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泱自然是懷疑的。
但并沒多想,只是狐疑燕市今天有雨,他給的照片上為什麼是晴天。
蔣四野卻嚇壞了。
人真是不能做賊,不然風吹草都會心虛。
明明那麼明的人,隨便扯個借口都能應對,偏偏驚出一冷汗。
問完那個問題,賀泱沒繼續追問,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蔣四野平復抖的心平復了半晌,確定自己冷靜了:【今天沒拍,之前的。】
很好很合理。
賀泱回了個:【1】
沒繼續追問。
并不在意燕市的天氣,更不在意照片是不是現拍,只想看看孩子不同的樣子,和天氣對崢崢的影響,
蔣四野:“......”
1什麼1,干傳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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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蔣四野開車去賀泱的店門口守了一會,想試圖守到昨天那男的。
然而到了中午那男的都沒出現。
反倒是賀泱接了個電話,提早從店里下班,開著車不知道去哪里。
蔣四野啟車子跟上。
大概繞了兩條街,賀泱的車在一家中式菜館門前停下,昨晚那個男的正在門口等。
看樣子是有聚餐。
蔣四野在他們隔壁要了個包廂。
包廂中間由屏風隔開,若談話聲不刻意低,旁邊能很清晰的聽見。
對面包廂人多,喧囂熱鬧。
蔣四野幽靈似地坐在椅子上,通過他們的聊天容判斷,這群人是賀泱的婆家人,其中有的公公、婆婆、大姑子、還有老...那男的。
這場飯局,是在聊大姑姐的婚事。
大姑姐雷錦,那他們口中的“雷舟”就是昨晚那出軌男。
“北城婚嫁習俗是這樣,你要跟你對象談,”雷母說,“兩頭婚,不嫁不娶,兩個孩子兩家姓...”
雷錦:“您急什麼,又不姓您的,我跟雷舟咋都姓爸的呢。”
蔣四野頓了頓。
這聲音...咋這麼耳呢。
像昨晚那的。
“我是懶得管這些,”雷母不耐煩,“那你勸勸你弟,讓他們生二胎!”
雷錦:“不是有二遙了?”
雷母:“二遙姓雷嗎??”
“您剛才還說兩頭姓,”雷錦懟,“跟泱泱姓怎麼又不行了?”
“二遙是個孩,姓賀就姓賀了,”雷母怒道,“總得生個姓雷的孫子吧?”
話落,雷錦和雷舟不約而同的噗嗤出聲。
雷父無言短瞬:“說話就說話,怎麼還罵人。”
雷母:“我什麼時候罵人...”了?
行吧。
姓雷的孫子,確實像罵人。
雷母目一轉,態度和下來:“泱泱,再生個男孩,好歹得給二遙留個娘家人,對吧。”
蔣四野鋒利的眉爬上晦暗。
這就是幸福的生活?
從一個虎口,跳到另一個虎口?
那男的為什麼不幫說話?
死了嗎。
賀泱溫聲:“好的,我們準備一下。”
“還要準備多久,”雷母刨問底,“我跟你爸著急抱孫子,家里五套房可全是我孫子的。”
雷舟:“沒有二遙的?”
雷錦:“房子一套都不給我,還敢跟我要姓??”
“你閉吧,”雷母不耐,“二遙有泱泱和雷舟給賺,我跟你爸的,只能是孫子的。”
蔣四野呵笑。
還是個重男輕的家庭。
“行了行了,”雷錦煩了,“不是商量我的婚事,轉泱泱上干什麼!”
雷母:“那我說兩頭婚你什麼意見?”
雷錦噼里啪啦:“您別雙標,房子財產一點不給我,還要求我兩頭婚,我倒是愿意,人家愿意嗎,我不結了吧!”
雷母馬上痛罵回去。
整頓飯,雷錦承擔了九怒火,賀泱擔了一,雷舟是個窩囊廢,躲在姐姐和賀泱後當個廢柴。
這是蔣四野的判斷。
“行了,你媽就說說,最終還是你自己定,”雷父圓場,拍板,“訂婚就安排在二遙生日前後吧,秋高氣爽,選個好點的日子。”
雷母還想爭取一下,雷父沒好氣:“要不先把雷錦的姓改你的?”
雷母:“我拒絕。”
雷錦:“......”
雷父:“雷舟也行。”
雷母:“我更煩他。”
雷舟:“。”
所以呢?
那在這里爭什麼姓?
“你也不要折騰泱泱,”雷父說,“就你兒子這打小就男扮裝的調調,泱泱能給他生個兒留個後就不錯了!”
全場:“。”
這事到此告一段落。
飯後雷父雷母先走,三個年輕人留了下來。
甫一安靜,就聽見賀泱砰砰砰在砸著什麼,一邊砸一邊罵:“雷舟你媽再我生孫子我就弄死你!!”
雷舟似乎在躲:“不是真的想,就是想刷刷存在,你當放屁就行了...姐,你看看!!”
“你活該!”雷錦抱臂,“沒用的東西!”
賀泱拎著包廂里的掃把:“你給我過來,我今天不打你都對不起我忍下去的委屈!!”
蔣四野在這邊酸得厲害。
以前憑什麼不跟他吵,不跟他鬧啊?
雷舟嚷道:“我夠慘了,昨晚被一神經病潑一的粥,今天你又打我!”
“真是,”雷錦回味無窮,“泱泱你沒見著,絕無僅有的帥哥。”
蔣四野:“......”
行。
確定了。
雷錦就是昨晚雷舟親的那的。
蔣四野原本的計劃是查到雷舟的線索,徹底切斷他出軌的路。
現在真相大白,人家沒有出軌,就是跟姐姐親切友好地親了一下。
蔣四野該舒口氣的。
畢竟他既不想賀泱傷,又不想賀泱臟男人。
可他現在心竟然很復雜。
難里著一似有若無的失落。
說不清道不明的。
為什麼啊?
為什麼啊?
過得好,過得幸福不是很好嗎,婆婆雖然不是很完,但瑕不掩瑜,有明理的公公,護的大姑姐,能任意發泄怒火的廢柴男。
很好啦。
比蔣家這種只有迫不能反抗的家庭好太多。
他在難什麼。
隔壁靜不知何時停了,人已經離開,服務員進去打掃衛生。
蔣四野盯著面前的茶水出神。
他還是在期盼啊。
期盼那男的若真是出軌,他能給自己一個不放手的理由。
現在理由沒了。
蔣四野扯,澄澈的茶水映出他自嘲和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