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泱沒回答雷錦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雷舟需要時間思考,賀泱和雷錦也沒再跟他深聊。
送姐弟倆離開,賀泱去臥室看了眼睡著的二遙,小丫頭嘟著,手里還抓著蔣四野買給的娃娃。
估著蔣崢該到燕市了,賀泱給蔣四野發了條信息:【方便我給崢崢打個視頻嗎?】
蔣四野回了:【方便我給兒打一個嗎?】
賀泱:【睡了。】
蔣四野:【兒子也睡了。】
賀泱:【你是不是在騙我?】
蔣四野:【看來你也在騙我。】
“......”
賀泱很輕易就被他激怒,直接用手機拍了二遙的照片發過去。
發完後才察覺到不對勁,蔣四野分明是怕不給他看二遙,故意用這一招激的!
賀泱帶著惱意點了撤回。
蔣四野反手把撤回的照片發了回來:【就猜到你會撤,我保存了。】
不用看都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有多賤。
賀泱氣的怔怔。
蔣四野的信息又來了:【走外邊兒來,別吵著我兒,給你兒子的視頻。】
這男人對場面和節奏的掌控令人咬牙。
賀泱剛走到客廳,那邊的視頻就發了過來。
幸好臉的是崢崢,否則賀泱不一定能忍下那口惡氣。
小朋友沉穩有余,不僅不怪,還極為心地安,說要幫準備禮。
掛了視頻賀泱就開始抹眼淚。
手機響了兩聲。
是蔣四野的信息。
【我猜你在掉眼淚。】
【手帕還是膛,選一個。】
賀泱反手把他拉黑。
洗完澡,賀泱手機響了,是蔣崢電話手表打過來的。
一接通就是蔣四野欠揍的聲:“兒子刷牙時用牙膏吐了一個好圓的泡泡,想發給你看來著。”
賀泱:“......”
蔣四野:“我拍下來了,給我加回來,發給你,免得你錯過。”
賀泱把他放了出來。
蔣四野說話算數,把蔣崢吐泡泡的視頻發給。
賀泱點擊保存,隨後在對話框里打字:【二遙剛剛做夢在喊爸爸,我拍下來了。】
蔣四野頓了頓,旋即一個迫不及待的電話打來。
一秒都等不了。
賀泱冷笑,掛斷,拉黑刪除。
把睚眥必報、過河拆橋玩得爐火純青。
失眠去吧你,狗東西!
-
賀泱提前告知了姨媽和林汀要帶二遙回來的消息。
到達燕市是中午,林汀開車來接,旁邊是鞏徐和蔣崢。
賀泱驚訝:“鞏先生,你怎麼在這里?”
“老板生病了,”鞏徐說,“怕傳染給小公子,暫時跟小公子隔離,便我陪著小公子來接機。”
蔣崢把懷里險些抱不穩的花束遞給:“媽媽,歡迎你回家。”
花束以白綠為主調,正中兩栗的棒。
是回北城那次,雷舟堅持要來接,問想要什麼花,賀泱在電話里隨口說的那種。
花是誰的主意一看便知。
蔣崢把另一束調的送給二遙,兄妹倆互相對著傻笑。
林汀打量現場片刻,看向賀泱後的男人:“這位是...”
賀泱輕聲:“律師。”
“......”
鞏徐心臟一沉,覺完了。
這律師明顯是沖著自家老板來的。
機場不適合說話,賀泱客氣道:“鞏先生,我先把崢崢帶走了。”
“...啊,”鞏徐一腦門汗,“這、這...您不回家嗎?”
賀泱:“就是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
鞏徐:“。”
他不如去死了。
沒接回太太,還弄丟了小公子。
他家病著的老板眼地等著呢。
“不行啊太太,”鞏徐結結,“我、我空著車回,老板會發火...”
賀泱:“不會空著車的,閔律師跟你回,他要代替我跟你老板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
那他不如空車回。
賀泱把蔣崢和二遙全部帶走了。
留下鞏徐哭無淚。
林汀不住舊小區的老鼠和蟑螂,已經搬到新房。
為了歡迎二遙的到來,谷慧親手做了一桌子菜,三個大人加兩個小孩其樂融融。
飯後,谷慧帶倆小朋友去午睡。
林汀和賀泱收拾餐廳和廚房。
孩子不在,說話方便很多,林汀直奔主題:“爭養權啊。”
“是協商,”賀泱平靜道,“父母鬧得你死我活會傷到小孩,我希在和平的基礎上能達一致。”
林汀:“你覺得可能嗎?”
賀泱:“他孩子,可以的。”
“......”林汀把水龍頭關掉,“可他看起來,更孩子的媽。”
賀泱把碗干:“我不會再結婚了。”
領結婚證容易,辦離婚證好難。
有影。
這輩子都不會再跟男人有法律上的捆綁。
林汀不置可否:“你自己沒跟他協商過?”
“他會耍賴,”賀泱說,“還會逃避轉移話題,而且他現在...”
賀泱抿了抿,說了三個字:“很沒品。”
林汀:“?”
賀泱:“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不要臉,我不相信他。”
必須要有法律上的約束。
否則不放心。
“......”
林汀角。
至今仍然記得,當年賀泱斬釘截鐵說蔣四野子高傲,不會做沒品的事...的樣子。
“蔣驍說他生病了,”林汀隨口道,“聽說是前兩年幫崢崢試了不藥,有一次藥的副作用太大,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後來每逢雨換季,他病的比崢崢都多。”
碗放進消毒柜,磕噠一聲。
林汀盯著忙碌的影看了會,冷不丁道:“姐,我要結婚了。”
“......”賀泱頓住,“啊,跟誰?”
林汀:“蔣二。”
賀泱:“。”
“他沒爸沒媽,跟蔣家也沒關系了,”林汀說,“我再不要他,他也太可憐了。”
賀泱:“你就可憐他啊?”
林汀:“當初是因為在你上看見了蔣家的可怕,現在既然他能把患解決,就重新在一起唄。”
賀泱:“汪陸呢?”
“......”林汀輕輕嘆氣,“姐,我可能真有點渣,我答應汪陸,是因為他追我時對我太好了,但不管怎麼好,我就是沒有那種...心會撲通的覺。”
賀泱保持沉默。
“這個心臟,”林汀組織語言,“它會幫你分辨你不一個人,它遇到A會跳,B不會,再回來A這邊,它還會跳。”
管不了。
但很現實,會因蔣驍份的患選擇分手,會因汪陸對好選擇接這段,也會因蔣驍把患解決跟他復合。
只選對自己好的,不管哪一方面。
“蔣家把他養大,”林汀說,“他能把關系切割掉,付出了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