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確實是賀泱冤枉他了。
盡管現在沒什麼良心，多還是得表現一下吧。
“我冤枉你了，”賀泱手，“你起來說，好不好？”
蔣四野看看手：“不。”
蔣四野不不愿地吐字：“要兩只手。”
“......”
賀泱出另一只。
蔣四野一手握一個，沒借的力，完全靠自己腰部的核心力量站了起來。
還沖哼了一聲。
賀泱好脾氣地手，旋即被他握。
男人俊臉很臭：“過河拆橋也沒有這麼快的。”
“不是，”賀泱說，“你膝蓋都是灰，我幫你撣？”
蔣四野頓了下，松開。
賀泱一邊彎腰，一邊嘟囔他：“你看你，對我不也是刻板印象嗎，我想幫你撣灰呢，誰過河拆橋了，咱倆明明半斤八兩，你還說我。”
穿的是件真旗袍，料子極為貴，合的曲線隨著彎腰勾勒出明顯的細腰翹。
蔣四野嚨忽然滾了下。
這邊不會有別人經過，賀泱就沒注意姿勢，彎著背給他撣灰。
撣著撣著就不對勁了。
一抬眼就能看見。
為了參加婚禮，蔣四野穿了件白襯衫、灰馬甲，配灰西，那灰尤其顯眼。
賀泱慢慢抬頭。
跟男人變深的目對上。
蔣四野耳廓在下發紅：“我跟他，各有各的思想，控制不住。”
“......”賀泱冷笑，“我不相信。”
那肯定是腦子里裝了什麼。
蔣四野：“廖鐘誠還說我不行，你快給我拍下來，我發給他。”
賀泱又想打他了。
蔣四野勾手：“晚上回家住唄。”
賀泱倏地給他甩開：“你沒洗手！”
“...你給我撣灰，”蔣四野氣笑了，“你手也已經臟了。”
賀泱：“沒你臟。”
蔣四野：“。”
不準的態度，畢竟前兩天連孩子都不給他了，蔣四野試圖再爭取一下。
這座莊園是私有，主人是花草的人，照料得很用心，盛夏季節玫瑰還在盛放。
蔣四野一，賀泱突突突跑到玫瑰小道里：“你來幫我拍幾張照吧。”
蔣四野眼皮繃了繃：“你你你，我什麼？”
賀泱：“蔣四，你來幫我拍幾張照吧？”
蔣四野著：“你剛才冤枉了我。”
“......”
蔣四野：“你問都沒問，張口就說我害林汀。”
賀泱：“...那一起拍幾張合照總行了吧。”
玫瑰花後面是中式建筑，賀泱又是旗袍，想拍出那種玫瑰和建筑都在畫面里，但又不喧賓奪主，能好好凸出這旗袍的照片。
蔣四野審確實很棒，賀泱簡單說了訴求，他不僅聽懂了，甚至超常發揮。
以人為主去布局和采。
賀泱對著手機看照片，蔣四野彎腰，下懶洋洋地搭到肩膀，跟一塊檢閱果。
照片賀泱很滿意，扭臉給他親了一口。
某人如果有尾，此刻一定能看見尾在搖。
賀泱兌現承諾，拉著他合影。
自拍桿長一些，賀泱歪歪腦袋，看著鏡頭，笑盈盈的：“臉近一些。”
蔣四野下又搭肩上。
賀泱：“保持點距離。”
蔣四野不高興地移開一些。
賀泱：“笑。”
蔣四野扯。
賀泱：“笑得自然點。”
蔣四野角弧度扯大一點。
賀泱：“笑不如哭那你別笑了。”
“......”
賀泱繼續擺弄鏡頭：“腰彎一些，腦門沒進畫面。”
賀泱：“你彎腰，不是你抻脖子，你屬鵝的嗎？”
賀泱：“彎多了，比我還矮，你看看合適嗎？”
賀泱：“你扮什麼鬼臉...你給我滾出畫面我不跟你拍了！”
蔣四野：“......”
就這樣，合影沒拍，還把賀泱惹得逐漸暴躁。
賀泱不愿拍了。
婚禮差不多要到時間，帶著一肚子火往禮堂去。
蔣四野束手束腳地跟上：“你為什麼生氣，這有什麼好氣的，合照都沒拍，那你欠我...”
賀泱驟然抬頭，看向天空飛過的鳥兒。
蔣四野順著看過去。
“看見了嗎，”賀泱問，“剛剛那是什麼。”
蔣四野：“鳥。”
賀泱：“你看錯了吧，那不是無人機嗎？”
“......”
賀泱：“你剛說什麼，我欠你什麼？”
蔣四野宛若被拔了引線的鞭炮，蔫了。
婚禮熱鬧溫馨的過去，跟新郎新娘合照時，賀泱倒是把蔣四野帶上了，免得他總到蔣驍面前怪氣，再被人家呲噠回來。
估計是嘗到這點甜頭，蔣四野膽子驟生，婚禮結束後，直接開車把他們帶回了別墅。
“林汀和蔣二度月去了，”他振振有詞，“姨媽的旅游團晚上出發，你和孩子們回這邊是天經地義。”
院里起了風，似乎有場雨要下。
明天要回北城，賀泱沒跟他折騰，指明要和二遙睡一個房。
蔣四野：“二遙跟哥哥睡的，你可以跟你哥哥...我睡。”
“......”
雨在晚飯後下了起來，噼里啪啦砸到院中草叢樹木。
賀泱堅持和倆孩子一屋。
雨水聲音太大，賀泱睡得不安穩，朦朦朧朧醒來兩次，給崢崢蓋了蓋被子，把二遙快翻出床欄的給兜回來。
不知是幾點，一道閃電劈過，雷聲轟隆。
賀泱聽見一道屬于人的腳步聲，就在院外，挨著他們這個臥室的窗戶，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經過時，雨水聲音會變小，一旦過去，雨水聲音立刻變大，嘩啦啦的。
賀泱皮疙瘩起了一。
就在想拿手機給蔣四野發信息時，蔣崢醒了。
小朋友困倦地眼睛，賀泱忙捂他，沖他“噓”了一聲。
“別說話，”賀泱用氣聲道，“躺好蓋上被子，戴上你的耳塞，好嗎？”
怕外面的靜嚇到小朋友。
蔣崢迷蒙的鼻音：“媽媽，你是發現爸爸了嗎？”
“......”賀泱一頓，“什麼？”
爸爸？
蔣四野？
“爸爸，”蔣崢說，“他總這樣，一下雨就好像失了魂，要在雨里走兩個小時。”
賀泱怔忡：“為什麼？”
蔣崢小小聲：“在找你啊，他找不到，就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