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侄子哪用得著你陪?”
唐歸燕嫌棄地拍開的手,“別老孩子臉,會紅的。”
又見桑傾實在是百無聊賴,說道:“過幾日宮中設宴,到時帶你一同前去,你就不無聊了。”
“什麼宴啊?”桑傾隨口問道。
唐歸燕的面有些凝重,“許家老爺子從漠北回來了,皇家設宴款待。”
“哦,原來是他啊。”
桑傾不以為意地呶了呶,“皇家對他還真是給面。”
這態度......
唐歸燕想了想,沒說。
也不喜歡許家,而且現在在自己家里,沒什麼不能說的。
便道:“聽說他斷了一只手,這次回來,就不回去了。”
“母親,許家老爺子回來,會不會在朝中掀起什麼風浪?”沈慧宛擔憂地問道。
唐歸燕輕輕嘆了口氣,“許家在朝中經營多年,勢力盤錯節,況且他還有三皇子這個外孫在,野心本就大。許老爺子此次回來,必然不會甘于寂寞。此次皇家設宴,表面是款待,實則也是試探。”
又低聲道:“這些都是你們爹跟我說的,你們別出去講。”
桑傾和沈慧宛都神神地點了點頭,一副人聚在一起聊八卦的模樣。
“那...會不會影響我們家啊?”
沈慧宛的所求不多,只希自家人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
“不會的,太子殿下一定會理好的!”
桑傾面帶笑容,一臉驕傲地說道。
額頭又被唐歸燕敲了一記,“瘋丫頭,快把你的表收一收,都還沒定親呢,不許在外胡說。”
“娘~”
桑傾捂著自己的額頭,“我都那麼大了你還敲我,會越敲越傻的!”
唐歸燕瞪一眼,“我看以前就是敲了,什麼人都敢嚯嚯,竟然還敢強...咳咳!!”
止住了話頭,又說道:“幸好太子殿下是個重重義的,上次你病了,他親自過來照顧你好幾日,事事親力親為,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沈慧宛聽後捂一笑,兒強吻太子一事,聽說了,當時也被驚得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我看兒是個有眼的,以後的福氣可不呢!”笑道。
唐歸燕一臉無語地搖頭,“眼誰都有,也就是,有那個膽量!”
桑傾聽後悄悄紅了耳,但沒有反駁,反而在心里肯定自己的行為,覺得自己真棒!
-
四日後,宮中宴會。
宴會上,眾人表面笑語晏晏,實則暗流涌。
許老爺子許東,雖斷了一只手,但氣勢不減,談笑間盡顯威嚴。
在他邊,坐著許珠和一些許家小輩,三皇子段雲理也與他坐在一起,親切地喚他“外祖父。”
桑傾只隨意看了一眼,發現許老爺子的斷手是真的,左臂了一半,袖子空空。
另外就是,許珠的臉看起來有些發白,連胭脂都沒有遮蓋住,也不知是怎麼了。
段雲理瞥了桑傾一眼,眼底閃過驚艷之。
從前不覺得,可自當桑傾不再追隨他之後,每一次見,都覺得比上一次更、更加能吸引住他的目。
他昂首,覺得意氣風發的自己又回來了,連遲遲都未痊愈的,也覺不到疼痛,心大好。
他祖父以後都會留在上京城,他就有了靠山,以後辦起事來便有了好幫手,將會事半功倍。
他一定會將屬于自己的,一點一點地拿回來!
桑傾覺段雲理的目時不時看向自己,心中厭煩。關攸月也因為已經定了親,被關老太君拘著,尋常宴會不再參加。
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往高座上看了看,見五公主被貴妃拘著不能走,段雲珩正面沉穩地喝著酒,覺這宴會好沒意思。
“娘。”
桑傾對唐歸燕輕聲說了句:“兒想出去氣。”
今日這場合比較嚴肅,唐歸燕知兒坐不住,畢竟連就這麼干坐著也煩,便對桑傾點了點頭。
低聲叮囑:“別去太久,不要到走。”
“兒知道了。”
桑傾帶上知雨和聽雪,靜靜地溜出了大殿。段雲珩朝瞥過去一眼,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走至殿外,桑傾長舒了一口氣。
“還是外面舒服,里面可真悶啊!”
聽雪手中提著一盞小巧的提燈,說道:“小姐,外面有些黑,我們別走太遠了。”
“沒事,皇宮里我得很,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我都門清呢。”
桑傾提著擺,朝遠一指。
“那里有個荷花池,我們就去那坐坐吧!”
“是。”
到了荷花池邊,知雨圍著荷花池轉了一圈,確認了安全後,這才回到桑傾的旁邊。
和聽雪一左一右站在桑傾的旁。
桑傾坐在一塊大石上,著徐徐涼風,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毫不知,後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緩緩靠近。
近了!
更近了!
就當那人影臉上出笑容,出雙手,準備將桑傾猛地推下水時,頸後突然傳來一陣悶痛,而後便覺眼前一黑。
人影被一個從暗閃出來的黑影接住,迅速拉至了黑暗之中。
桑傾聽到後好像有聲響,蹙著眉回過頭。
後安靜一片,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哪有什麼別的聲響?
“小姐,怎麼了?”聽雪問道,也隨著回頭,發現後面什麼人也沒有。
“沒事。”
桑傾搖搖頭,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
想著,便又回過頭,看向池中的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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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至中巡,一直強忍著不適的許珠,終于忍不住對許東開口:“祖父,孫想要出去一趟。”
許東皺著眉,低聲喝斥:“你姑母馬上就要給你請旨賜婚了,你這個時候出去,到時見不到人,會丟了我們許家的臉!”
許珠咬著,可是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用力攥著手帕,朝段雲理投去一眼,希他能幫自己說句話。
段雲理神平淡,只低聲說了一句:“好好的,別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