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燭明,茶水未涼。
彩霓捧著周元用過的茶杯,臉上涌起一,小手都微微抖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臉忽然一變,低呼道:“誰!誰在里面!”
隨手抄起了架子上的寶劍,心中凜然,下樓之後是跟著周元一起回房的,卻沒有進過閨房,一直在屏風外面說話。
若是屏風後躲了一個人,那公子豈不是完全暴了。
絕不能!
絕不能給公子帶去災禍!
彩霓握住長劍,眼中已經殺意沸騰。
如狐貍一般迅捷,瞬間沖將進去,見道一人,舉劍便殺。
此人隨手格擋,力澎湃,一瞬間便制住了彩霓。
彩霓劍法狠厲,竟不顧對方澎湃的力,一副要和對方同歸于盡的模樣。
“你瘋了!”
一聲低吼,更加狂暴的力將彩霓直接倒。
彩霓抬起頭來,這才猛然一驚,愕然道:“師父?!”
來人穿黑長,材高挑,凹凸有致,無比。
很是漂亮,有一種獨特的婦人魅力,聲音也是極為嫵,桃花眼、芙蓉面,眉心之還有一紅的彎月,小巧致,給平添了幾分妖冶。
暗月法王冷聲道:“孽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彩霓連忙道:“對不起嘛師父,人家沒認出你。”
暗月法王面沉,瞇眼道:“你喪失了敏銳,若是以前,你必然能察覺我的存在,而今日你顧著跟那男人談說去了,竟未察覺房中有人。”
彩霓臉這才一變,連忙拉住暗月法王的手,急道:“師父,一切與公子無關,莫要害他!”
暗月法王哼道:“與他無關?他是錦衛百戶!靠著花言巧語,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你還我不害他?”
彩霓解釋道:“師父,公子并非花言巧語,他是真心對待弟子的。”
“混賬!”
暗月法王怒道:“我聞之言語,盡是別有用心之話,何來半點真心。孽徒,此人分明就是在欺騙你!”
彩霓低頭不語,顯然不同意這個看法。
暗月法王面松弛了些,不說道:“彩霓,為師走遍天下南北,見過的人何止萬千,周元那點伎倆可謂拙劣,為師一眼便看得明白。”
“他在欺騙你的,利用你對付圣教。”
彩霓搖了搖頭,道:“師父,公子不會騙我的,縱使是騙我,也是為了我好。”
“糊涂啊!”
暗月法王忍不住道:“他到底使了什麼法子,竟讓你陷這般深。”
彩霓笑了笑,呢喃道:“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師父,就憑這句詩詞,彩霓便甘愿被公子騙,無悔矣!”
暗月法王不喟嘆:“癡兒!癡兒!”
……
汪汪大人很不爽。
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不爽。
摟著的姑娘都睡到床上了,錢都給了,還被人拉了起來,讓他去上班。
這誰得了啊!
“我說周老弟,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王昂攤手道:“過夜費可是四十兩銀子啊,這種級別的消費,我一年也沒幾次,你不至于這般掃我興吧!”
周元翻了個白眼,道:“香噴噴的花魁擺在我面前,我都還沒呢,你抱怨什麼。”
王大人道:“我不像你啊,我每月俸祿才三十兩,今晚就花了一百兩出頭,這麼大的消耗,你總得讓我舒服了吧,哪有大半夜跑出來加班的啊!”
周元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就百兩銀子而已,我補給你,現在要說正事。”
王昂大人面一肅,連忙道:“你探查到重要報了?”
周元道:“不算重要,但卻是目前唯一的報。”
“至我確定了,無生教的確是要在臨安府搞事,而且是大作,咱們若是破獲了,那名聲就直達天聽了。”
雲州的大讓朝廷格外關注江南,要是能在臨安府立大功,帝陛下一定會知道這件事,兩人也算是了皇眼,提拔是早晚的事。
汪汪大人也頓時來了神,連忙問道:“什麼線索,快快說來!”
周元沉聲道:“無生教在臨安府有個重要的地頭蛇,估計很大程度上參與了這次的計劃,找到他,就能知道一切。”
王昂瞪眼道:“就這?”
周元道:“那人頭老蛇,年歲已經不小了。”
王昂道:“就這?”
周元直接道:“要不直接把無生教主送到你手上,讓你直接去立功?”
王昂大人干咳了幾聲,尷尬笑道:“行,我們查一查這個頭老蛇。”
周元分析道:“既然是地頭蛇,又是計劃的關鍵一員,那頭老蛇必然不會是普通人,這極大增加了我們找到他的可能。”
王昂沉聲道:“我明天就派人把臨安府查個遍!”
周元卻道:“必須用你的心腹,不能泄給其他人,無生教無孔不,這次要做大事,必然有萬全之準備,搞不好我們錦衛部就有他們的臥底。”
“事關重大,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建議悄悄查。”
王昂大喜:“我不得有呢!”
“有就意味著有罪過,意味著上頭有人治下不嚴,意味著有大把的職位空出來!”
汪汪大人的升夢從未停止,激地手道:“走、走,查案去!”
周元倒是懵了:“從哪里查起?你有辦法了?”
王昂道:“不知道啊,不用錦衛的報,還真沒辦法查。”
得嘞,靠汪汪大人是靠不住的,還是得自己來。
“了解臨安府的地下賭坊嗎?其中有一個暴富賭場的。”
汪汪大人當即道:“這個我知道,剛上任我就把這些賭場查了一遍,只是這種破事兒屬于府的管轄,我懶得去理。”
“走,帶我去暴富賭場,咱們微服私訪一波。”
王昂疑道:“去那里打探消息?咱們這種生面孔,沒人會買賬的。”
周元翻了個白眼,道:“我看起來這麼不靠譜麼,我那邊有我的人。”
說到這里,他倒是有些擔心了:“額,等等,我們會不會被宰?”
王昂很有經驗:“人家是開賭場的,不是搞屠宰場的,放心,只要別贏太多就行。”
“況且你以為什麼烏王八蛋都能殺我們啊?真當我一武藝白來的。”
他抬起頭來,緩緩笑道:“正好,現在正是賭場熱鬧之時。”
兩人對視一笑,趁著夜,直直朝著暴富賭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