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信息沒發出去。
賀泱不知何時把他拉黑了。
蔣四野咧開的角啪嘰垮下。
他干什麼了!
出去見客戶也不說幾點回,不給待也不讓問,忍不住問了一句就把他拉黑了?
他以前是這樣嗎?
沒有吧?
他沒有。
蔣四野十分確定。
他甚至期盼賀泱給他打電話查崗。
他覺得他命很苦了,當外男賺錢時眼等著老婆給電話,當家庭煮夫時還是眼等著老婆給電話。
不知道賀泱要幾點回,倆孩子鬧著要一塊睡,蔣四野只能躺在中間,左手是蔣崢的科技雜志,右手是二遙的睡前繪本。
讀一句“這些骨骼屬于雙門齒”,就要讀一句“咕嚕咕嚕,土豆掉下去啦”。
分都沒他錯。
好不容易把倆孩子哄睡,蔣四野悄坐在黑暗的客廳,像個妻子長久不回家的棄夫,兩只耳朵集中注意力聽著走廊的靜。
一有腳步聲,他那顆心就開始雀躍。
腳步聲消失,不是往這邊來的,他心臟又沉進冰湖。
夜似乎深了。
電梯門叮了下,蔣四野聽得清晰,心想這次總是了吧。
腳步聲逐漸靠近。
蔣四野心臟重重墜下。
不是賀泱的腳步。
是個男的。
下一秒,大門被敲了幾下。
不言而喻的怒火,蔣四野凌厲的形攪黑如墨錠的夜,燈也不開,氣勢磅礴的把門拉開。
“我tm是不是說過,再來一次,老子弄死你!”
“......”樓下鄰居男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我沒有用力敲門。”
他敲得很輕,也很規律,三下停兩秒,很客氣很禮貌好吧。
走廊應燈亮著,屋里的男人一半在影里,一半在下,哪怕他英俊非凡,看起來也極為恐怖。
蔣四野面戾:“放。”
鄰居男覷他:“你們家...小朋友不睡覺嗎?”
“......”蔣四野眉峰一挑,似乎來了興致,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你又聽見小孩咚咚咚跑步的聲音了?”
鄰居男點頭:“特別明顯,現在樓板都薄,而且,這個時間,該睡了,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好嗎?”
蔣四野勾,一肚子壞水的樣:“我家小孩八點就睡了。”
鄰居男不相信:“五分鐘前還在跑。”
“真的,”蔣四野側,讓他往屋看,“你看,燈早滅了,他倆生鐘特準時,而且不瞞你說,我慣孩子,今晚都是抱著來抱著去,你聽見的腳步...恐怕不是我家的喲。”
他信誓旦旦,笑得瘆人,鄰居男起了一的皮疙瘩。
“不過,”蔣四野忽然低聲,“聽說上背著小孩命的,很容易被纏上...”
鄰居男啊一聲驚,冷汗刷刷往下冒。
電梯“叮”一聲。
鄰居男應激,又是驚挾著哆嗦。
這反應把賀泱嚇一哆嗦。
蔣四野連忙站直,臉變得很快,和煦溫:“寶貝你回來了。”
鄰居男慌慌張張地進了電梯,連按幾下關門,幾乎是倉皇的逃走。
蔣四野剛想扯,突然聞到一味,角弧度凍住似的,戛停。
“你喝酒了?”
賀泱帶了點鼻音:“嗯。”
“......”蔣四野把撈進懷里,手掌探到額頭,很不爽,“什麼客戶啊臉面這麼大,你會喝嗎?”
賀泱臉頰很燙,被酒燒的。
蔣四野:“怎麼回的?”
賀泱:“客戶送。”
蔣四野語氣微妙:“男的啊?”
賀泱:“你管。”
“賀同志,”蔣四野雙掌掐住腰,把提到玄關鞋柜上坐著,“你明白‘管’和擔心的區別嗎?”
大門關掉。
兩人都浸進黑暗。
賀泱頭有些暈:“樓下那人來干嘛?”
“找事,”蔣四野一手托住腰,“你別管,我會解決,你先跟我說說今晚喝酒的事...”
賀泱努力撥開他:“你管...”
蔣四野另只手臉,托著上抬。
兩人在黑暗里對視。
“不是管你,”蔣四野心臟跳集的鼓點,“擔心呢,下次有需要喝酒的,通知我去接,行不?”
賀泱:“不行,你不要...”
蔣四野吻了上去。
酒里混著花香,是獨有的味道。
空氣漸熱,蔣四野把控不住,一上就要失控,賀泱不樂意,渾渾噩噩,掐他胡作非為的爪子。
蔣四野收了手,卻加深了這個吻。
意迷中——
大門又響了。
兩人就在玄關,敲門聲仿佛一顆石子,打破了火熱的拉鋸。
蔣四野青筋不明顯地繃出來,掐著賀泱下,在上狠狠吮了口。
然後把抱到沙發坐好。
他準備宰了樓下那貨!
可打開門後,外面的并不是鄰居男。
門里門外兩個男人彼此頓住。
“請問,”陌生男人說,“這是賀總的家?”
蔣四野表很冷:“嗯。”
陌生男人:“的包忘車里了,你是...”
蔣四野抓著包帶拎回來:“老公。”
“......”陌生男人錯愕,“你是老公?”長變樣了呢。
整形了?
哪家技啊。
整得這麼自然。
蔣四野:“不然呢?”
陌生男人不信:“不可能...”
蔣四野把婚戒舉給他看:“有什麼不可能,人在外面拼事業,還能把家里的黃臉夫掛在上?”
“......”
蔣四野晃著賀泱的包:“哥們,怎麼稱呼?”
“...武柏。”
蔣四野眼皮了:“你跟武松什麼關系,你是他哥?”
武柏:“告辭。”
“哎,加個聯系方式,”蔣四野喊住他,“下次再請我們家賀總喝酒記得喊我,我喝。”
武柏不想跟他加。
他看起來就不大正常。
蔣四野:“大郎...”
武柏:“我武柏,不大郎!”
蔣四野帥到無法言說的臉略微寒,像跟他算賬似的,出手機,態度強:“加一個吧,都是男人,誰還不清楚誰啊。”
打的什麼心思,他這種心機男還能不清楚嗎。
都是他用爛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