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坐在車上,始終沉默著,確切地說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同樣沉默的還有歐,他的表還算是平靜,只是細看,還是會發現帶著失。
當然知道這失是從何而來,想到這里,心又是一陣濃烈的愧疚,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多久車子就停到了住的樓下,在下車之前,陳漫斟酌了幾秒然後試著說道,“這件事......”
的話還沒有說完,歐忽然就打斷了,“沒關系。”
陳漫微怔。
歐臉上出一笑意,“對了,明天晚上我媽讓我帶你回去吃飯,你有時間嗎?”
“有的。”陳漫當即點頭。
果然歐表松懈了一點,“那行,等我明天來接你。”
隨後他便開車離開了,陳漫站在那里看著車子匯了車流中,才收回了視線。
轉往回走,然而當看到不遠站著的人時,不由自主頓住了腳步。僅僅是一秒,就繼續走了過去,卻沒有理會他。
打算越過他徑直走進去,霍從洲看著人那張冷漠的臉,他心下一沉,一開口語氣里帶著寒意,“你答應他了?”
陳漫緩緩側頭,目與他對視,“和你有關系嗎?”
霍從洲冷嗤了一聲,“說實話的勇氣也沒有?”
陳漫默然,“結婚的時候我會給你發請柬。”
話音剛落,就看到霍從洲的表眼可見的鐵青了下來,他直接攥住的手腕,“你真的答應了?”
他的力道有些重,陳漫不免有些吃痛,可還是強忍著不適說道,“他是一個很適合結婚的人,我答應他不是很正常的。”
話一出口,場面登時靜了下來,霍從洲看了好一會兒倏地瞇起眼眸,“你在說謊。”
聞言,陳漫心臟狠狠跳了跳,臉上還算鎮定,“信不信。”說完就要掙掉他的桎梏。
奈何霍從洲手上的力道不輕,本甩不掉他,于是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偏偏陳漫又不敢鬧出太大的靜,現在是下午時分,小區里人來人往的,可不想引人注目。
趁走神的功夫,忽然,霍從洲手順勢把拉了懷中,嗓音有幾分低啞,“我不信,陳漫。”
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以後就把他給推開了。
霍從洲猝不及防的被推了後退了好幾步,一瞬不瞬的瞧著。
陳漫此時此刻心里也糟糟的,語氣自然也不太好,“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還有,以後別來找我了,不合適。”
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陳漫的錯覺,竟然看到霍從洲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傷。
下一秒,他說,“你不他。”
陳漫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很快就反駁,“是可以培養的。”
霍從洲角輕揚,笑的帶著幾分涼薄,“你可真狠。”說到這里,他深呼吸了一下,語氣不自覺的落寞,“整整七年,說放下就放下了。”
陳漫咽了下頭,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霍從洲見沉默,終是冷笑一聲,“你總說我對你無,可你自己呢?有沒有心?”
陳漫這一次卻避開了他的眼神,低下了頭。
這個樣子讓霍從洲看在眼中更是覺得窩火,他將強行拽到一旁,把抵在後的一棵樹桿上,呼吸變得重,急促。他在極力克制,眼睛里全是忍。
陳漫忍不住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看到之後,說,“你別這樣行不行?”
“不行!”霍從洲想也不想的否定了,他定定的看著,一字一句的說,“不是想要婚姻嗎?如果,我說娶你,你回來嗎?”
話一出口,幾乎同時,陳漫腦子“轟”的一聲差點懵掉了,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表怔松。
“你......你說什麼?”還是十分震驚。
霍從洲聲音黯啞,“我說,和我結婚,行不行?”
陳漫心頭猛地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錯愕,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真的要娶。
想到這里,遲疑著開口,“你認真的?”
霍從洲眼眸了下,卻沒有立刻回復。
而這短暫的遲疑卻讓陳漫的心往下沉了下去,突然後知後覺,這個問題就不該問,不是嗎?
就在這時,霍從洲終于再度出聲,“我是......”
這句話還沒說出來,他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從而也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霍從洲眉頭皺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就準備掛斷,結果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做,而是對陳漫說,“我先接個電話。”
陳漫沒吭聲。
霍從洲于心不忍,但也只能走到一旁接起,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去而復返,“老爺子心臟病發了,我得過去一趟。”
陳漫抿了下,很快就故作輕松的說,“沒關系,你去忙。”
霍從洲言又止,最後也只能握了握的手,“等我一次行嗎?”
沒有回應,只是道,“趕過去吧。”
霍從洲還想說什麼,陳漫已經背過去不看他。
見此形,他沉了幾秒,“等我把事理好,我和你好好談談。”
陳漫還是沒有回應。
而電話又催了過來,霍從洲只能匆匆離去。
等他走後,陳漫才徐徐轉看向他離去的方向,那一刻,眼里的期翼同時煙消雲散。
霍從洲這一去便沒有了任何消息,霍老爺子突然發了心臟病,應該是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以至于網上沒有任何報道。
陳漫看著通訊錄里霍從洲的電話,始終沒有撥過去,無意識的手指敲打著桌面,表惆悵。
第二天如約而至,歐準時出現在家樓下接去吃飯。
陳漫換了一休閑的運套裝赴約,經過一晚上,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沒有任何異樣,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在車子即將抵達歐的父母家的時候。
歐的手機振了起來,因為連接著藍牙,所以陳漫自然而然也看到了來電顯示,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格。
他的第一反應是拒接,隨其後第二個電話又打來了,就在他準備再次掛斷的時候,陳漫制止道,“接吧,說不定是有要的事。”
歐的手在空氣中停了停,到底還是接了。
下一秒,蘇格哭著說道,“歐你快來,我爸爸快不行了。”
一句話,讓歐臉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