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不和你在一起，這便是我時間的尺度——博爾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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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蔣四野唯一一次淋雨後沒生病。
甚至龍馬神。
賀泱送了他一套新服。
親手做的。
蔣四野想了很多年，念了很多年，在30歲這年才收到。
兩個孩子不大想看他炫耀個沒完的孔雀樣，兩人聊天聊得火熱。
“我看見母獅子很煩，雄獅子非要往它邊偎，”蔣崢講著兒園一塊去園研學的事，“母獅子一掌扇了過去...”
賀二遙攥著小拳頭，張：“扇到水里了？”
蔣崢板著小臉：“沒有。”
“......”
“我仿佛看到了爸爸，”蔣崢把話說完，“覺好震驚，來園都能見到他。”
蔣四野：“。”
兔崽子。
蔣四野極為滿意現在的日子。
每天接送老婆，陪陪孩子，再進廚房一頓鍋碗瓢盆，日子過得充實而滿足。
偶爾開視頻會議時，二遙還會心的從馬桶里裝點水給他，蔣四野面不改喝掉，對著視頻里的高管說：“我兒路都走不穩呢就知道給我倒水，知道疼我。”
賀泱每次看見都有點無語，幸好專門裝了一個馬桶形狀的直飲機。
北城一個溫暖的午後。
蔣四野蹲在那里給賀泱剪指甲，他剪得仔細，還要給磨得，一個手指甲能剪半天。
賀泱半躺在搖椅中昏昏睡。
似乎想起什麼，冷不丁一句：“萬池要來做客。”
“......”
“他就慘的，”賀泱補充，“來北城收中藥材，結果人家把沒施過的天麻冒充野生的賣給他了，虧了一大筆。”
蔣四野冷笑：“活該！”
賀泱：“咱們招待他一下。”
蔣四野：“讓他喝西北風。”
賀泱：“你還打過人家，記得道歉。”
蔣四野：“不！”
賀泱：“我離開燕市時，他給了我兩萬塊錢。”
“......”
賀泱：“你幫我連本帶利還給人家。”
蔣四野能記所有事的仇，唯獨不能記這個。
畢竟當時他心心念念，就怕賀泱上沒有錢。
因而萬池來時，蔣四野雖然沒親自下廚，但讓阿姨準備了一桌很盛的菜。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誰都沒先說話。
就仿佛能這樣坐到地老天荒。
沉默半天。
萬池淡淡道：“也不知怎麼的，就好像因為你在北城，整個北城的人都變壞了。”
蔣四野不遑多讓：“自己蠢死了，你懂嗎你就倒賣藥材？”
“做生意哪有不虧的，”萬池十分淡然，“敢坑我，我相信他吃泡面沒有調料包。”
“......”蔣四野嫌棄，“你就靠著詛咒過日子的？”
萬池：“詛咒要用的話，你都篩子了。”
蔣四野：“我搶你老婆了你詛咒我？”
萬池：“。”
賀泱把湯端上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漂亮非凡。
蔣四野抬手把湯接到桌面，左手無名指的婚戒銀閃閃。
沒有婚姻的束縛。
卻依然相濡以沫。
“連太都有黑子，”萬池冷不丁道，“何況是人啊。”
賀泱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蔣四野捧著臉，不許往那邊瞧：“他不過是賣弄一句，你笑什麼。”
賀泱在他上親了口：“你們聊，我去看看孩子。”
蔣四野心花怒放，那點醋意因這個毫不遮掩的親吻煙消雲散。
他扔出三沓現金：“還你的。”
“......”萬池低眼，又看向他，“真是被賣了還在幫數錢。”
蔣四野：“？”
“要走就走了，怎麼會跟我見面，”萬池嘲笑他，“只是猜到你會來找我，擔心我被你打死，特地教我要怎麼做才能保命。”
“......”
但萬池沒客氣，把三萬塊錢收進自己兜里：“包括海馬都是讓我故意說的哦~”
蔣四野惡心壞了：“你哦個鬼！”
“一旦海馬的事從我里出來，”萬池說，“你會讓人盯著我，還有姨媽和表妹那邊，在盡量分散你的人力和力，你還真以為我這邊能找到線索。”
蔣四野臉越來越黑。
萬池嘲笑起他來不余力：“幾年都找不到，還是自己出來的，是不是覺自己很沒用？”
“......”蔣四野著他，“野生天麻多錢啊？”
萬池：“。”
蔣四野：“不施你就認不出來了，非要沾點糞的才行是吧。”
蔣四野呵笑：“你知道什麼最聞糞味嗎？”
萬池著臉。
就說整個北城都是壞人的覺！
“難怪我老婆不要你，”蔣四野傲慢道，“最不聞臭味。”
萬池：“要你了？”
蔣四野：“不然呢？”
萬池：“悠著點吧，連分手都不用說的關系。”
“......”蔣四野咬了咬牙，很沒品，“吃不吃了，不吃滾蛋。”
萬池：“你什麼臭不臭的，吃不下，拿著你給的三萬塊去吃頓好的。”
蔣四野：“那是得好好吃一頓，邊吃邊對著你的人工天麻掉眼淚。”
萬池：“。”
m的。
他就說，整個北城的人都是壞的，整個北城的風都是臭的！！
賀泱出來時萬池都走了。
匪夷所思：“你罵他了？”
“沒有，”蔣四野矢口否認，“他一直在罵我。”
賀泱不相信：“他還能罵得過你？”
蔣四野：“你了解他嗎？”
“......”
“他這人悶壞，”蔣四野十分小心眼的說他壞話，“一直在說你要甩我，連分手都不用說。”
賀泱：“。”
蔣四野把拽到上：“我之前在他上看見一枚袖扣。”
“嗯。”
“也想要。”
“那你怎麼不跟他要？”
“......”蔣四野不樂意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風格。”
賀泱：“他自己在店里買的，我還能攔著他付錢？”
蔣四野：“你讓我付錢買？”
賀泱翻了會白眼：“想怎樣啊？”
蔣四野：“你送我，還要給我做領帶、領結、睡睡睡睡！”
那年給誰做都不給他做的睡！
他念到了現在！
賀泱故意不說話。
蔣四野撓：“睡。”
賀泱沒輕沒重的往他臉上咬：“什麼樣的款式？”
這就是答應了。
蔣四野勾，一肚子壞水流于表面：“陪睡的那種。”
“......”賀泱跟著笑了，偎在他懷里安靜一會，“會不會無聊？”
這種日子，這種活了生命中只有和孩子的日子。
以前那麼自由的男人，用那枚婚戒，把他自己束縛住了。
蔣四野手掌攏住腦袋，往自己心臟：“和你在一起，不和你在一起，這便是我時間的尺度。”
無聊？
呵。
--------------------------全文完。
完結嘍，謝一路追更的寶寶，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