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閔律面對著沙發上散著森然寒意的英俊男人。
桌上攤著幾份資料,會客室威太重,閔律有些頂不住,誰知道他要面對的,是赫赫有名的飛越集團總裁啊。
“我現在無話可說,”蔣四野嗆出低咳,嗓子微啞,“你跟我的律師談吧。”
閔律連忙了汗。
“我的當事人賀士希采取和平協商的方式,”閔律解釋,“畢竟要照顧小朋友的心理健康...”
蔣四野淡淡呵笑:“我都快病死了知道嗎?”
“......”
蔣四野:“不用談了,安心等著,等我病死,把財產和孩子一塊收走,急什麼。”
閔律角哆嗦。
鞏徐敲門進來:“老板,闞律來了。”
閔律瞠目,表裂碎片,再也無法維持淡定。
單一個“闞”姓,他基本就能猜出是誰。
那個出于法律世家,年紀輕輕就任法學院的終教授,不僅能運用法律,還能修正法律。
業界送他一稱號——屠夫。
他經手的案子無一敗跡,任何人對上他都沒有勝算,所過之堪比屠宰場。
而他就是手握屠刀,掌管全場生死的人。
法律界是個特別現實與殘酷的行業,它講究背景,會論資排輩,牛b的學歷若沒有牛b的背景,也很難再往上一層。
傳說的闞律淡然進來,氣場不怒自威,傾手跟他握手,然後坐于他對面。
閔律有點興,他握到了大佬的手,還有點怯場,他在被大佬凌遲。
其實賀泱的訴求非常簡單,沒想要獨占孩子的養權,希他們能平分養育孩子的時間,并希兄妹倆能一塊生活。
當然,還有一些備注,例如男雙方若有一方再婚,或出現對孩子的忽視和待,一經確定,孩子的養權會自轉移給另一方。
然而最關鍵的一點。
雙方在每次接孩子時,均由律師出面。
也就是,賀泱不想跟蔣四野面,由律師作為橋梁,一應接和通都由律師轉達。
蔣四野頻頻冷笑。
講完這些,閔律努力撐起架子:“賀士有這種訴求也很正常,也要保證自己的人安全...”
“我倆誰危險你調查過沒,”蔣四野氣極反笑,“一腳差點給我踢痿了還敢防我?”
“......”
蔣四野:“既希和平解決,又提這麼多非分的要求,這是和平解決的態度嗎?”
閔律無言以對。
“這樣吧,”蔣四野指點江山,“我其實用不著律師,我自己就能上,你跟闞律換個位,你來幫我,闞律幫,免得吃虧。”
“......”
罵誰廢柴呢!!!
閔律在心里罵罵咧咧地走了。
闞律都沒派上用場。
“所以,”闞律沒有起伏地問,“您我來,是為了嚇他?”
那自然是有正事。
蔣四野琢磨一會:“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倆孩子判給的同時,把孩子爸也一塊判過去,必須執行的那種。”
闞律:“有。”
“真的有?”蔣四野頓住,隨後興起來,“什麼?”
闞律:“結婚證,法律上的關系。”
“...換一個。”
“生學上的關系。”
“說清楚點。”
“你倆有緣關系,并且你存在一定程度的智力障礙,生活無法自理,需要的養照顧。”
“......”蔣四野臉一黑,“你是不是想看我流口水?”
闞律把閔律留下的材料過了一遍:“賀士開出的條件非常公正,應該自己研究過,您的訴求呢?”
蔣四野:“把我判給。”
闞律:“我能幫你把兩個孩子爭過來。”
“...我是活膩了嗎,”蔣四野瞇眼,“你看和氣,這是有孩子在,我敢搶孩子,能把我剁霧!”
闞律淡定道:“嗯,猜得到,畢竟一腳的威力就足夠大了。”
蔣四野咬牙:“那是我沒有防備!”
闞律拿上材料:“其實您比較需要我,賀士清醒又理智,反倒是您,很容易破防。”
“...闞斯銘,”蔣四野冷嗖嗖的,“你律所不想開了是吧...”
闞律:“我相信您有這個本事,所以我現在是賀士的代理律師了。”
蔣四野:“。”
蔣四野死人臉:“我要見。”
“我是律師,”闞律說,“我不是賀士的媽。”
“......”蔣四野皮笑不笑,“所以你親自來這一趟是干嘛的呢。”
闞律:“看打小就能面不改陷害我的畜生是如何遭報應。”
蔣四野:“去死吧。”
闞律:“你一定比我先。”
蔣四野吁了口氣,沒心思跟他鬧了。
以為崢崢能把帶回來,現在好了,崢崢跟著走了,電話手表也被帶走了。
-
賀泱接到了閔律的電話,說這個案子他沒辦法接,他回北城了。
言語間一副遭過重大碾的頹廢。
閔律是業界打離婚司和爭奪養權的好手,賀泱做了萬全的準備,加上蜚名遠揚的律師,以為總能找到一個平衡點。
結果戰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賀泱差點把手上水杯碎。
林汀托著手機過來,沒啥表:“你前夫。”
賀泱一字一頓:“他去死!”
“......”林汀把手機到耳邊,“你聽見了?”
林汀把電話掛掉,面無表復述:“他在樓下,要見你。”
賀泱憤怒道:“你知道他干了什麼,他把我律師的心氣都給滅了,這不要臉的臭東西,王八羔子,沒品又下流的無恥狗!!”
林汀瞳孔一震,看著斯文有素質的姐姐口出臟言。
“把他拉黑,”賀泱雷厲風行,“不然我怕我槍斃了他!”
林汀迅速把某人電話拉黑。
怕姐在槍斃某人之前,先槍斃。
震怒起來的姐好闊怕。
天空從早晨就烏雲布,到此刻終于扛不住,豆大的雨點砸到窗戶。
林汀站到窗邊,隔著七層樓的高度,看見男人站在樓下。
堅持不走,也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