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電影院的途中，賀泱坐在副駕，手機上是雷舟雪花似的信息，一條條的，全部是蔣四野的壞話。
賀泱還要同時回雷錦的工作信息，哄了雷舟幾句後就煩了，回道：【他正常的時候確實很攻，所以，你是不是會上他？】
雷舟嘎一下老實了。
紅燈，車子停下。
賀泱往駕駛座掃了眼：“手收進來。”
“......”蔣四野肘部搭到窗邊，戴著婚戒的手徜徉在外面的風中，“怎麼了啊？”
賀泱：“我有個客戶，手就是這樣被外面路過的車削斷了。”
蔣四野默默把手收進來，搭到方向盤上。
賀泱繼續低頭回消息。
蔣四野弱弱道：“什麼消息啊，吃飯回，路上還回。”
“工作，”賀泱言簡意賅，“問。”
“......”
到電影院，蔣四野排隊買票，賀泱在旁邊發信息，蔣四野排隊買飲料米花，賀泱在發信息，蔣四野買電影聯名水杯，賀泱在發信息。
電影還有半小時開場，提前五分鐘檢票。
蔣四野抱著一堆東西，摟著低頭發信息的姑娘找了個空位，用腳尖勾了張椅子，扶著準地坐進去。
都怕自己一個疏忽，眼睛長手機上的姑娘能坐地上去。
電影是個片，候影廳里多是雙對的，年輕人卿卿我我，就沒有幾個會扔下另一半全程看手機的。
蔣四野沉默一會，把賀泱手機走，膽子到沒邊：“水杯喜歡嗎，帶去公司，記得按時喝水。”
賀泱看著自己手機。
蔣四野清清嗓子，手指點在自己襯衫紐扣，等視線跟著移過來後，妖妃禍國似的，把紐扣解開。
出他漂亮的鎖骨。
再解一顆。
出他冷白的膛。
“有點熱。”
再看手機，蔣四野就不是解幾顆紐扣了，他甚至能在這邊跳段舞，非讓把注意力移到他上為止。
賀泱無語了一會，不知看見什麼，目停到他後不遠的位置。
蔣四野回頭瞥了眼：“認識啊？”
賀泱點頭。
蔣四野：“有仇啊？”
“...你怎麼知道？”
“你湊近點，”蔣四野勾手，“我分析給你聽。”
賀泱上半前傾，依言靠近。
蔣四野腦袋一，吧唧在親了一口。
賀泱：“。”
蔣四野忍不住笑出聲，又啄了兩口：“看上人家包了？”
賀泱了：“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蔣四野得意挑眉，“想知道包哪里買的，又因為有過矛盾沒辦法上前問，對不？”
賀泱別過臉，似有若無的哼了下。
他多啊，只要他想，蛛馬跡的觀察，加上對人心的把控，他什麼猜不出來啊。
蔣四野把口罩戴到臉上，額頭抵住的：“藏好嘍，我去幫你問。”
他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既懂探查人心，執行力又是獨一無二的強。
就沒有他會怯的場。
蔣四野頭發，忍不住隔著口罩又親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的往對面走。
候影廳線暗淡，某個影廳傳來轟隆隆的槍聲，能清晰覺到地面的。
賀泱著男人高大闊的背影，有些恍惚。
一個問題突然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
發現蔣四野斷指那天。
懷疑他在用這種方式綁架。
蔣四野氣息挫敗絕，問——
這麼爛的人，你最初上他什麼，看上他哪一點？
賀泱子斂，打小就被灌輸“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的理念，因而像這種說問就問的事，在上幾乎就不可能發生。
然而蔣四野全然相反。
他肆無忌憚到讓賀泱社恐。
比如大學那會，在食堂吃飯，看見一位陌生同學放在餐桌上的筆，新奇又有創意，賀泱只會盯著看幾眼，蔣四野就會閑聊似的，直截了當：“同學，這筆哪里買的，好看啊。”
然後就理所當然地問到了購買途徑，那支筆當天就會送到賀泱手上。
再比如出門去玩，半道堵車，遇見拉西瓜的貨車，賀泱自己咕噥一句：“這西瓜看起來好好，見這種花紋的瓜了。”
蔣四野啪嗒解開安全帶：“那買幾個帶上唄。”
賀泱慌張拉住他：“人家是批發的，不零售吧。”
西瓜車打包得非常牢固，先不說零不零售，解開護網就足夠麻煩的了。
“不問怎麼知道，”蔣四野掐臉，浪里浪的，“問問又不吃虧。”
他果然去問了。
而司機居然賣了。
那天賀泱坐在副駕，臉頰和脖子燙到灼燒，隔著擋風玻璃，看著蔣四野抱了兩個西瓜回來。
男人像今天一樣得意，沖挑眉：“怎麼樣，後面車主都過來買了，幫他銷了不貨呢。”
他就像領頭羊一樣的人，果斷果敢，他上沒有猶豫、遲疑、為未知預設困境這種東西。
他只找解決方案，不會被緒掌控。
賀泱會迷他解決問題的每一個瞬間。
這可能就是，乖乖總會上混混子的邏輯。
抑的格，在另一個人上，得到了釋放。
賀泱突如其來的吐了口氣。
蔣四野似乎被纏住了。
賀泱安靜兩秒，赫然想起來，包包的主人就他這款。
大概是想要聯系方式，笑的見牙不見眼。
賀泱在口罩下撇。
蔣四野臭著臉回來，控訴道：“我就沒見過這種的，用眼睛都能把我服剝掉的狼樣！”
賀泱：“問到了嗎？”
“......”蔣四野荒謬，“你就只關心這個？”
“有賊心沒賊膽的，”賀泱說，“曾經因玩了個跟你有十分之一相像的男模，把風生水起的店都給玩沒了。”
捕捉到某一點，蔣四野繃著臉：“你知道？”
知道還讓他羊虎口？
賀泱默了。
蔣四野氣笑了：“行，包的信息你別想知道了！”
“我後面才想起來，”賀泱慢吞吞道，“我倆以前是競爭對手，見你們聊得好，我中間進去不大好...”
蔣四野咬字：“你哪只眼看見我們聊得好，我tm是你男人，不管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你都該上前宣誓主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