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今天咖啡館見面的……蘇淺淺?”
冒用蘇淺淺名字的梁阮音勾一笑:“什麼咖啡館?你認錯人了,我是這座莊園的未來主人,你可以稱呼我為二夫人。”
“二……二夫人?”
林婭婭一時沒聽明白。
這不就是下午警告遠離周時硯的那個人嘛。
現在怎麼又了這周家的什麼二夫人。
也沒聽說這周家還有兩個兒子啊。
就在花小岱滿心疑時,梁阮音走了進來,彎下腰在耳邊低語:
“你還真是不怕死呢。”
“什麼?”
“沒什麼。”
蘇淺淺知道這里有監控自然避嫌,直起,笑容甜:“祝你和孩子們相愉快。”
說完,轉離開,臉上笑容也轉瞬即逝。
既來之,那就別怪心狠手辣了。
花小岱愣在原地,懷里的三寶不安地扭起來。
約間,聽到外面傳來恐龍大叔低沉的聲音:
“誰允許你進兒房的?”
那個自稱是這宅子未來主人的:“這麼久沒見面了,時硯哥你怎麼還是對我這麼兇。”
“我倒想問問你,周瑞都死快一年了,你怎麼還賴在這里不走?”
花小岱在房間能明顯聽出來那人聲音帶著哭腔:
“賴著不走?時硯哥,我現在學籍被拉黑名單了,工作找不到,肚里孩子也沒了,周瑞也死了,娘家也斷了,你讓我走,我能去哪?”
“我遭遇的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和……”
周時硯冷聲打斷:“因為你自己。你蠢,你異想天開,你被人槍靶子使。這一切只怨你自己,怪不得別人。”
再然后,就是花小岱聽高跟鞋踩著木地板跑下樓的聲音。
長脖子正準備再聽聽門外靜。
卻沒想,周時硯拔的形突然站立在門口。
嚇得趕把脖子回去。
“你聽到什麼了?”
周時硯走進來,兩只手上還各拿著四只瓶,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
“我在問你,都聽到了什麼?”
花小岱把玩拿給三寶和二寶,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
“我耳朵又不聾,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周時硯立在那里站定幾秒,然后就遞給一個瓶,其余三個瓶給育兒嫂:
“該給孩子們喂了。”
花小岱接過瓶,目對上周時硯那雙凌厲的眼睛時,腦海里突然冒出剛才那個人的話,手不由得一抖。
“怎麼了?”周時硯敏銳地注意到的異常。
“沒、沒什麼。”
勉強笑笑,低頭晃了晃瓶里的。
喂過程堪稱災難。
二寶喝鉚足了勁兒,生怕喝一口就被到了,喝的滿臉都是。
大寶死活不肯喝,非要花小岱拿著瓶抱在懷里親自哄著喂。
小寶則一邊喝一邊抓著花小岱的手指不放,喝完了還打了個響亮的嗝,像在向炫耀自己是個獨立自主、乖乖喝的乖寶寶。
“嗝~”小寶咧一笑,出兩顆小牙。
花小岱忍不住笑了,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小寶的鼻子,寵溺道:“小笨蛋。”
小笨蛋說出,花小岱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突然想呼呼了。
也不知道呼呼睡了沒。
有沒有想。
不過這小丫頭這麼黏干媽,應該早把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媽……麻!”小寶突然手去抓的口罩。
花小岱慌忙后仰,差點摔倒。
一只溫熱的大手及時扶住了的后背。
驚魂未定之余,近距離就和周時硯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男人上清冷的香氣瞬間包圍了。
搞得心跳了一拍,趕坐直:
“謝、謝謝。”
“要謝就謝你懷里的大寶,我是怕你摔到他。”
花小岱:“……”
好吧,算自作多了。
周時硯收回手,目卻仍停留在那雙眼睛上,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那句憋在心里的話:
"你一直戴著口罩,不悶麼?"
“啊?呃……我冒了嘛,怕傳染給孩子……”
心虛的移開視線。
周時硯沒再追問,只是說:“晚飯好了,你要是不方便面,我讓管家給你端上來。但是不能在這間房里吃。”
“還有,等孩子們玩累了睡著了,你才可以自由活。”
花小岱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
沒想到這恐龍大叔外表看起來冷冰冰、不近人,但慢慢相下來后才發現,其實他人通達理的。
等周時硯走出房間,才如釋重負,趕把大寶放到地毯上去自己喝。
可小家伙不樂意了,小一癟就要哭。
"乖,等你喝飽了,阿姨再陪你玩好不好?"花小岱輕輕拍著小寶哄道。
小家伙就像聽懂了話似的,還真就不哭了,抱著瓶乖乖喝。
肚肚里喝飽了。
就被管家到了隔壁房間吃晚餐。
八菜兩湯,將那條長桌擺的滿滿當當的。
菜很盛。
還都是最吃的。
遠遠的就聞到菜香和香味兒,饞得口水直流。
“管家阿姨,這桌子菜是我們幾個育兒嫂一起吃嗎?們怎麼還沒來啊?”
饞,肚子還有點了,迫不及待想吃。
梅管家那副慈祥的面容溫和的笑了:“這些都是特地為花小姐您準備的,育兒嫂們還有您的小外甥都已經在樓下用餐了。”
“啊?”
又看向滿桌子的味佳肴:“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花小姐不用擔心吃不完會浪費,我們家小夫人以前在后花園給許多流浪貓狗搭了窩,所以吃不完的食我們會挑選出來,再過一遍清水煮一下,端去給那里的貓貓狗狗吃。”
花小岱聽得心頭一熱,坐在桌前一邊大快朵頤的吃著糖醋排骨,一邊眨著眼睛抬頭問梅管家:
“您說的這位小夫人,是指的那位…蘇淺淺,還是林婭婭?”
梅管家神一怔:“蘇淺…可和周家沒關系。我說的當然是人心善的婭婭,生前和我最親了,給我送這送那,就是這孩子命薄……”
說著說著,梅管家都忍不住落淚了。
見周家傭人都如此夸贊那個林婭婭,又是給流浪貓狗搭窩,又是給傭人打一片,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突然被丈夫設計一場大火給燒死呢?
而且,恐龍大叔相起來也沒那麼壞啊!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花小岱心里的好奇就更重了。
吃完飯,花小岱著被脹得圓鼓鼓的肚子,去往隔壁兒房繼續履行媽媽職責。
三個寶寶喝完,都很乖的在玩玩。
但是在見到花小岱進來的瞬間,三小只的那一雙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齊齊向。
然后,撲騰撲騰就朝爬過來了。
“等等!阿姨先去洗手消個毒再來陪你們玩兒。”
逃命似的跑開了。
瘋狂爬的三小只:“……”
在三小只的期盼中,又終于回來了。
“媽麻!”
“媽麻~”
“嘻嘻~媽麻!”
屁還沒坐穩,三只團子就紛紛向撲來。
加起來起碼得三十四斤的孩子撲過來,差點得不過來氣。
不暗自腹誹:
這個林婭婭是屬豬的嗎?這也太能生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乖乖的,小岱阿姨給你們唱兒歌嘍~”
還好有育兒嫂過來幫忙。
才得空給三個團子唱兒歌。
“河邊有只小烏
呦啰呦啰喂~
仰著腦袋掉眼淚
呦啰呦啰喂~
大雁問它哭什麼呀
小烏呀抬抬
呦啰喂
它說它想天上飛
天上飛
大雁姐呀大雁妹
找來一花蘆葦
呦啰呦啰喂
小小烏咬住它呀
我們帶你一起飛
呦啰喂
你可千萬別張
別張
小烏呀上了天
呦啰呦啰喂……
一首謠下來,神奇的是,原本鬧騰的三個團子竟然都安靜下來。
就連高冷的大寶也乖乖躺在育兒嫂懷里。
不一會兒,全睡著了。
“花小姐年紀輕輕,沒想到竟然這麼會哄孩子呢。”
其中一名育兒嫂驚訝地問:“您是兒教師?”
“不是。”花小岱笑著回道:“我在牛津大學攻讀金融。”
金融?
周時硯站在門外,眼神深邃的著花小岱的背影,聽到攻讀金融,便又下意識將和林婭婭聯系在了一起。
婭婭生前也在讀金融。
要是還活著,今年也該大二了。
花小岱不經意的一轉頭,就看到門口的周時硯。
這男人,怎麼不就窺。
嚇一跳。
這已經是連續兩次了。
拉對上那雙冷眸,看得心里直發。
他該不會……看上自己了?
花小岱正這麼自的以為時,周時硯突然打斷的想法:
“你兒歌唱得不錯。”
“啊?就……隨便哼的。”花小岱心里一。尷尬的撓了撓頭發。
周時硯沒再說什麼,轉離開了。
-
客房寬敞明亮,窗外正對花園。
花小岱癱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這一天信息量太大了。
三個異常親近的寶寶。
神的二夫人。
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恐龍大叔。
拿起手機,給遠在港城的朋友發了條消息:
“仔細查查周時硯的妻子是怎麼死的。”
剛發完,門外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花小姐。”
“有事嗎?”
是育兒嫂的聲音:“小爺醒了,一直在哭,怎麼哄都不行……麻煩您,再幫幫忙……”
花小岱趕開門。
育兒嫂抱著哭得小臉通紅的大寶,一臉無奈:
“就數大寶子最倔,非要找您。”
“哇哇哇麻麻……”
大寶一看到就出小手,眼淚汪汪的。
花小岱心得一塌糊涂,接過小家伙:
“好啦好啦,我們大寶最乖了,不哭了,不哭了喔……”
說來也怪,大寶一到懷里就不哭了。
小腦袋靠在肩上,時不時噎一下。
還真是撞邪了。
又沒揭開口罩沒臉,這些小家伙是怎麼看出來和他們的媽媽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孔的?
莫非這三個團子有什麼視眼?
好不容易哄好大寶,花小岱決定不躺了,還是四走走看看。
下了樓,走出住大宅。
轉著轉著就迷路了,
這座莊園規模太大,無意間來到一間書房前。
門虛掩著,里面約傳來周時硯的聲音:
“……繼續查,一定要查清楚這個花小岱的真實來歷。”
花小岱正要離開,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
嚇得一個哆嗦。
恐龍先生私底下找人查??
他們素未謀面他為什麼要查?
該不會……
驚恐的瞪大眼,捂住差點出來的。
該不會咖啡館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吧?
就是林婭婭雙胞胎妹妹,這個周時硯發現異常,想調查后,將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林婭婭想想就覺得恐怖。
就在想要逃跑時,又聽到書房里面的聲音:
“……花小岱的資料太干凈了,干凈得不正常……”
周時硯的聲音低沉,像是在斟酌權衡什麼:
“繼續深挖,我必須要知道和我妻子是否有關聯。”
花小岱瞳孔瞪大:“……”
丸辣!丸辣!!
恐龍大叔果然是有這層目的。
那這麼說,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這個姓周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花小岱心頭發,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五天抵債八十萬這活兒實在不能干下去了。
當務之急是保住小命要。
保命。
速度折返回主大宅,看到陳梓霖還在那玩飛機模型,便火急火燎跑過去將他一把拽住就往門口走。
“小姨!你干嘛呀!”
“走走走,這里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咱倆肯定小命不保。”
陳梓霖被拽得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癟著小委屈的都快哭了:
“小姨,你又出什麼幺蛾子嘛嗚嗚嗚……”
“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恐龍大叔!我不走哇哇嗚嗚……”
花小岱氣得直接將陳梓霖的小手撒開,雙手叉腰氣憤道:
“你不走算了,我再也不管你了,我回去就和你媽咪說——”
“別!”
膝蓋被摔得很疼很疼,但陳梓霖還是堅強的爬起來,也不哭了,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幽怨的看著花小岱:
“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然后,兩人回房抓起背包下樓,到后門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