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
“是我。”
周時硯低沉聲音隔著門板悶悶傳來:“我熬了點暖胃粥,方便開門讓我送進來嗎?”
昨晚小丫頭被嚇著了,不僅把胃里吐得干干凈凈,還全冷得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
他很擔心,早早起來并沒像往常一樣去晨跑,而是進了廚房請教梅管家熬了滋補養胃的粥。
“來了來了。”
林婭婭趴趴的從床上坐起來,把手機扣在被窩里,下床穿上拖鞋去開門。
門打開,把腦袋鉆出去:“大叔……”
周時硯手上端著熱粥和開胃小菜,歪著頭過門看到憔悴的半張臉:
“是……不方便讓我進去嗎?”
林婭婭用手捂了捂睡的低領口:
“方……方便。”
打開門。
周時硯掃了一眼上的睡,不經意間就看到了里面沒穿的廓,下一秒就慌忙將視線挪開,邁往房間里走。
林婭婭住得這間主臥足足有一百二十平,休閑區和睡覺區的中間是用一層隔斷隔開。
房間明亮寬敞舒適,清晨的第一縷灑進來,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
林婭婭沐浴在金的橙中,將昨晚扔到沙發里的小玩偶一一撿起來,放到一旁的收納筐里。
“快過……”
周時硯把端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轉正要和講話時,目就正好落在生口的那抹春。
弓著腰在撿東西,隨著姿勢的來回擺,那抹春也正好泄出大半。
灼得周時硯的那張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大叔,你坐。”
林婭婭把沙發騰出來了,直起腰邀請周時硯過去坐的時候,卻發現男人那張臉紅彤彤的。
怎麼會突然這麼紅?
有點擔憂的走過去,踮腳,手他的額頭:“是冒了嗎?著也不燙啊……”
“我沒冒。”
周時硯拿開的手,高差的緣故,他本來要躲避開的目又不經意看到了那里。
他覺里的都加速流了。
“穿件外套吧,早上起來有點涼。”
“房里不冷。”
“不冷也穿點,預防冒。”
林婭婭覺得他這一早說話怪怪的,不冷還要人家強行加件服,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林婭婭坐下端起那碗粥:“我吃粥了,吃了熱的就不會冷了。”
大叔他可真奇怪。
“味道怎麼樣?”他用心熬了兩個小時,要是不合的胃口,那就努力全白費了。
周時硯眼地著喝粥的樣子。
嘗了嘗,點頭:“還可以,就是蓮子加太多了,我不喜歡。”
“那我幫你挑出來。”
周時硯也坐下來,拿起夾小菜的筷子,耐心地把碗里的蓮子一顆顆都撿出來。
“今天別去學校了,我給你請假,在家安安心心的好好睡一覺。”
他看憔悴的不行,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沒事兒,我年輕,熬點夜不算什麼。”邊吃粥邊說:“現在課程張,稍不留神就跟不上,上學期請的夠多了,現在不能再隨便請假了。”
“梁阮音應該沒發什麼消息為難你吧?”
他邊問,又邊把挑出來的蓮子又一顆一顆送進了自己里。
從老婆里吃剩下的,吃得還香。
“沒……沒有。”
梁阮音無非就是在小網站直播說壞話,也經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最近周時硯工作常常忙到深夜,還要帶四個寶寶,已經夠累了,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麻煩他。
“真的沒有?”
周時硯平常很上網,自然也就不知道梁阮音在網上開直播哭訴的事。
林婭婭本來也不知道,要不是蔡歡喜告訴,估計這會兒還賴在被子里睡大覺呢。
“吃完洗漱,然后我先送你去學校。”
“你今天不是沒課嗎?你忙你的吧大叔,我自己搭車去就行了。”
“可是……”
“不用像照顧寶寶一樣照顧我。”
咕嚕咕嚕幾口就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然后起去衛生間:
“我能照顧好自己。”
周時硯見態度決絕,也就沒再強求。
還沒等周時硯把服換好,林婭婭抓著背包就匆匆出門了。
在門口上了網約車,就去往京大方向。
-
進了階梯教室。
林婭婭就覺到了周遭的氣氛很不對。
大家都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目看著,但又礙于是周時硯的妻子,他們的小師娘,又都不敢說什麼不好聽的。
竊竊私語倒是多的。
走到座位前,蔡歡喜一把將拉到椅子上坐著:
“聽說了沒,梁阮音剛才下了直播就割腕了。”
此話一出,林婭婭又被小小震驚到,就連拿課本的手都僵在了背包里:
“……割腕?”
“王佳佳的爸就是梁阮音的主治醫生,王佳佳早上坐他爸的車來學校,就聽到醫院給他爸打電話說的。”
“死了?”
“人在醫院呢,死不了。”
林婭婭長吁一口氣:“哦。”
“你也到了周圍同學的眼神了吧?”蔡歡喜湊近了說:“全被梁阮音早上的直播洗腦了,都在恨你,討厭你呢。”
“這我知道。”
剛才一進教室就覺到了,這教室里的戾氣很重,還帶著騰騰殺氣。
“那你……要不要給大家澄清一下?免得他們一個兩個都用那種異樣眼對待你,看得我都心里發。”
林婭婭把書本從包里拿出來。
“沒必要澄清,清者自清。”一臉輕松的聳了聳肩。
蔡歡喜瞪大了眼睛:“婭婭你心可真大呀。”
想了想,蔡歡喜又說:“不過也是,咱們正不怕影子斜,憑什麼要向他們澄清。”
這時,教室前面突然一陣喧鬧。
原來是梁阮音之前在學校往的幾個好友過來了。
們氣勢洶洶地,像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似的,徑直走來找林婭婭算賬。
“林婭婭!”
為首的孩雙手抱,站定后,敲了敲林婭婭的桌子,滿臉怒容道:
“都是因為你,阮阮才會自殺的。難道你就沒點愧疚之心嗎?竟然還能這麼淡定的來學校上課!”
聞言,
林婭婭平靜地抬起頭:“自殺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們憑什麼怪我?”
“哼,阮阮本來就和周教授有婚約,是你不知廉恥搞出一夜,才會害得音音嫁給了周家那個傻子!”
“你搶走周教授也就罷了,竟然還給湯里下墮胎藥,害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林婭婭冷笑一聲:“說我害,你證據呢?”
“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起訴你,告你誹謗!很合理吧?”
“告我?好啊!”
“你不是要證據嗎?”
“那我就把證據放出來!看是你,還是實錘你的證據夠!”
說完,后兩個生就提著電腦包往講臺上去了。
很快,投影儀幕布上就出現了昨晚周家廚房的監控回放。
畫面里,林婭婭潛廚房,了那碗燕窩粥,而后張媽盛了那口鍋里的粥,走去端給了梁阮音。
監控播放結束,畫面一轉,竟然又出現了昨晚端燕窩的張媽那張臉。
鏡頭之外有道聲音問:“是誰下的墮胎藥?老實代了吧!”
底下有眼尖的同學發現:“這不是派出所的審訊室嗎?這是去自首了嗎?”
林婭婭也很意外,張媽……張媽怎麼會去派出所的?
鏡頭里的張媽低著頭陳述:“我……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二夫人燕窩里下了藥,我當時去廚房只是撞見小夫人在那里,吃了很多麻辣油膩的燒烤,旁邊還有一碗喝剩下的燕窩,我不確定那藥是不是小夫人下的,但昨晚除了,也沒別人去了廚房……”
視頻掐斷,整個教室都看得驚訝到了。
那位帶頭生高聲道:“大家都聽到了嗎?周家保姆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是林婭婭這個惡,了那鍋湯,就是給梁同學下的藥!”
林婭婭氣極反笑,“就憑這個就能認定是我下藥?”
“那如果我說是梁阮音故意陷害我,引我去廚房,再趁我不注意時給自己下藥呢?”
“周家保姆都承認了,你還狡辯?”
“狡辯?那我就還要和你杠到底了。”
林婭婭把手上課本往桌上一摔,后背靠在椅子上,雙手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如果我有罪,那就讓法律來制裁我吧!”
“你們報警吧!”
“晚一秒都算你們沒能耐。”
同學們面面相覷,大家都沒想到,平常弱弱的林婭婭,這一次竟然會如此氣的還擊回去。
讓大家都產生一種錯覺,覺得這事不是干的。
教室里的氣氛久久僵持不下,要不是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邁著自信的步伐進來。
估計林婭婭會和那幾個生打起來。
課后。
班委干部在組織大家湊錢買點水果和鮮花去醫院看梁阮音。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大家都很珍惜這段緣分,個個毫不猶豫都把錢掏出來了。
班長抱著籌款的小箱子,脖子上掛著付款的二維碼,很快就到了林婭婭座位這里:
“蔡歡喜,你捐嗎?”
蔡歡喜不太想捐,摳摳搜搜好半天,才掏出手機: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手機沒電了,上有沒現金,改天,我改天再捐。”
以為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誰知道,旁邊座位上的男生突然掏出兩百塊,長手臂就塞到了募捐箱里。
“章好好,你不是剛捐過了嗎?”
“我章好,別再章好好了行嗎?”
男生拽拽的坐回椅子上,又說:“這次的兩百塊是我替蔡歡喜捐的。”
“替我??”
蔡歡喜扭頭看向那位男生,“誰讓你替的?”
“我又不是白白替你捐,激什麼?自什麼?等你手機有電了你得還我。”
“你!”蔡歡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男生的鼻子:“你有病是吧!”
“我沒病,我就是缺錢。”章好嘟囔:“這錢借你要漲利息的,一天利息十塊。”
“呵!你……”
蔡歡喜簡直有被無語到。
班長也懶得摻和兩人這點破事,全然裝作沒聽見,抱著懷里的箱子,又將目挪向靠邊坐的林婭婭:
“林同學,你呢,捐不捐?”
當問到林婭婭這里時,全教室的目就齊刷刷落到上。
林婭婭埋頭答題,沒空怎麼搭理:
“不捐。”
捐梁阮音,還不如給街邊小流浪們買幾只。
此話一出,周圍抨擊聲四起:
“還說無愧于心,這不明擺著和梁阮音不合嘛。”
“剛才我還心來著,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下的藥。”
“那句古話說得好,嫡庶之爭,必有一傷。林婭婭這步棋子下的,就算是走上人生大贏家了!”
林婭婭毫不在意周圍人的議論聲,依舊自顧自地沉迷在做題世界里。
蔡歡喜架不住周圍的異樣目和吐槽,輕輕扯了扯的角,小聲說:
“婭婭,要不你還是捐點吧,不然他們更要說你壞話了……”
林婭婭重重將筆摔在桌子上,起,轉過去,直視著那些憤怒的眼神,冷靜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捐?”
“聯合蘇淺淺一起傷害我的時候怎麼沒人指責?”
“扮可憐,去醫院試管嬰兒懷上周家孩子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指責?”
“怎麼不管好的壞的,到我這了,就該十惡不赦了呢?”
“再說,這錢是我自己的,我有權決定它的去向。”
“不捐就是不捐,你們管得著嗎?”
頓時,教室里一片嘩然。
那些原本譴責林婭婭的同學都顯得更氣憤了,更有膽子大點的不畏懼師娘的份,站起來理論道:
“你也太無了,哪怕是捐一塊錢我也不會看不起你。”
“就算梁阮音做錯過事,但也付出代價被退學了啊,你畢竟是嫂子吧,現在就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你不僅沒有半點悔過,還說錢都是你的。”
“你說周家的錢是你的,經過周教授和他父母同意了嗎?就敢這麼說。”
林婭婭漫不經心哼一聲:
“我敢不敢說是我的事,我捐不捐也是我的事。我再說一遍,有脾氣就去告我啊。”
這幫生心眼子小,從公開和周時硯的關系后,們就事事與作對,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