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自恃家族勢力龐大,以為能在這場風波中全而退。
誰知這次林軍竟聯合史臺,在京城外嚴排查許家的各種關系網,由此可見皇家此次打擊許家的決心。
之前被許家收買的那些大臣們,紛紛退避三舍,不管許家提出再大的利都毫不搖,力求自保。
隨著調查的深,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了許家。許家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棄卒保車。
許家的旁支一族被推了出來,整族抄家。
許振峰雖從大牢里放出,但此生都不能再參加科舉、不能踏朝堂之中,相當于已經斷了前途。
而許家的產業,不僅旁支的全都回歸于皇家手中,連正支一脈,都以被蒙蔽、深愧為由,上了家族的鹽鐵產業作為補償。
而最後一項,正是太子這一次想要達的目的。
他讓林軍收了手,以讓人滿意的績,平息了皇帝與天下學子的憤怒。
而科舉考試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那些真正有才華的考生們,還在考場上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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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段雲理怒目圓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桌。
桌上的青花瓷盞瞬間摔得碎,滾燙的茶水濺落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氤氳出一片暗的水漬。
“好一個段雲珩!竟害得我許家至此!”
他恨恨地說著,眼神中出一嫉妒和不甘。
段雲理拄著拐杖,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急躁地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帶著騰騰的怒火,仿佛要將這地面踏出一個窟窿來。
又咬牙切齒地說道,“許家是怎麼搞的?竟然為了區區一名庶子,而不惜做出科舉舞弊這樣的事來!”
“還有那些廢大臣,平日里收了許家多好,如今一到關鍵時刻,就全都了頭烏!”
“全都是些飯桶!!”
“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是許家出了什麼事,都會牽連到本殿嗎?!”
“本來本殿的足已經有了一段時日,只要母妃找個恰當的機會,好好地向父皇求求,我就能被放出來。現在倒好——”
他將手中的拐杖狠狠一甩,打中了博古架上的一排擺件,噼里咣當的落地聲不絕于耳。
“廢!都是些拖後的廢!”
屋屋外的侍從全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段雲理的失去的拐杖的支撐,又開始作痛起來。
他皺著眉,扶著太師椅坐下,單手著膝蓋,眼中滿是恨意。
許家此番遭重創,鹽鐵產業也落了皇家手中,這無疑是對他和母妃的沉重打擊。
偏偏現在還沒有辦法,讓外祖和舅舅有借口回京,否則,他哪能過得如此憋屈!
“不行,本殿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不知想到了什麼,段雲理猛地看向銀魚。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狠厲,“去,把外祖父留給我的那幾個人來。”
銀魚知道三皇子說的人是什麼,立刻大驚失。
重重一磕頭,“殿下千萬不要沖!那些死士,都是老爺子留給您保命用的啊!”
“怕什麼!”
段雲理不以為意,“本殿有暗衛保護,那些死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況且,就算他們失敗了,也不可能會出賣本殿。”
他冷冷嗤笑:“要是他們真的像外祖父說得那樣有用,那就把段雲珩的項上人頭拿來!否則,本殿豈不是白養了他們那麼多年?”
銀魚覺得三皇子如今正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十分不明智。但他只是一個奴才,本勸不了殿下。
如今整個京城中,能勸阻殿下的唯有......
“你若是去告訴我母妃,那本殿這里,以後也留不得你了。”
段雲理突然間開口,微瞇著銀魚的眼神里,帶著點點殺意。
“奴才不敢!”
被猜中想法的銀魚大驚,連忙磕頭表忠心:“奴才只忠于殿下一人,奴才領命!”
說罷,渾泛著冷汗,跑出了書房。
段雲理翳地著窗外黑沉的天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段雲珩為他這次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東宮。
“哼,他們倒是舍得,為了保住正支一脈,竟把旁支一族,像螻蟻一樣舍棄了!”
段雲珀一想到許家這次只是傷筋骨,以後還能繼續蹦跶,就有些不服氣,大口喝了一杯酒。
段雲珩神淡然,雙手隨意地搭在桌上,不急不躁的樣子,仿佛所有事都能被他輕松化解。
聲音和緩道:“速則不達,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們這次已經收回了他們的鹽鐵礦,再多,他們就要絕地反撲了。”
段雲珀哪里不懂徐徐圖之的道理,只是心頭憋悶。
“真煩人!”他吁了一口氣,神又放松下來。
“還是皇兄厲害!這一次,既打擊了許家,讓許家乖乖上了鹽鐵產業,還震懾了一些兩面三刀的臣子。不僅如此,竟然還毫不影響科考的進展。臣弟真是佩服之至!”
段雲珩從容不迫,連表都沒有一下。
段雲珀卻沒他那麼沉得住氣,又悶了一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許家給徹底下去?”
“慢慢來就是。”
段雲珩端起茶盞,緩緩輕抿。
“明日是會試的最後一日,切莫大意,孤擔心有人趁機挑事。”
“臣弟知道,一直提防著,皇兄就放心吧!”
“還有老三那邊。”段雲珩頓了頓,“依他的子,應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他現在被足在府里,就算不甘又能如何?”
“不管如何,凡事小心便是。”
“臣弟知道了,待會兒就加派人手盯著。”
“嗯。”
發現太子端的是茶盞而非酒杯,段雲珀開口:“皇兄,怎麼臣弟喝酒,你喝茶,一點氣氛都沒有!”
說著就要給他倒酒。
段雲珩一抬手,“今日不喝。”
“為何?皇兄等下還有事?”
段雲珩垂眸,看向杯中茶湯,淡淡“嗯”了一聲。
“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