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俊和席商下樓時,見了回來的鞏徐。
看見他們手中的蛋糕,鞏徐言又止。
“怎麼,”席商問,“誰生日?”
鞏徐忙搖頭:“太太吃,老板每天都讓人送來一盒,就是沒有一盒送到太太手上。”
“......”曹英俊不解,“是沒送,還是沒送到?”
鞏徐:“沒送。”
他說:“老板每次都是拿出來又放進去,徘徊好幾次,最後還是我理掉的。”
曹英俊傻眼。
一個雷厲風行的男人,一個獨裁霸道的男人,在他上幾乎從未出現過磨嘰和遲疑。
還帶有一種,畏懼。
曹英俊問:“你說的,確定是你們老板?”
鞏徐點頭:“請您一定要把這盒蛋糕送到我們太太手上!”
“......”
不只曹英俊疑,席商同樣不解。
兩人帶著滿腦子問號去了別墅。
看見賀泱的那一刻...或者說,看見賀泱脖頸傷的那一刻,倆人什麼都懂了。
曹英俊不想吃飯了。
坐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
就有種,自家兄弟做了錯事,他們跟著丟臉的恥。
“妹妹,”曹英俊干的,“嘗一口,好吃的。”
賀泱搖頭:“你們吃,別客氣,我讓張姐準備了飯菜。”
“不了不了,”曹英俊慌張,“我們就來看看你,不是來蹭飯的。”
“沒關系的,”賀泱有氣無力,“你們吃完了再走。”
抿抿,抱歉:“我有點累,睡得很早,你們隨意點。”
是真的累,倒在床上就能睡著,低電量的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維持著基本的生存。
張姐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
曹英俊手足無措,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席商沉默須臾,客氣道:“幫我們打包吧。”
曹英俊瞠目:“怎麼還連吃帶拿?”
“回趟飛越,”席商拎上那盒未的蛋糕,“主人不吃,讓男主人吃。”
曹英俊抗拒:“他讓我的臉都丟盡了,我不想跟他吃飯。”
席商:“你可以給他在菜里加點料。”
“...也不必這麼吧,”曹英俊心,“好歹是兄弟。”
席商冷笑:“你沒反應過來?他拉著咱們去搞池家,當真是只打你人脈的主意?”
曹英俊:“?”
“池家基搖,總不會束手待斃,仗著過往積累的人脈面子,總能拉攏幾個世家一塊討伐回來,”席商咬牙,“現在咱倆加了,等于曹家和席家跟他上了同一條船,咱們三家一塊,還有幾家敢明目張膽站池家的!”
狗東西!
真是得沒邊了!
、得、沒、邊、了!!
眼皮子一就把後面的路全給堵死了!
這是要把池家當螞蟻摁死!
一個響當當的家族,能被他手指就給滅了!
真不是個東西!
“......”曹英俊頓悟,“那他對咱倆還好,讓咱們跟他上一條船。”
席商:“。”
“尤其是對你好,”曹英俊指指點點,“畢竟,你算計過他,他還愿意讓你上船,要去你自己去。”
席商拎著食盒就走。
留給他一個“地球快炸吧”的後腦勺。
-
相較于曹英俊的大度,席商就很小氣了。
他是算計過蔣四野沒錯,但他不是已經去外地熬三年贖罪了嗎!
沒完沒了了是吧!
拎著食盒到飛越,想著總得讓蔣四野再吐點分出來,結果鞏徐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外。
蔣四野的辦公室是蔣三蕓的怒吼。
席商臉還沉著:“缺德事干太多,他姐代表正義來收他了?”
“......”鞏徐輕咳,“三小姐的錢沒了,懷疑是我們老板給詐騙走了。”
席商:“。”
蔣三蕓聲音太響,隔著厚實的門板傳了出來:“就是你!你發的鏈接,我點進去錢就在我眼睛底下被轉了!不是你是誰!”
蔣四野兩個字:“報警。”
“你還我錢!!”蔣三蕓拔高聲音,“我今天約小姐妹喝咖啡都是們結的賬,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蔣四野:“報警。”
蔣三蕓:“你還我錢!!祭田的錢我都還沒焐熱!!”
一分都沒花。
被得一干二凈!
音一落,鞏徐手機響了。
是蔣四野的電話。
鞏徐連忙推門,朝里面問:“老板?”
蔣四野不耐:“我說,報警,你沒聽見?”
“......”
誰知道他是跟自己說的啊。
鞏徐要冤死了。
“報、報警怎麼說?”
“有個瘋婆子來我這撒潑,”蔣四野說,“把送進安定醫院。”
“......”
蔣三蕓手指發抖:“狗東西,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高跟鞋踩著凌的聲離開。
蔣四野的目停在席商和曹英俊手里的食盒與蛋糕盒上。
席商那口氣鬼使神差的散了。
又覺得,蔣四野對他,好像還不錯。
雖然把他到了外地,但讓他拿到了地皮。
雖然把他和席家拉下了水,但讓他在沒出錢沒出力的況下還有分可拿。
池丹丹算計他的下場他們都看見了。
蔣三蕓可是他親姐,他也沒手。
算了。
有的人他天生薄。
想捕捉到他的難于登天,只能在他對自己與對別人時的細微區別中窺探出兩分特殊。
友是。
更是。
可惜,席商愿意明白,卻不能勉強賀泱去明白。
不用他多說,看見他拎回的食盒蔣四野就懂了。
賀泱沒要。
飯也沒吃。
“勸了,”席商主說,“俊俊看著都吃不下,又何況是當事人。”
蔣四野眼睫下,藏住眼睛里的緒。
席商把食盒放到茶幾,平鋪直敘:“兄弟,手就是錯,但我還是想知道,弟妹是踩中你哪點了?”
偌大的辦公室說話都有回音。
就在席商以為蔣四野不會說話時,他用很低很啞的聲:“席商。”
席商正襟危坐:“你說。”
蔣四野仰頭,骨滾了又滾:“我兒子可能救不回來了。”
“......”
蔣四野:“賀泱不會原諒我了。”
席商大腦一片白點。
不明白他里救不回來的兒子,是誰。
“我總以為我能掌控一切,”蔣四野艱難吐字,“可繞了一圈,我要失去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