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岱一聽是鐘臨蕭的聲音,立刻把手機拿遠了些,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啊你,誰讓你打本地號碼的?國際長途很貴的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鐘臨蕭氣急敗壞:"你在哪?趕回酒店給我等著,我十分鐘就到!"
"喂?喂?信號不好聽不見吶——!!"
花小岱故意把手機晃來晃去,然后果斷掛斷。
一旁的陳梓霖著冰淇淋,有點心虛的眨著大眼睛:
"小姨,是未來小姨夫要來了嗎?"
"閉吃你的冰淇淋吧!"
花小岱氣不過,一把搶過小外甥手上的甜筒,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等會兒見到他,你要是再敢說話,我就把你在你老房子養小貓的告訴你媽咪!"
“小姨!你是魔鬼嗎?唔……好好好!再也不說話了……”
陳梓霖立刻捂住小,做了個拉上拉鏈的作。
半小時后后,鐘臨蕭在一家京城地道的私房菜館子將花小岱逮個正著。
男人高長,皮很白,但很拽,頭發都是打了發膠立著梳的,一筆西裝,戴著墨鏡,后跟著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一般就是不好惹的角。
準備進店吃飯的客人一看這陣勢,都怕引火上,紛紛退讓出去了。
鐘臨蕭一眼就看見癱坐在那里玩手機的花小岱,帶著臨時雇來的保鏢,大步走過去:
"花小岱!"
花小岱頭也不抬:"魂呢?"
"你——"
鐘臨蕭氣得掀掉墨鏡,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怒火沖天,腳踩凳子,囂道:
“那個訛你錢的混蛋在哪?帶我去找他算賬!”
"算什麼算,人家是正經生意人。你算的過嘛。"
花小岱終于抬起頭,嫌棄地打量他:
"你穿得跟黑社會似的,我看是想去砸場子吧?"
鐘臨蕭正要發作,陳梓霖突然從沙發后面探出頭:
“小姨父……蕭哥,恐龍先生就住在山頂的茶花園里哦!”
正好把這兩人放在一塊比比實力,也好給小姨挑選一個最合適的小姨夫嫁出去呀。
免得天天榨他那點歲錢。
都快榨干了。
"陳梓霖!"花小岱一把揪住小外甥的領。
鐘臨蕭瞇起眼睛:“恐龍先生?”
“大陸還有姓這個的?”他問后本土生長的保鏢。
保鏢一時也搞不清楚,摳了摳腦殼。
“就是一只又老又丑的大叔啦!”
花小岱趕打哈哈:"走走走,請你酒吧釣凱子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你不就是我凱子嘛!!”
鐘臨蕭氣得站在原地不像個即將要發的猩猩:
"花小岱,你張口閉口都在袒護那只恐龍!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花小岱把鐘臨蕭狠狠踹了一腳,又坐回椅子上:
“你算什麼玩意兒,去不去。”
就在這時,酒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
靠窗的客人都紛紛轉頭看去,只見一輛黑庫里南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來。
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廓分明的臉上沒什麼表,但他周散發的氣場卻讓周圍人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路。
花小岱瞪大眼睛:"恐、恐龍先生?"
那個邋里邋遢,窩在山里的山野糙漢,竟然搖一變了一個舉手投足都氣質不凡的矜貴公子哥!
肩寬腰窄長,口的白襯衫被和腹撐得繃繃的,還想著一張冷郁的漂亮厭世臉,簡直是長在心上的一個完男人!
昨天在山頂上怎麼就沒發現他這些潛質呢?
當時要發現,說什麼也要在那片花海里來一場麗邂逅啊。
“是恐龍先生耶!”
陳梓霖更是扔下勺子,跳下椅子,飛奔出去迎接:
“恐龍先生!我好想你啊恐龍先生!”
花小岱:“……”
好一個小叛徒。
看中的男人什麼時候到他一個小屁孩去獻殷勤了!
周時硯走到私房菜館門口,目掃過大廳,最后定格在花小岱上。
他邁開長走過來,直接無視擺著排場站在那的鐘臨蕭,徑直經過面前,一聲不吭便坐到了花小岱正對面。
“恐龍……噢不對,周先生,你好鴨~”
花小岱招招手熱地打招呼。
周時硯聲音低沉冷淡:“花小姐,關于賠償的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親自談談。”
“所以,你能摘下口罩和墨鏡,和我好好談談麼?”
聽這話里話外,他似乎不像是專門來談賠償的,而是來看摘掉口罩和墨鏡。
還好,早就有所防備戴上了墨鏡和口罩,要是那會兒見到的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那可千萬不能讓這個男人看到的真面目。
以免引來殺之禍。
“我……咳咳……這兩天染了風寒,不太方便……咳咳……”
鐘臨蕭立刻擋在花小岱面前:
"你就是那個訛詐我未婚妻的江湖騙子??"
周時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未婚妻?"
花小岱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著頭皮拉開鐘臨蕭,和周時硯隔著桌子打著商量:
"那個...周先生,我們去咖啡廳談吧?"
“不準走!你們哪都不能去!”
鐘臨蕭掏出一張支票拍在桌子上:"八十萬是吧?我替我未婚妻還了!"
周時硯看都沒看支票一眼,只是盯著花小岱:"花小姐自己怎麼說?"
花小岱咬了咬:"周先生,那些損壞的東西我會照價賠償,但八十萬確實太多了……"
周時硯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推到花小岱面前:
"認識這個嗎?"
花小岱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燒壞掉的鉆戒,還刻著幾個字母,愣住了:"這是……"
“我妻子生前的結婚鉆戒。”
周時硯依然平靜,但眼神卻暗了下來,抬起他戴婚戒的那只手:"花小姐認識麼?"
花小岱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心里嘀咕:他該不會認出來了吧?就像那個蘇淺淺的人說的,這枚戒指的主人是的雙胞胎姐姐?
鐘臨蕭不耐煩地打斷:"一枚破戒指而已,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來糊弄我未婚妻嗎??"
“花花,把那臭戒指扔掉,別臟了你的手。”
花小岱給了鐘臨蕭狠狠一記眼神:“閉吧你。”
周時硯懶洋洋將靠向椅背,雙疊,坐在那里用拇指轉無名指上的婚戒,又改變策略道:
“如果花小姐實在無力償還那八十萬賠償……”
鐘臨蕭豪橫的將支票推過去:“誰還不起,你說誰還不起呢!這不擺在這呢嘛!”
周時硯擺著一副冷漠臉,直接無視,繼續說:
“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工作,你只需要工作一周,便能抵消這八十萬欠款。”
“真假?只需要工作一周?什麼工作?要是周先生想要我提供那種服務,我可要考慮考慮哦……”
花小岱心了,一周工作換八十萬,這很劃算。
要真是那種工作,豈不是賺到了!
就眼前這大格子,雖然氣質老溫吞了一點,但那方面絕對嘎嘎強悍好使!
花小岱想想就得勁兒。
可鐘臨蕭卻炸了:“花小岱,你敢答應試試!我有錢給你還,誰允許你去他這種折磨的!!”
花小岱瞪了他一眼,小聲警告道:
“你別瞎摻和,這是我一個年人應該獨立面對解決的事兒,你再吧啦吧啦說個不停,我就花家撤你鐘家的資。”
說完,又笑著看向周時硯:“周先生,你說說是什麼工作。”
周時硯語氣不咸不淡:“做我孩子一周的臨時媽媽。”
鐘臨蕭一聽,跳起來道:“不行!絕對不行!這什麼破工作,信不信我告你拐賣未婚!”
花小岱聽到周時硯的要求,也愣住了。
不好意思地說道:“周先生,據我所知,你家三個寶寶還……還沒斷吧?”
紅了臉,小聲嘟囔著:“要是我扮演他們媽媽,他們找我要喝,我……我可沒水……”
此話一出,周時硯原本寡淡的表也浮現一異樣的尷尬。
他輕吭一聲,解釋說:“花小姐誤會了。”
"我家孩子們常年喝醫院特供母,不需要哺。"
“那我你讓我去干嘛?陪他們玩兒?讓他們我媽媽?大街上那麼多人可以選,為什麼你偏偏選中我?”
花小岱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因為……”
周時硯轉婚戒的手指微微一頓,深邃冷淡的那雙眼盯著那張被口罩包裹的臉,眼神似乎極穿力,想看清那張臉的模樣。
“花小姐沒錢賠償,而我又恰好是你債主。這算理由麼?”
鐘臨蕭聽了在一旁冷笑:
"花花最討厭的就是小孩,連親外甥和自己的……都不了,怎麼可能去照顧三個陌生小孩?"
“你算盤打錯了。”鐘臨蕭提防著打量周時硯。
“我突然又不討厭小孩了,反而我還好喜歡呢!”花小岱眨著眼睛笑著說。
陳梓霖突然從桌子底下鉆出來,興道:
"小姨,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小朋友哦!"
"你閉!"
花小岱一把按住小外甥的腦袋,心里飛快盤算著:
“小姨是去搞男……搞錢,你就乖乖坐飛機回港城吧,別瞎摻和了。”
一周換八十萬確實很劃算,但要是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
嘿嘿~
瞄了一眼周時硯線條分明的側臉,心跳突然加快。
"那個……周先生,"
故作鎮定地咳嗽兩聲:"我可以答應,但有條件。"
周時硯抬眸:"說。"
"第一,我只負責白天哄孩子開心,晚上我要回自己房間住。"
"可以。"
"第二,這期間你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不能要求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周時硯的目在口罩臉上停留片刻,緩緩點頭。
“第三!”
鐘臨蕭突然話:“我要一起去!”
花小岱翻了個白眼:"你滾一邊兒去。"
“我肯定要去監督這個心懷不軌的男人啊!”
鐘臨蕭理直氣壯地指著周時硯:
"誰知道他是不是借著抵債照顧孩子的名義,就對你心懷不軌!"
話沒說完,周時硯已經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鐘先生,我家不歡迎無關人員。”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
鐘臨蕭張了張,竟一時語塞。
媽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輸了氣勢?!
花小岱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周先生,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
周時硯從西裝袋取出一張名片遞給:
"司機在門口等,你可以先回去收拾必需品。"
花小岱接過名片,指尖卻不小心的到他指骨,冷冷的,和他渾散發的氣息一樣冷冰冰的。
但,一微妙的電流瞬間竄上脊背。
花小岱慌忙回手,明顯覺到自己臉上在開始微微發燙了。
沒出息,但凡見了有點姿的男人就把持不住。
"等等!"
鐘臨蕭不甘心地一把拉住:"花花,你真要去?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壞人就壞人唄。"
花小岱低聲音:"一周而已,八十萬呢。再說……"
男人不壞,還不呢。
瞄了一眼正在和陳梓霖說話的周時硯,眼神開始在他翹起的部打主意。
看起來Q彈的,拍一下,手應該很爽吧!
嘻嘻……
"哼,你就是看人家長得帥!"鐘臨蕭看著犯花癡的樣子咬牙切齒。
花小岱扮鬼臉:"知道就好。"
說完,拎起包包,牽起陳梓霖:"走啦,小叛徒,陪小姨去冒險!"
走出私房菜館時,花小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周時硯站在窗邊,過玻璃灑在他上,勾勒出一道修長的剪影。
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悉。
就好像……他們早就認識一樣。
一點陌生人的距離都沒有。
難道……那個人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腦中懷疑種種。
想,就不如趁這次機會,就去他家好好探探虛實。
搞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