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阮音大概是把狗電視劇看多了,照著那些苦主有模學樣,悲痛的爬起來就往祠堂的柱子上撞去。
——啪嘰!
一頭撞過去位置沒找準,直接撞到了旁邊祖宗牌位架子上。
撞得眼冒金星,“啪”的一下跌坐在地。
原本想象中的凄畫面,瞬間變一場稽鬧劇。
祠堂里的傭人先是一愣,隨后忍不住憋笑出聲。
周老夫人瞟了一眼,看到稽跌倒在那的梁阮音,到好氣又好笑。
“需要重啟再撞一次嗎?”老夫人嚴肅臉:“剛才我全當沒發生。”
“……!!”
梁阮音捂著額頭,憤的滿臉通紅。
本想用以死明志來反抗老夫人,這下可好,了大家的笑柄。
“從現在起,除了去醫院打胎和民政局離婚,你就只能待在你房間,哪都不能去。”
說完,老夫人起就走,毫不留。
梁阮音一下無力趴在地板上,既委屈又無助。
-
蘇家別墅。
車子停穩,蘇清姝從副駕下來。
蘇夫人趕上前抓住蘇清姝的手,那副張的樣子都快哭了,失聲哽咽問道:
“怎麼樣?見到你妹妹了嗎?……是不是都恨死我們了……”
蘇清姝穿著一干練的黑服套裝,一張高級臉又冷又酷:
“您心里清楚就好。”
又瞥眸看一眼剛從車里下來的蘇秉懷:
“不要學某些人,既想認回親生兒,又想把別人家的兒供在家里。一點邊界都沒有。”
蘇清姝說這話的時候,蘇秉懷正巧從車里下來。
聽到這話,蘇秉懷心里猶如針扎。
大兒說的沒錯,他現在心里很復雜,也很貪心,不僅想要認回親生兒,還想把蘇淺淺繼續留在蘇家。
大概是把蘇淺淺寵了二十年寵習慣了,突然間讓他舍棄斷絕父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是真的很難做到。
或許只能給時間來慢慢消化這一切了。
“爸爸……”
蘇淺淺從車里下來后,站在另一側車門前低低了他一聲,想親熱卻又有些猶豫和忌憚。
很不明白,為什麼一張親子鑒定報告就能把和爸爸的挑撥這樣。
恨,恨自己的不是蘇家的。
恨魂不散的林婭婭就這麼搶走自己在父親心里的位置!
一聲爸爸出口,蘇秉懷腮幫子了,最終沒有回頭,而是選擇冷漠的大步走開,往蘇家大宅走去。
蘇淺淺環四周,看著這個悉的家從今晚開始好像就變得陌生了,變得突然就不認識了。
曾經幸福的瞬間像電影片段一般在腦中不斷閃現。
不知道還能在這個蘇家待多久。
也不知道爸媽對的還能維持多久。
這些之前無比討厭的束縛此刻卻了奢。
不過……
努力給自己打氣。
只要自己乖一點,乖乖的討爸媽的歡心,這個家,就一定還會永遠屬于自己。
“蘇淺淺,你永遠都會姓蘇的,加油!”
蘇淺淺握手上的手提包,重新整理好心,踩著高跟鞋就朝主宅走去。
傭人們完全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
遠遠見蘇淺淺回來,全都如臨大敵,嚴陣以待排好隊,只等經過時,畢恭畢敬的向深深鞠躬問好:
“歡迎二小姐回家!”
“歡迎二小姐回家!”
聽到耳邊恭敬的聲音,蘇淺淺今晚的那些壞心全都煙消云散了。
抬走進主宅戶大門,管家忙不迭上前來親自迎接:
“二小姐回來了!”
管家一邊躲在地上拿拖鞋,一邊匯報:
“二小姐今晚想吃的宵夜已經做好了,浴室的花瓣浴也準備好了,還有臥房的熏香也為您點上了。”
蘇淺淺著管家為的換鞋服務,剛才在門外的那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此時蹤跡全無,又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
“我今晚想做甲,你把甲師給我來吧。”
那會兒在酒店門口跌倒的時候,有好幾個指甲都損了。
甲壞了一刻都不能耽誤,必須馬上把它弄好。
管家連連點頭:“好好好,我——”
“好什麼好?”
蘇清姝端著咖啡從茶水間飄出來,冷言冷語道:
“婭婭還沒原諒你,你怎麼好意思再回我們蘇家?”
聞言,蘇淺淺回頭再看到蘇清姝那張絕的臉,心里特別難,像堵了一塊很重的石頭。
“姐姐,我——”
話還說沒出口,
蘇夫人從書房出來,一黑絨修旗袍站在門口,黑沉著一張臉,讓周遭氣氛陷抑。
“你還來干什麼?”
是冷漠的質問聲。
蘇淺淺眨眨眼,差點是以為自己聽覺出錯了,不可置信道:
“媽…媽媽,您在說什麼呢。”覺快哭了:“這是我家,我怎麼……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從今往后,我只有姝姝和婭婭這兩個兒,你不配是蘇家的孩子。”
蘇夫人繃不住緒,留下悔恨的淚水:
“都怪我,都是我太慣你,太縱容你,我的寶貝兒才會屢屢遭你欺負!”
“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野東西,本就不配當我的兒。”
“你滾,你給我滾出蘇家!”
“媽!!!”
蘇淺淺重重跪在地上,一步步挪過去抱住蘇夫人的雙,失聲痛哭道:
“媽!媽媽,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拋棄我,我是您兒,是你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帶大的兒啊,嗚嗚嗚你不能不要我……”
蘇清姝靠著樓梯扶手喝咖啡,見狀,只冷冷一笑:
“蘇淺淺——哦不對,你現在應該鹿茸。”
“勸你別玩這套把戲了,就因為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苦戲碼,我從小到大可沒挨爸媽的教訓。”
“現在蘇家的二小姐找到了,你也沒必要再演了,真的。”
蘇淺淺了眼淚,眼神惡狠狠道:“蘇清姝,我這麼幫你想讓你為周家主人,而你呢,不僅爛泥扶不上墻,還恩將仇報。”
“等著吧,你會遭報應的。”
“呵,誰稀罕。”蘇清姝語氣輕飄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在這時,傭人突然急匆匆進來稟報:
“夫人,外面來了個瘋人,非要找我們二小姐,還胡言語說,說我們二小姐是……是的兒。”
瘋人?
蘇淺淺眼神驚恐之余,蘇清姝就興的提議:
“大家都愣著干嘛呀!?還不趕將鹿茸姑娘帶出去見的親媽!”
此話一出,整個客廳的傭人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突然就發生什麼事了。
“快點兒啊!現在不是蘇家人了,大家新仇舊恨一起報,全都上吧!將扔出去!”
“你們敢!”蘇淺淺恐嚇道。
大家有了蘇清姝的支持,全部爭先恐后涌上去,將蘇淺淺架起來就往大門口去。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我!!”
蘇淺淺還在全力掙扎,扭頭看向蘇夫人和蘇清姝的方向一臉怨毒:
“我恨你們!恨你們!!!”
“住手!”
蘇秉懷聽到靜,立刻從書房跑出來:
“你們給我住手!”
傭人趕將蘇淺淺放下來。
“嗚嗚嗚爸爸……”
蘇秉懷下意識就將跑近邊的蘇淺淺抱在懷里:
“別怕,別怕,有爸在,爸會保護你!”
“嗚嗚嗚爸爸,我還以為,爸爸您不要我了呢……嗚嗚……”
蘇淺淺躲在蘇秉懷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而站在對面的蘇清姝和蘇夫人則非常氣憤。
蘇清姝氣憤的都想怒砸杯子:
“爸!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了,您要認沒我,認我沒!”
蘇夫人也氣急敗壞道:
“你要是留,以后就別想再見到我們母三人!還有你四個白白胖胖的孫孫子!”
“這、這這……”
蘇秉懷面難,看看懷中哭泣的蘇淺淺,又看看憤怒的妻,心中糾結萬分。
“你選吧!”
母倆看著蘇秉懷,異口同聲他立刻做出選擇。
“我……”蘇秉懷抖:“我——”
蘇清姝:“媽,咱不用選了,您看他懷里抱著誰不肯松手就知道了。”
蘇夫人抹了下眼淚,干脆果斷道:
“既如此,那我們也就沒必要講夫妻分了。我會盡快找律師擬好離婚協議。”
“什麼??你要和我離——”
蘇秉懷滿臉震驚道。
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蘇夫人拉著蘇清姝的手就上樓。
“把話說清楚再走,你們去哪啊?”
“離家出走!”
蘇夫人冷冷說完,就頭也不回上樓梯了。
-
凌晨兩點半。
一輛駛來的黑勞斯萊斯突然打破周家莊園的寧靜。
值守莊園大門的保安前來主宅匯報。
傭人匆匆進屋,再將這一消息往上報:
“周董,太太,蘇家來人了。”
最后是管家權衡再三,才不得已輕輕敲響謝淑樺和周振安的臥房門。
“蘇家來人?”
夫婦倆如噩夢驚醒般,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四目相對。
周振安戴上眼鏡,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看時間:
“這麼晚了,蘇家人來干什麼?”
謝淑樺皺眉,有種不好的預:“該不會是來和我們搶婭婭的吧!”
“哼。”
周振安冷不丁哼一聲:“婭婭是我周振安的寶貝兒,他們敢!”
“敢不敢不知道,反正人已經到了。”
謝淑謝掀開被子,匆匆整理了下頭發,就穿上拖鞋,披上外套出門:
“我去把婭婭和時硯的房門反鎖上,免得被他們蘇家來的人了。”
本還心里窩火的周振安一聽這話,差點被逗笑了:
“鎖門都不安全,我認為鎖我保險柜比較有保障。”
“保險柜不風,你想活活憋死這倆活寶啊?”
說罷,謝淑樺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二樓主臥。
睡夢中的周時硯一下就被門鎖擰聲驚醒。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誰?”
外面沒聲了。
林婭婭被這聲“誰”也嚇得從睡夢中驚醒,眼睛坐起來,強行開機:
“大叔,怎麼了?”
“我懷疑有小。”
“小?!”
林婭婭大驚失,聲音也放大了一倍:“那……那怎麼辦啊!”
“噓,小聲點。”
周時硯不慌不忙下床,去拿了滅火過來,就要去打開房門對抗小。
林婭婭害怕的把自己藏進了櫥里,還沒來得及用手機給謝淑樺打電話求救。
就聽到滋滋滋使用滅火的聲音,然后又是“啊——”的尖聲。
這聲音……
完蛋!
趕飛奔出去一看!
呃……
溫婉端莊的周媽媽瞬間變了冰雕臉:
“晚、晚上好呀婭婭,好巧,好…好冷啊啊啊啊……”
門石化的小兩口:“……”
等謝淑樺抱著冷嗖嗖的自己倉惶跑掉后,林婭婭用力拍了一下周時硯,嘟著道:
“大叔,都怪你,周媽媽肯定生氣了。”
周時硯拍了下的小屁屁,正要開句玩笑話,可出的手卻突然僵在半空,他向來敏銳的覺察力像一下有了什麼應:
“氣氛好像有些不對,我下樓看看。”
“我也去。”
小兩口下樓的時候,正巧就撞見蘇清姝和蘇夫人母倆進門。
后還浩浩跟了幾個推著大大小小十來個行李箱的蘇家傭人。
這是??
見到這陣仗,謝淑樺第一反應就是:
蘇家半夜良心發現給小外孫孫們來送滿月禮了?
林婭婭的第一反應卻是:
箱子里該不會裝的是錢吧?那可要全部收囊中了。
周時硯:拿這麼多箱子過來,該不會是要搶我的小丫頭和寶寶吧?!
那可不行。
不管是誰,都休想覬覦半分。
“蘇清姝,你半夜跑我家里來干什麼?”
周時硯冷著臉,面若寒霜:“今晚的架還沒吵夠麼?”
蘇清姝帥氣的了一把頭發,冷眼瞥向周時硯:
“老娘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常住。”
常住??
周家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周振安直了腰桿,發話道:
“出門左拐朝南步行十分鐘就有酒店,二位是天黑沒看清路走錯了吧!”
“沒走錯。”
蘇清姝走近道:“我和我媽三更半夜跑過來,就是想賴著我妹妹在這住下了。”
“妹妹洗腳我端水,妹妹吃飯我遞勺,妹妹睡覺我暖床。”
“你暖床,那我做什麼?”
周時硯眸冷冽。
“你。”蘇清姝一臉嫌棄:
“給我妹妹拎夜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