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儀仍憂心忡忡,“也不知三皇兄是怎麼了?他都有正妃了,為何還要來糾纏著不放?”
段雲珩抿著薄,沒有回答的話。
他的眼神冷冽,端著茶杯的手泛白,也不知在想什麼。
段嘉儀突然想到什麼,驚呼:“該不會,三皇兄是想讓給做側妃吧?!這怎麼可能!”
轉過頭,焦急地請求:“大皇兄,你可一定要阻止三皇兄!”
段雲珩幽深的眸子里浸著寒霜,淡淡道:“放心,他沒有那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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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桑傾便被聽雪和知雨挖起來,開始學習宮規禮儀。
其實在場的大部分貴,在規矩和禮儀方面都是從小培養的,拎出來樣樣不差。就算是子再活潑的,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愧為名門貴。
只除了部分。
謝瑩是半路出家的,從小沒有學過正統的規矩。在珍姨娘的耳濡目染之下,站時子微扭、坐時背脊微彎、就連與人說話時,臉也是微微偏著,將自己最好看的那一邊側臉出來。
後來進了謝府,也沒有正經嬤嬤教過。
導致雖站得筆直,可看起來與旁人仍是格格不。
像是從不正經的地方出來的。
給太子和皇子選妃,最重要的便是端莊大氣,連一表都馬虎不得。
管事姑姑當下便皺了皺眉,用筆把的名字,在冊子上圈了起來。
不過,這還只是第一日。若在一個月突飛猛進,還是有機會進一個月後,讓皇後娘娘親自過目的那一關。
謝瑩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周圍的人都站得十分板正,了些人獨有的風韻,跟個老古板似的。
不屑地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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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華殿。
晨鐘敲響,文武百魚貫而,文東武西,分列兩旁。
靖王著玄錦袍,頭戴冕旒,筆直地站在太華殿外,與林軍統領討論著皇宮安全的事,遲遲沒有進殿。
終于等到姍姍來遲的文王,目掃過他的下袍,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
“三弟,今日何故來遲?”
段雲珀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上前與段雲理并排走著,還出言關心。“你看起來神很不好,要不要傳個太醫來看看?”
段雲理煩躁地了眉心。
昨夜他出宮後,在上馬車時,不小心被絆了一跤。雖無大礙,但有些發麻。
回府後,又輾轉無法眠。導致現在額頭突突地跳。
此刻見段雲珀關心自己,又覺得是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
沒好氣地說道:“我沒事,不勞二皇兄關心!”
“你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來,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不必。”
段雲珀過于熱,就這樣與段雲理說著話,齊齊踏了太華殿。
此時,皇帝還沒到。
太子段雲珩站在下首第一位,淡淡回首,一雙幽深的眸子里,仿佛醞釀著風暴。
不知有誰說了一句:“二位王爺均是人中龍、人才不凡。只是......”
“只是什麼?”
有人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
“只是,可能是在下眼拙,怎麼覺得文王殿下的,一高一低?”
“啊?”
眾員嘩然,紛紛看向了段雲理的下肢。
段雲理臉瞬間變得鐵青,他狠狠瞪了眼那說話之人,發現是一名以撞柱為榮的諫,蹙起了眉。
“本王只是麻,你休得胡言!”
段雲珀角微勾,關心道:“三弟,你當真沒事?我剛才觀你的步伐確實有異樣,莫不是舊傷復發?你莫要逞強,還是趕宣太醫過來替你診治,以免延誤了病。”
段雲理咬著牙道:“如此小事,你大驚小怪地作甚?本王不用你假好心!”
這時,皇帝步太華殿,眾人立刻跪地行禮。
皇帝讓眾人平,問道:“朕剛才聽見你們高聲喧嘩,所為何事?”
段雲珀站出來說道:“回稟父皇,剛才兒臣發現三弟面有異,又有大臣發現他走路時,一高一低,擔心是三弟的舊傷犯了,正勸他宣太醫來著!”
“哦?”
皇帝看向段雲理,目向下,帶著審視。
“文王,靖王說的可是屬實?”
段雲理忙道:“父皇,兒臣只是昨夜不小心絆了一跤,并無大礙。”
段雲珩淡淡開口:“三弟,既父皇關心你,還是及早宣太醫比較合適,否則我們都不能安心。”
“是啊,三弟還是不要諱疾忌醫了!”
皇帝頷首,他就最樂意見到三兄弟互相關懷的場面,當即便一抬手。
“既如此,即刻宣太醫來見!”
“是!”
若是許家老爺子許東站在這里,定能看得出段雲理被人做了局,且已深陷局中。
可許東自從以斷臂為由,回京榮養之後,便再未能進朝堂,只能在後方指點。導致很多事,都無法及時作出反應。
段雲理雖覺在早朝宣太醫,有些小題大作,但父皇在滿朝文武面前關心自己,讓他有些飄飄然。
不過就是膝蓋有些發麻而已。
很快,太醫便背著藥箱,匆匆趕來。
他跪地行禮後,上前為段雲理診治。
一番聞問切後,太醫臉變得有些古怪。
他猶豫了一下,跪地稟道:“陛下,還請容許微臣替文王除去鞋,上手查探一番。”
太醫的表過于嚴謹,讓本來還不太確信的皇帝,表都凝重了起來。
“準!”
有侍搬來凳子,讓段雲理坐在凳子上,方便除去鞋。
段雲理已經意識到不對。
“父皇,兒臣之事怎可與國家大事相比?要不待早朝之後, 兒臣再宣太醫替我診治不遲?”
“三弟此言差矣。”
段雲珀淡笑著說道:“你為皇室宗親,份尊貴,上肩負著重責。如今有疾,卻諱疾忌醫,難道,是有什麼事瞞著父皇不?”
段雲理眸子一豎,“你休得滿口胡言!不過是一點小事,你竟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意何為?”
“我不過是關心三弟,三弟為何反應如此之大?難不,是被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