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野喝多了,喝傷了,胃出,席商和曹英俊連夜把他送去了醫院。
這男人不想活了。
讓他考慮一下蔣崢,蔣四野睜著神智不清的眼,喃道:“我要是死了,你們告訴賀泱,可以過來陪孩子,但絕不能把我兒子帶到後...”爸那邊去。
只是“爸”這個字說不出口,想到他兒子喊另一個男人“爸”,他不如現在就去死。
蔣四野咬字:“絕不能去!絕不能去別的男人那里!”
“......”
去特麼的。
都醉吐了。
還在這吃人家的醋!
“那你就好好活著,”席商耐著子,“崢崢才四歲呢,你得陪著他長大。”
蔣四野眼睛始終紅著:“誰陪我呢,我撐著,想找到...要是沒孩子,我給當小三,可都有孩子了,給別人生兒,給我生兒子,偏心眼!”
“......”曹英俊死人臉,“那是你沒用!”
席商頭疼:“行了,這話別讓崢崢聽見,不然給咱們下耗子藥!”
統統見上帝去吧。
曹英俊心有余悸,囑咐醫生趕把他拉進去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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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泱找了鞏徐,從他那里拿到了蔣驍的電話。
打了三個蔣驍才接。
賀泱直奔主題:“汀汀是不是在你那里?”
蔣驍聲音含糊不清:“嗯。”
賀泱:“我要見。”
蔣驍:“過段時間。”
賀泱:“現在。”
蔣驍沉默十幾秒,賀泱耐心地等著,不催不掛,很堅持。
半晌,蔣驍說:“不見了。”
“......”賀泱急急起,“什麼不見了?沒跟你在一起?你說清楚!”
不等蔣驍回話,賀泱狠了語氣:“蔣驍,我姨夫那會得罪過不人,要不是你知知底,你跟林汀都沒有開始的可能,你不要瞞我!”
姨夫剛去那會,賀泱看林汀看得很,怕姨夫抓過的犯人、無形中得罪過的人前來報復。
怕報復到林汀上。
蔣驍是蔣家的,底細清楚,林汀喜歡,賀泱和谷慧就隨去了。
若林汀在蔣驍那兒倒沒什麼,至不會有危險。
可不在蔣驍那兒,事就大了。
蔣驍冷靜道:“見面聊吧,有頭緒了。”
賀泱立刻去了他報的地點。
是一家咖啡廳。
蔣驍坐在二樓靠欄桿位置,有盆人高的綠植擋住,他能看到樓下,而樓下的人看不見他。
“那天喝多了,”蔣驍一五一十,“我就帶回我那兒住了一晚,第二天醒來,要回去,我送回小區,送到了小區門口,我以為會回家。”
但明顯沒有。
賀泱審視:“你真沒把拘起來?”
“...我想過,”蔣驍老實道,“但我看到了蔣四的下場,沒敢,要回,我就送回了。”
賀泱猝不及防的狼狽。
蔣驍目看向一樓:“姐,幫我推下椅。”
“...喊我賀泱。”
“姐,一樓那人你看見了嗎,”蔣驍充耳不聞,“是汀汀的男朋友。”
賀泱馬上看了過去。
一樓前臺,一個穿著休閑牛仔裝的年輕男人,左手拎了兩杯咖啡,右手是一盒蛋糕,正在等收銀找零。
“和他有關?”
“他汪陸,跟母姓,”蔣驍淡淡道,“他爸爸陸大海,是你姨夫某次案件的主謀。”
賀泱呼吸窒住。
“他走了,”蔣驍說,“咱們要跟上。”
賀泱一個字都不再多問,立刻推著他的椅去搭電梯。
蔣驍的司機等在後門。
為了照顧他的自尊,賀泱在司機上前時,主別開腦袋。
司機頓了頓。
蔣驍默了默。
“那個,姐,”蔣驍說,“椅給老張就行了。”
賀泱不懂:“你...不用他抱著上車?”
“......”蔣驍啊了聲,“我可以自己上。”
賀泱覺他很牛,殘志堅的代言人。
然後松了手,讓司機接手椅的位置。
下一秒,蔣驍站了起來,輕挪兩步,坐進了後排。
賀泱瞳孔地震,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他那是吧。
用和腳走的吧??
啊???
“咳...抱歉,”蔣驍說,“不習慣走路,更喜歡坐著。”
賀泱忍了會,還是憋不住:“你真是個變態。”
蔣驍:“啊,比不上蔣四。”
“......”
司機跟上汪陸,賀泱坐在後排的另一側,把中間的距離拉到要多遠有多遠。
蔣驍盯了會汪陸的車,撇臉:“蔣四怎麼放你走了?”
“他為什麼不放我走,都有家有口的,”賀泱說,“陳年往事不要再提。”
蔣驍眨了眨眼。
“姐...”
“賀泱。”
“......”蔣驍輕咳,“要不你給蔣四打個電話吧,汪陸住的小區我查過了,咱們進不去。”
賀泱:“他能進去?”
蔣驍:“這邊小區的業是飛越集團的。”
蔣驍看著:“你對你老...前夫,還真是不了解。”
賀泱不想說廢話:“你打,你親弟。”
“你打,”蔣驍說,“你是汀汀親姐。”
賀泱:“行,我會告訴汀汀的。”
蔣驍語塞數秒:“...我打。”
不說別的,蔣驍認為蔣四野曾經的某些勝利一定是假的,看似贏一次,卻要付十倍代價的那種。
他應該玩不過賀泱才對。
電話倒是接了,但是鞏徐接的。
蔣驍尾音稍稍上揚:“住院了?”
他看向賀泱,而賀泱一沒,盯著對面高檔小區嚴格的出門系統。
“好,我知道了。”
前方有業主的車要進,蔣驍忽然命令:“跟在那輛車後面。”
“......”賀泱頓了頓,“打點好了?”
蔣驍:“不是,他住院了,咱們跟著別的業主沖進去。”
賀泱:“。”
嚴重懷疑蔣驍沒有生活常識。
估計跟他走到哪兒都被一堆人伺候和恭維有關,這種小區的道閘容不下兩輛車經過。
果不其然,才把車頭開進去,車就被起落桿砸了。
小區保安迅速圍了上來:“什麼人!干嘛的!”
賀泱:“......”
真是,tm的,不如自己行!
蔣驍電話撥出去,冷臉:“沒進去,過來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