。”
唐歸燕給順了順背,朝旁邊說道:“貴媽媽,你跟著去。出了這麼大的事,聽瀾今日應是無法早歸了,你讓阿宛院子里的下人都警醒著點,照顧好夫人。”
“是。”
貴媽媽上前扶起沈慧宛,“大夫人,老奴送你回去。”
既然婆母都這樣說了,沈慧宛再不敢推辭。
“多謝母親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