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魏小珍借口沒吃飽，又點了碗面，就沒跟賀泱一塊回房。
賀泱獨自在民宿外面的棧道上溜達了幾圈才上樓。
洗完澡，大概是等不及了，蔣四野主發了個視頻給。
魏小珍還沒回來。
賀泱趴在床上，接通視頻。
蔣四野領著兩個孩子進鏡頭，畫面滿當當。
跟孩子親親我我幾句，蔣四野讓阿姨領他們去喝洗澡，他換了個坐姿，仔細打量這邊的背景環境。
“怎麼了，”他耐心問，“跟別人有？”
賀泱手指繞著半干的頭發，有點懨：“沒有。”
“那讓我猜猜，”蔣四野笑，“團建邀請的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其中還有不對家，有風度的還能做做表面功夫，小肚腸的會直接尖酸刻薄，這兩種都是好的，最怕的，是那種不準好壞的，他若主黏上來，你既要防備，又怕冤了人家，生生要累死了。”
“......”
蔣四野挑眉：“被我猜中了？”
賀泱面無表：“你閉。”
蔣四野：“這種外部活以前都是雷錦負責，應該會給你一份黑名單，但此人不在黑名單之列。”
賀泱不得不震驚。
連這個都能推測出來？
“那你防備的沒錯哦，”蔣四野掐著腔調，“不在雷錦的黑名單之上，卻一過來就黏上你，還是個生臉孔，這種團建誰會真玩啊，那不都是有目的的...”
賀泱隔著鏡頭沖他揮拳頭，齜牙咧的抗議他這種惡心的腔調。
蔣四野手捂心臟，仿佛真被打中，悶哼一聲歪進沙發：“王大人手下留！”
“......”
盯著他夸張的作瞧了會，賀泱忍不住笑出聲。
臭男人煩死了！
蔣四野跟著笑了：“我們家寶貝做設計是一頂一的棒，就是商場上的虛與委蛇還要練練，拜師嗎，不收學費，就收個床費，附贈陪睡的那種。”
賀泱還在笑：“你正經點好不好？”
“哪不正經了，”蔣四野瞅，“那給我親一下，我正經給你看。”
房間門咔嚓一下，是魏小珍回來了。
賀泱抹抹笑出來的眼淚：“不說了，早點睡。”
蔣四野湊到屏幕上給親了一口，溫繾綣：“你。”
視頻一掛斷，魏小珍忽然把手里拎的包砸到床上。
包彈了兩下，掉到了地上。
賀泱禮貌地問：“怎麼了。”
魏小珍勉強笑笑：“沒什麼。”
“那我先睡了，”賀泱客氣道，“你也早點休息。”
“嗯，好。”
不如之前熱了。
賀泱沒在意，戴上眼罩準備睡覺。
魏小珍穿著拖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腳步聲啪嗒啪嗒，拿東西放東西的聲音都像是故意放大，賀泱被吵得睡不著，干脆把眼罩拿掉，對著手機看公司的資料。
洗完澡出來，魏小珍舉著手機到窗邊打電話：“嗯，還好啊，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都是大佬，不像你說的什麼蠅營狗茍。”
“我真誠待人就好了啊，管別人呢。”
“哈哈哈，”魏小珍倏地大笑，“真的啊，那給我留個位，我要睡靠外的床，最討厭靠里的床。”
賀泱刷手機的作頓住。
房間有兩張床，睡的這張，就是靠外的。
這是在點嗎？
魏小珍還在說：“別喝了，大晚上喝什麼咖啡，也不怕睡不著，你好裝。”
賀泱：“......”
魏小珍嘆氣：“是想回去了，很多想象中的人也不過如此。”
又簡單聊了幾句才掛掉。
賀泱繼續看資料。
魏小珍把掉到地面的包撿了起來，扔進木質躺椅。
似乎很用扔、砸、撞來表達的緒。
賀泱視若無睹，也不會再客氣、禮貌地多問一句。
魏小珍躺下來時還猛地踢了下被子，被子掉到地面，砰地坐起來，把被子拽上去的同時罵了句臟話。
“傻比。”
賀泱閉上眼。
終于能睡了。
第二天一早，魏小珍洗漱完，拎著包就出了門，也沒再像之前一樣拉著賀泱，或者喊一聲。
賀泱反倒自在很多。
然而到了餐廳，魏小珍跟油頭英男坐在一塊，旁邊還有幾人，像是在聊什麼，笑得前仰後合極為夸張。
見賀泱來了，這陣笑聲猛停，整片空間仿佛按了空格鍵，由喧囂熱鬧降為冰點。
引得旁觀者側目。
取完餐，賀泱見幾位人，都是不同公司的經理、負責人，賀泱一一打了招呼。
這些人是自己過來山里玩，與這場團建無關。
其中一位合作過的客戶拉著跟自己坐，呼朋引伴的為介紹新客戶。
“這是怎麼了，”客戶狐疑，“剛才你沒來，我聽那邊...好像提了你的名字。”
賀泱莞爾：“沒事，小孩兒達不到目的，就想搞點手段，拉幫結派而已。”
客戶輕嘖：“那怕是不了解賀總哦。”
賀泱：“我很可怕嗎？”
“絕沒有這個意思，”客戶哈哈大笑，“賀總靠的是獨一無二的風格，這是真本事，大家都是生意人，誰跟錢過不去啊，想拉幫結派孤立你，那就沒意思了。”
想從錦泱拿下一款代銷的公司數不勝數。
但凡賀泱愿意妥協，愿意讓自己的產品爛大街，那些跟魏小珍坐一塊的人能有九簇擁過來。
賀泱和錦泱用短短三年在北城躋火，確實讓人眼紅，也惹了不人。
客戶說：“還是眼太淺，做不朋友，也不能當敵人，這行遠著呢。”
說到這，對面人接話：“聽說你們下午是CS團戰啊，賀總你小心哦。”
“小心什麼？”
“很容易做手腳的，小心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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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私人機場。
蔣崢看著爸爸懷里昏昏睡的妹妹：“爸爸，媽媽是在工作，咱們為什麼要過去打擾？”
“昨晚看不是很開心，”蔣四野讓他坐在行李箱上，“咱們去哄哄。”
蔣崢不解：“有嗎？”
他沒看出來。
“當然，”蔣四野說，“昨晚頭發沒吹到全干，媽媽心煩時就沒耐心吹，看到咱們去，一定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