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歸燕曾經將上京城的好兒郎都挑了個遍，卻從未把調皮搗蛋的桑傾，與端方沉穩的太子殿下聯系起來想過。
氣質實在是相差太多。
可轉念一想，他們一個斂、一個外放，子互補，其實也算是合適！
就像同夫君一樣！
咳！想遠了。
想近的。其實，太子殿下好像一直以來，對兒都十分和藹可親。
以前總以為，太子殿下是看在夫君和聽瀾的面子上，才會如此。但現在換了一個角度想想，好像也能立！
太子殿下人中龍，確實是全天下最好的兒郎。若是當自己婿的話......
唐歸燕按捺住自己的想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兒，太子份尊貴，這其中的艱難險阻，你可想好了？”
桑傾堅定地點頭：“娘，兒已經想好了，我愿意嫁給太子殿下！”
“可是......”唐歸燕看著的臉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兒，年慕艾、人遲暮，太子殿下以後，可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到時他後宮如雲，你可怎麼辦？你心單純，鬥不過別人，也吃不了那個苦！”
“他...”桑傾想起段雲珩的臉，低著頭，輕輕說道：“娘，他說，只會要我一個。”
“這怎麼可能？”
唐歸燕下意識便反駁：“兒，不是娘親不相信你，只是以後的太子，做事不能全顧自己的心意。就算是他同意，那些朝臣也不會同意！”
桑傾其實也懂得這個道理，以前也不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說法。
整個上京城中，除了他們桑家，就再沒見過有哪個宦家的男人，沒有小妾的。
可是，桑傾多了一世的記憶。
上一輩子，段雲珩真的沒有娶妻，是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只能深深埋在心中，永遠都不會對人說起。
雙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堅定地說道：“娘，兒想相信他。”
唐歸燕看著兒堅定的眼神，心頭一。
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娘便支持你。只是這事，你暫時不要聲張，我得同你爹好好商量商量。”
桑傾重重地點頭，眼中滿是激。
“謝謝娘親！”
唐歸燕將抱進懷里，著的頭發，“娘總是盼著你好的。”
當晚，唐歸燕回院子後，也不知是怎麼跟桑說的這事。
總之第二天早上，桑的目頻頻朝桑傾掃來，言又止。
眼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有三個——
太子殿下是不是被兒誆了？
兒是怎樣誆騙沉穩敦厚的太子殿下的？
以及，兒是什麼時候瘋的？
-
東宮。
太子書房。
終于等到與太子商議完刺殺的後續之事，又等到其他人都離開，書房中只余下桑與太子二人。
桑坐在太師椅上，一顆心七上八下。
一雙暗含打量的眼睛，時不時瞥一眼端坐在正位之上、渾散發著帝王之氣、冷靜又持重的太子殿下。
昨晚，夫人突然告訴了他一件，十分荒謬的事。
夫人說，他兒桑傾，酒後失德，把當今的太子殿下、他心中未來的一代明君，給強吻了。
這還不算完。
夫人還說，向來不近，且子淡漠如高嶺之花的太子殿下，因為同時也心悅著自己那個膽敢強吻太子的兒，就這麼順水推舟地從了。
最後還說，太子殿下親口保證，以後只娶他兒一個！
這豈不是要做未來皇後？！
桑聽後，當時就一個想法——
他是不是還沒睡醒？
偏偏夫人對此深信不疑，著他腰間的，給他下了一道指令。
那就是，讓他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找個機會，含蓄地向太子殿下證實一下——咳，是不是要娶他兒這件事。
這......
桑抬頭看了看天。
他要是真問出口，會不會對不起桑家的列祖列宗？
也不能活到這把年紀了，還要給桑家丟一個大臉吧？
可他，也不能失信于夫人啊！
同時也怕疼。
再想想。
喝完了一杯茶，左右權衡間，桑覺得，好像比起列祖列宗，還是活人比較重要？
要是真沒這回事，太子殿下向來仁厚，也不至于會為了這種事，把他拉出去砍了。
最多就是申斥幾句。
今日丟的臉，那就等他百年之後，再下去給列祖列宗賠罪吧！
心中做好了決定，桑抬起袖子，了額間因膽大包天而冒出來的細汗。
再次瞥了一眼對外宣稱傷臥床，其實仍堅持理朝政的太子殿下。
多好的一個太子啊！
要是真的被自家那皮猴給嚯嚯了......
是想一想，就覺得有些太過唐突。
兒真的不是臆想嗎？
段雲珩到來自太傅的第十次打量，放下了手中朱筆。
黑眸平靜地看了過來，“太傅有話要說？”
“......是。”
桑站起，朝四周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
拱手道：“太子殿下，微臣...微臣鬥膽，想要向殿下求證一件事。”
觀太傅一臉的難以啟齒，段雲珩心中有了猜測。
他將手中的折子也放下了，微微頷首，表沉靜端正。
“太傅盡說便是。”
“是這樣的。”桑把頭得更低，緩緩開口道：“小...小桑傾，昨晚對子說，就是說，咳，那個，喝了酒，然後就把殿下，呃......”
桑越說越覺得離譜，這樣的事，他以前聽過的，都是登徒子的版本。
現在不僅要把別調上一調，還要把太子殿下給加進去。
他想著，要不還是暫緩一緩，等他回家後，親自同兒談談，然後再來問。
這樣穩妥一些，也不算失信于夫人。
他正躊躇間，便聽到書桌旁有靜。
抬首一看，剛才還沉穩坐在那里的太子殿下，不知何時已站起，直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而後，竟拱起雙手，向自己行了一個晚輩禮！
桑手一抖，心中一個“咯噔”，嘗到了心驚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