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葉青櫻？半個月前就走了啊！”
趙誠訝異地看著周元，疑道：“你不是說是你的師姐嗎？竟沒有向你辭別？”
周元眉頭皺，心頭多還是有些失落，葉青櫻到底是做什麼去了，怎麼走得這麼急，半個月，算算時間，恰好是暴發生的前一天，那天不正好在鳴樓吃飯呢嘛！
那捕快是說走就能走的？況且白雲觀是的家啊，能去哪里。
趙誠道：“你不知道的份？”
這下周元是真懵了，搖頭道：“不知道啊！”
趙誠笑道：“衛。”
好了，這下清楚了。
當今圣君以子之繼位，不知道克服了多困難，即使上位之後，也阻礙萬千，因此立了衛，專門理黑暗中的事。
雖然這些衛都是子，但據說個個武藝高強，心機深沉，能力極強。
怪不得之前王昂對那麼尊重，什麼都當著的面說，還帶著去參加接待熊闊海的飯局。
趙誠道：“來雲州，其實就是為了無生教，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暴的前一天晚上，突然接到命令，留書一封便離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就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了。”
周元沉著點頭，走得這麼急，沒告別那是正常的。
只是二師姐啊，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咯。
“元兒，跟我去一趟城門口吧，送一送劉大人。”
趙誠緩緩道：“在我看來，劉良是個庸，但卻不是，至他沒有欺男霸，戕害百姓，為禍一方。”
“貶為漳州縣丞，說實話，很難起復了。”
“但畢竟兩年的同僚，不去送，有失禮儀。”
周元想了想，點頭道：“行。”
兩人也沒有帶什麼隨從，坐著馬車就來到了城門口，果然遇到了正在簽署文牒的劉良一家。
“劉大人！此去窮山惡水，還保重啊！”
趙誠頓時發揮了出的演技，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眼中盡是不舍。
劉良不勝唏噓，施禮道：“趙大人，經此事變，我也明白了自己是塊什麼料，說到底啊，辦實事沒能力，拍馬屁沒本事，兩不靠，落得這個下場屬實活該。”
趙誠抱拳道：“此言差矣，這個世道如劉大人這般的知府，可以說一句對得起百姓了。”
兩個老頭寒暄著，周元卻聽到後傳來嘆氣的聲音。
“你贏了，周元。”
劉哲憔悴了很多，但也像是了很多。
他抱拳道：“我那點謀詭計，確實比不上你，你搞垮了鳴樓，逆轉翻盤，手段狠辣果斷，稱得上是一個好對手。”
周元愣了一下，才搖頭道：“你錯了。”
“我錯了？”
周元道：“我本沒把你當對手，你甚至連麻煩都算不上。”
劉哲愣住了，臉漲紅，只覺無地自容。
周元笑道：“我并非故意辱你，只是在說事實，我從來沒有置于矛盾之中，我無無職，沒有使命，一直是這個世界最冷靜的旁觀者。”
“本質上來說，我本還沒世，何談對手。”
“對付你和徐臣，只是一些小手段，連計謀都算不上。”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道：“你要去漳州那地方了，而接下來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我要世了。”
“世就意味著參與矛盾，就意味著鬥爭。”
“我雖然不愿鬥爭，但這恰好是我的強項。”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來，你會看到真正的周元是怎麼做事的。”
他拍了拍劉哲的肩膀，笑道：“去吧，一路走好。”
劉哲退後了幾步，重重哼了一聲，總覺得周元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只是已無力與他計較了。
……
周元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筆墨紙硯，幾件服，僅此而已。
幫周元整理東西的時候，趙蒹葭才驀然發現，母親說得沒錯，自己的確從來沒有理會過周元穿，前去臨安，幾件像樣的服都沒有。
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夫君，我陪你一起去臨安府吧，幫你把那邊的居所整理出來之後，我再回雲州都行。”
周元笑道：“不必麻煩了，你我何須見外，我大概率是要住千戶所的，那地方子不適合進去。”
趙蒹葭皺眉道：“哪有百戶大人跟著下屬一起住千戶所的。”
周元道：“我初去乍到，總要和兄弟們打一片嘛，這是政治智慧，收買人心的手段。”
“反正啊，這些事你就別心了，照顧好岳父岳母即可。”
趙蒹葭撇了撇，心頭酸溜溜的，為自己不能出力而憾，又有些吃醋。
“是不是那個曲靈早就給你安排了居所？”
我靠？這件事怎麼知道？
周元心中一驚，臉卻是不變，淡淡道：“你夫君還沒那麼大本事，讓曲家的姑娘都倒。”
這句話顯然很符合趙蒹葭的邏輯，總算點了點頭，道：“走吧，吃飯。”
晚餐很盛，畢竟是踐行宴，岳母做了一大桌子菜，恨不得讓周元都吃了下去。
接著又從懷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千兩銀票，笑道：“元兒，出門在外，多備點銀子防，對下屬也要多多關照，這樣才有人肯為你出力。”
周元心中，輕笑道：“岳母大人不必擔心，銀錢方面我已經解決了。”
趙誠也擺手道：“收起來吧，元兒現在可是風靡江南的元易真人，還會缺你那一千兩銀子嗎？他現在家數萬呢。”
陳氏瞪了他一眼，道：“那又怎麼樣，他賺的是他的，我給的那是我做娘的心意。”
又看向周元，笑道：“好孩子，快收下吧，你爹娘去得早，讓你吃了不苦，今後我可不能讓你再吃苦。”
或許是暴之中的而出，讓陳氏徹底認準了這個婿。
周元有些恍惚，想起了前世的父母，頗多憾啊。
年輕時候為了所謂的高位，缺乏對他們的關懷，後來功名就了，二老早已離世多年。
人生總是充滿了憾啊。
還好老天爺給了我重來的機會。
這一世，我要握住我珍惜的一切！
周元接過了銀票，恭敬道謝，飲酒而盡。
長路漫漫，未來還遠，但既已世，便無所顧忌。
別人以為我周元是剛剛下水的旱鴨子。
可惜，我早已在水中翻騰數十年，上的鱗片比刀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