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陳漫的心就開始悶疼起來,忽然覺得一濃烈的窒息隨之而來,里面說了什麼也沒有再去聽,一個人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原本是想直接走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手里提著的粥,又想到霍從洲徹夜未眠,到底還是于心不忍,歸結底,老爺子生病因而起,無論出于哪種原因也不能一走了之。
思及此,又停了下來,遲疑著什麼時候上樓,哪怕一點也不想上去。就在有些怔松的站在那里的時候,後忽然傳來霍從洲的聲音,“怎麼站在這里?是忘記哪個病房了?”
陳漫不著痕跡的滯了下,回過頭去,臉上勉強出一笑容,“沒有,在想一點事。”
霍從洲嗯了一聲,“走吧,我帶你上去。”
說著就要手去牽,結果,陳漫卻避開了,把粥遞給他,“我就不上去了,澡也沒來得及洗,這副樣子去見老爺子不太禮貌。”
“這有什麼關系,還是你擔心爺爺排斥你?”霍從洲關切的看著。
他的目讓陳漫看著心又是一,干脆別開頭,“他剛醒,我就不上去刺激他了,還是等他休養兩天吧。”
聞言,霍從洲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里的問題,以為真是累到了,也沒再繼續勉強,“那行,你開我的車去,看是去我那里還是回你自己那邊,到了發個信息給我。”
然後就把自己的車鑰匙拿給。
陳漫沒接,沒什麼緒的說,“我自己打車就好了,你一個人在這里照顧爺爺,要是需要出去也不方便。”
霍從洲還想說什麼,但陳漫已經把粥塞給了他,人轉就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背影看上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意識到這一點,他不由蹙了下眉。
陳漫并沒有去霍從洲的住,而是一個人打車回了自己家,一進門,就像虛了一般癱坐在門背後,腦海中始終不間斷的浮現出霍從洲的那句,不會娶的話。
一路上努力抑了很久的酸終于在這一刻發了出來,開始無聲的流淚,想去抹掉,越越多,最後索不了,任由眼淚過。
即使是哭著,心里還是很難,那種劇痛讓不過氣,從來都沒有奢過任何人可以理解,即使被老爺子指著鼻子罵,也沒有如此的委屈過。
不止老爺子說過,就連歐也說了,當時陳漫是一點也不相信的。可是現在,認為,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霍從洲終歸是男人,一個男人又怎麼會容忍自己的人曾經和別人結婚了的事實?
即使和歐是假結婚,結婚證卻是實打實的,這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事實。越往下想,陳漫的眼淚就一直掉,最後變了號啕痛哭。
霍從洲返回到病房時,管家已經過來了,老爺子正在喝水,見他進來,目掃了一眼,“怎麼?嚇跑了?”
他指的是誰,霍從洲不可能不知道,他語氣淡淡,“是考慮到您大病初愈,不想影響您。”
“算還識相!”老爺子不以為然。
霍從洲沒理他,走到一旁就粥打開,一打開才發現竟然是兩份,一份是小米粥,另外一份是皮蛋瘦粥,他頓了下,老爺子剛剛手完是不能進食的,所以另外一份是陳漫自己的?
也就是說沒有吃東西,又或者本意是想一起跟他吃的,只是聽說老爺子醒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意識到這一點,霍從洲拿出手機給打電話,想問有沒有吃早餐。
然而手機卻無人接聽,他眉頭再次皺了皺,轉念一想可能去洗澡了沒聽到,只好把手機放到一旁,想著等會兒再給打,心里卻在思索著,也不知道到了沒有,明明讓到家給他發信息的。
這一幕,被老爺子無聲的看在眼中,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陳漫這一去就是一整天沒有音訊,就連霍從洲給打去電話也沒有回過來,他有些不放心,又給黃阿姨打去,結果是陳漫本沒去那里。
霍從洲不免憂心起來,早上還好的,從醫院回去就沒有消息,他擔心是歐搞鬼,正好老爺子已經休息了,有管家守著。
他就從醫院出來了,一邊給劉助理打電話,“你的人還在蘇格在的那家醫院盯著嗎?歐有沒有在那里?”
劉助理那邊靜了靜,沒多久就回復,“他在,歐家父母也在,蘇格現在剛醒,他走不開。”
霍從洲沒說話。
劉助理察覺到異常,“怎麼了霍總?出什麼事了?”
“陳漫早上從醫院回去就沒有任何消息,電話也不接,我擔心的安全。”霍從洲一邊說著,已經開了車子。
劉助理錯愕了一下,“不對啊,剛剛還打電話給我來著,問我蘇格的消息呢。”
“什麼?”霍從洲踩著油門。
“千真萬確,我還問了句在哪里,說在公司上班。”劉助理嘀咕。
霍從洲的臉眼可見的一沉。
宋氏辦公室。
陳漫從下午到公司開始就一直坐在辦公桌前發呆,手機振個不停,也不接,任由它自掛斷,反反復復好幾次,都只是盯著屏幕出神,但沒有要接的意思。
張洋將剛煮好的咖啡放到的跟前,“和霍總吵架了?”
陳漫回過神,隨即搖頭,“沒有。”
張洋看著明顯在口是心非的樣子,嘆息了一聲,“您都只差寫在臉上了,到底怎麼了?之前我看您好像心都好的。”
微怔,“是嗎?”
“對啊,雖然糟心的事多,但我可以看出來,您一提起霍總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張洋很認真的說。
然而,陳漫卻沉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說,“以後不會了。”
“什麼?”張洋還沒聽明白,這時,前臺就敲了敲門,“陳總,霍總來了。”
聽到霍從洲的名字,陳漫手心一,但很快又松開,“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霍從洲就木著臉走了進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