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泱還是把房子賣了。
五年後的事管不了，現在需要錢，要用錢。
中介在電話里跟了幾次價，再便宜五萬，買主立刻全款。
然而一切談妥後，中介忽然改口，說原買主有急事不要了，這房子地段好，有新買主看上了，按照賀泱開的價來。
不用便宜五萬，賀泱自然愿意。
中介說：“這房子雖然破，但學區可是咱們康城最好的了，都是父母心啊。”
賀泱點頭。
的父母也曾為付出一切。
天下父母似乎都是一樣的。
配合著辦完過戶手續，賀泱拿著三百萬賣房錢，回了燕市。
給沈一樹添了麻煩，賀泱先去S-ONE辭了職。
沈一樹挽留：“你知道的啊，我不怕你婆家的...”
“我怕，”賀泱誠實道，“這下蔣太和沈太結的仇更深了，我繼續在這里，肯定不會死心的。”
沈一樹了下臉：“你婆婆賠償倒是都給了。”
就是沈太要的IV珠寶店沒得到。
蔣首停用自己名下的一家商場，替下了這家珠寶店。
按照市值，商場可比IV珠寶店高幾十倍。
蔣首停出的比段天華還多。
沈一樹覷：“聽說，是你老公的手筆。”
烏嫻氣病了，連著幾日沒回過蔣宅。
沈一樹似乎在好奇蔣四野為何突然對上自己大哥和大嫂。
賀泱知道。
司機帶回燕市時在車上說了。
烏嫻要跟賀泱談談，結果賀泱二話不說跑回老家。
蔣四野認為烏嫻欺負了。
蔣首停主出，是不想跟自家小弟鬧掰，真鬧起來，說不準誰會贏。
兩敗俱傷，于家族不利。
-
賀泱回了蔣家。
那日蔣四野一走就沒回來。
給發過信息，說他有急事要出趟國，大概要走很久。
中間錯過了他26周歲的生日。
到蔣家時，烏嫻居然在。
兩妯娌正面上。
烏嫻臉帶著病容，沉默一會，吐了口氣：“我認輸，行吧？”
誰能想到賀泱扔下一句“這事沒完”，局就已經布好了。
烏嫻以為好歹要找個機會，心布置張羅。
結果倒好。
說“沒完”，然後轉跑了，蔣四野斬釘截鐵地認為烏嫻欺負了，否則為什麼要跑。
烏嫻有苦說不出，哭笑不得。
出出的疼。
賀泱聳聳秀氣的鼻尖，難得做出俏皮的姿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啊。”
烏嫻沒好氣：“我還敢啊！賠了二十個億出去！”
想打死參與其中的自己。
干嘛為了不相干的人，損失自己的利益，這些以後都是兒子的！
賀泱表面輕描淡寫，其實心里悄悄舒了口氣。
只是想離婚而已。
不想給自己樹這麼多敵人。
烏嫻所在的烏家不可小覷，一得罪就是一個家族。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客廳坐了不客人，賀泱跟段天華積怨已深，也是公開的事了。
見進來，所有人的目紛紛落了過來。
帶有指責和迫的，還有審視。
那種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的神態。
賀泱沒去打招呼。
一群自視甚高的人，恐怕就等著先開口，再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磋磨。
剛上到第二層樓梯。
沙發一位男長輩著威嚴的聲：“小四這媳婦太不像話了！”
“別說了，”段天華笑道，“四兒回來又要跟咱們拼命的。”
“還是枕頭風吹得厲害。”
“你日子也是不好過。”
賀泱蹬蹬蹬回房，要去辦個資料，需要用到的結婚證，而證件在蔣家二樓臥室。
拿完之後下樓。
那群長輩照舊抬頭，突兀的安靜，齊刷刷盯著。
賀泱本來不想說話的。
但實在惡心。
“各位叔伯嬸姨好啊，”賀泱溫吞道，“沒事干都坐這等死呢。”
“......”
賀泱：“以男人均壽命73，79來算，在座最年輕的也有60了吧。”
賀泱驚詫：“好可怕，沒幾年了。”
廳中瞬間了。
怒喝和憤怒聲震耳，段天華臉鐵青。
“怎麼還生氣，”賀泱嘟囔，“氣一次10年，完了，等蔣四回來好直接參加葬禮了。”
說完，怕這些人拿家法打，賀泱迅速溜了。
烏嫻在門外全聽見了。
一臉無語。
“你慘了。”下結論。
賀泱毫不在意。
烏嫻：“蔣家會集全族之力，讓小四跟你離婚。”
賀泱：“那我可以提前把鞭炮準備起來了。”
出門時，大可諂地跟了上來。
賀泱用腳尖把它往門里推：“回去，別跟我。”
大可嗚嗚兩聲。
烏嫻：“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狗嗎？”
賀泱曾在蔣宅住過一段時間。
那時忍氣吞聲，過得不開心，閑下來時只跟大可玩。
後來有孕搬出去不能帶大可，偶爾回來總要帶大可去散步洗澡。
賀泱好笑：“以前我還很我老公。”
現在一門心思想逃離。
“......”烏嫻搖頭，“池丹丹也喜歡這狗，有事沒事就來蔣家把它牽走，搞的小四發了幾次火，讓婆婆不要把狗隨便給人。”
池丹丹喜歡這狗很正常。
更喜歡這狗的主人。
烏嫻冷不丁冒了句：“他是怕你回來見不著。”
賀泱還沒完全接收到這話的意思，手機響了。
是偵探事務所的。
賀泱匆匆點頭，邊接通電話，邊出了蔣家大門。
負責這事的汪遠。
“原本可以拍到一張他們的合影，”汪遠憾，“但你老公真的很謹慎，我差點被他發現。”
賀泱：“查到什麼了？”
聽這口吻，好像是鎩羽而歸。
汪遠掏出一張照片和幾張資料。
“張雪儀，27歲，五院兒科醫生，”汪遠說，“月前已經辭職，聽說申請了國外深造。”
照片上是位年輕人，眉眼清冷似水，寒梅傲骨的氣質。
“你老公是跟一塊出的國，”汪遠說，“全程保鏢護送，走的是私人機場，行程高度。”
若非賀泱提前把信息告訴他，他本查不到。
賀泱：“其他呢？”
“同行的，是有位寶寶，”汪遠說，“但我查不到他信息，只能用科技手段估算了他的高重，大概在四個月左右。”
四個月？
賀泱瞳孔蒙上一層灰。
蔣崢若能活下來，已經快八個月了。
也就是說，有孕四個月的時候，蔣四野在外面有了別的孩子。
是仁安醫院出生的那個。
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