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休息了一刻鐘,周元就站了起來,純無極功的力已經恢復,又充滿了神。
他在破屋里隨意找了件服換上,一邊拭著劍上的跡,一邊說道:“這里依舊不安全,我們最終要去的地方是薛家。”
曲靈道:“薛家是什麼地方?我的意思是,那里安全嗎?”
周元點頭道:“薛長岳有百名親衛,雖然退伍十年有余,但依舊是銳中的銳,暴民本突破不了他們的防線。”
“只有到了那里,才算暫時安全。”
“都起吧,跟著我,準備出發了。”
現在隊伍的隊伍有十幾個人,包括墨香和紫鴛在的五個侍,還有岳母大人、趙蒹葭、曲靈、老掌柜,以及四個伙計。
算上周元的話,足足十四個人,想要掩人耳目已經不太可能,只能通過最短的路線,一路殺過去。
“我一人在最前面,老掌柜和四個伙計在最後面,人在中間。”
“我們一路朝東,遇到暴民不要尖,保持冷靜,以免吸引更多的暴民。”
“一旦有人攔路,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暴民,一律斬殺!”
趙蒹葭不疑道:“平民也殺?”
周元沉聲道:“我們救不過來的,他們若是攔路非要我們帶他們走,我們便只好殺,這種時候,猶豫就意味著喪命。”
他舉起劍來,凝聲吼道:“一切聽我號令,不得質疑,爭取在兩刻鐘,到達薛家。”
都于富豪區,趙家和薛家相聚并不遠,也就幾條街而已,實際路程差不多二里地。
周元一馬當先,直直朝前沖去,其他人隨其後。
由于都是走的小巷,幾乎沒有遇到大的暴民,而數量稀的暴民,則被周元直接斬殺。
一眾人看得心驚膽,臉蒼白,但也只有著頭皮沖。
而幾個伙計畢竟是年輕男人,見周元這般勇猛,也是熱沸騰,偶爾也揮著鐵鍬來兩下助興。
就這般一路朝前殺著,在即將靠近薛府的最後一個小巷,周元等人終于遇到大麻煩了。
一個穿甲胄的劍客,站在對面的房頂上,輕輕一躍,便穩穩落了下來。
這一手差點把周元膽子嚇破,靠,這甲胄六七十斤重啊,你他媽穿在上還能飛?
眼可見這人輕功多麼強,武功多麼高。
要是對方沒穿甲胄,周元還能拼一拼,沒準有兩勝算。
但現在穿著甲胄,那就是百分百的打不過了。
“怎麼不了?我見你殺得很是痛快嘛!”
這人帶著鐵盔還蒙著面,本看不見模樣,但聽聲音估計有三十往上了。
周元干笑道:“好漢,你們做你們的大事,我們逃我們的命,互不干預如何?”
這人冷冷一哼,道:“互不干預?沒那麼簡單,趙蒹葭和陳氏,都是重要人,抓了們可以換得巨大的利益。”
“更何況,這幾個侍也是漂亮模樣,我抓來伺候我,豈不哉!”
說到這里,他舉起了劍,寒聲道:“你可以試著拼一拼,打贏了我,便能到薛府避難,不是嗎?”
廢話,要是打得過,老子已經出手了,來得到你來聒噪。
周元沉聲道:“巨大的利益?我看不必!知道《三國演義》嗎?”
這人疑道:“你要說什麼?”
周元道:“我便是《三國演義》的作者,我的稿費現在就放在墨韻齋,足足七萬八千兩銀票!”
“你說什麼利益比得上這麼多錢!”
這人也是影一震,驚聲道:“多?七萬八千兩?你敢唬我?”
周元道:“用得著嗎?以我的本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賺錢,現在我想的是保命。”
“七萬八千兩我給了,當買路財!你要是信,便直接去取!墨韻齋二樓的室中!”
老掌柜連忙道:“室里還有墨韻齋的純銀,大概一萬三千兩左右!”
周元立刻道:“總計九萬兩!你覺得夠不夠買命!”
這人獰笑出聲:“殺了你們,我一樣可以去取!”
周元道:“你現在去或許還有機會拿到,再晚就來不及了,萬一有暴民回去搜刮那邊…”
這人當即道:“好!你拿九萬兩銀子買命!我全你!”
“但為了保證你不是撒謊,你得跟我一起去!”
眾人聞言,臉頓時一變。
曲靈連忙道:“不行,我們一個都不能!”
周元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你讓們走,我跟你去!”
“不行!”
曲靈眼淚頓時涌了出來,聲道:“周元,他拿到錢就會殺你的!”
周元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此刻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看向陳氏,深深鞠了一躬,咬牙道:“岳母大人,快帶著蒹葭們去薛府,平之後再出來。”
陳氏張了張,忍不住朝前喊道:“這位壯士,你既要拿錢財,何苦害他命?他既非員,又非富商啊。”
周元明顯到對方已經漸漸失去耐心。
他連忙道:“別說了!立刻走!”
趙蒹葭此刻也是滿臉的淚水,攥著拳頭道:“周元,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個屁!”
周元大聲道:“老子還用得著你管啊!”
說完話,他深深吸了口氣,不輕笑道:“蒹葭,你說你的理想丈夫,要文能拜相,武能封侯,不知道我算不算。”
“不過都不重要了,今後你自由了。”
此話一出,趙蒹葭頓時嗚嗚哭了起來,整個人都崩潰了。
周元看向那人,冷冷道:“走不走!”
“走!”
這人一步躍起,直直上了房頂。
周元跟了上去,步伐沉重無比。
“周元!”
趙蒹葭突然大喊了起來,痛哭道:“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周元全當沒聽見,直接走出了小巷,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曲靈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
牙齒打著,哽咽道:“剿匪…必須剿匪…”
而此刻的周元,走出小巷之後,便直接靠在了石墻上,重重出了口氣。
然後他對著上方的甲胄劍客揮了揮手,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甲胄劍客輕盈落下,冷冷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周元抬起頭,傲然道:“殺我?殺了我,你怎麼跟教主代?”
“啊?”
甲胄劍客懵了。
周元則是沉聲道:“我乃圣教探,臥底于雲州通判趙誠之旁,是教主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你最好別來。”
“哈哈!你真會說笑!”
甲胄劍客已經將劍架在了周元的嚨上。
周元則是瞇眼道:“你不信去問彩霓,除了教主之外,只有知道我的份,平時都是我和單線聯系。”
這才是周元敢跟這個王八蛋走的底氣啊!
剛剛的生死離別,不過是演戲罷了。
而甲胄劍客也懵了,瞪眼道:“你竟知道圣真名?”
哈?什麼?彩霓還是圣?
周元淡淡道:“彩霓在哪里?我要去見。”
甲胄劍客遲疑著,隨即沉聲說道:“圣已經撤出城外,暫時聯系不到,你走吧。”
周元道:“不核實份,你便讓我走?到時候你不好代!”
這句話反而讓甲胄劍客放心了。
他緩緩道:“若你真是教主的探,那我不敢殺你。若你不是,那我將來有大把的時間殺你!”
“周元,這個名字我記得很清楚!”
周元擺手道:“那你記得找彩霓核實,我先走了,接到命令之後,我會過彩霓和你聯絡。”
“對了!墨韻齋那九萬兩白銀別忘了去取!那是我給圣教籌措的銀錢!”
甲胄劍客頓時氣得跺腳。
周元又道:“算了,我匯報的時候,依舊是七萬八千兩,墨韻齋那一萬三千兩歸你了。”
聽聞此話,甲胄劍客大喜,當即抱拳道:“好兄弟,這個人哥哥記下了,以後有事直接找我!”
他直接飛了出去,迅速朝墨韻齋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