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的眼睛似乎在發，那種芒比天空的明月更加明亮，似乎可以燭照人心，澄澈靈魂。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個字似乎都蘊蓄著無盡的力量和難以想象的堅定。
“我…我……”
曲靈的心突然好，只是一個叛逆的，雖然在生意場上還算有點建樹，但面臨這樣的大事，還是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心。
“周元，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表不再戲謔，既凝重又焦慮，還帶著一點點急躁。
“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子，我也沒有辦法左右家里的意志，我幫不了你的。”
“父親和祖父都是極有主見的人，本不會考慮我的意見，否則我也不會被到離家出走，南下逃婚的地步。”
“你太看重我了。”
周元目平靜，但卻始終盯著曲靈，似乎要看穿的靈魂。
他沉聲道：“你可以幫我，你有那個能力。你有經商的頭腦，你有掌管錢糧的經營之能，你擁有廣闊的人脈，你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家族。”
“我不會強迫你去請求家族做什麼事，但我需要你盡你所能幫我。”
“天降傾覆，屆時必然流河，尸骨如山。”
“為男兒，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家園被這般屠戮摧殘，我想要守護這里的繁華。”
“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曲靈攥著拳頭，雖然聰明，但在這種大事上卻完全沒了頭緒。
只是端著茶杯，一口一口喝著茶，滿臉的糾結。
最後抬頭看向周元，道：“我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周元道：“大晉若亡，天下必歸韃虜，漢家子弟必遭奴役屠戮，漢家子必遭圈折辱，戰火席卷，民不聊生。”
“若我們了，大晉依舊是大晉，或許繁華會因戰事而到摧殘，然必將建立更好的大晉，更繁華的時代。”
曲靈道：“如果有的選，我當然希天下越來越好，生意人需要大環境。”
“可我們真的有的選嗎？答應與否，真的有意義嗎？”
周元沉聲道：“我無意吹擂自，但也有勇氣承認，我有經天緯地之才，吞吐寰宇之志，并愿投其中，手補天裂。”
曲靈陷了長久的沉默。
在糾結無數的事，但更多的是迷茫。
不是在思考是否拒絕，只是在想這件事自己到底能做什麼。
但最終抬起了頭來，鄭重道：“當初是你拿著一柄劍，把我從泊中救了出來。”
“今後，我愿與你共同倒在泊中，無怨無悔。”
周元站了起來，對著深深作揖而下。
曲靈回禮，卻輕輕嘆息：“周元，我雖然答應了你，但我卻沒有任何信心。”
“我承認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但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我們最終會得到什麼樣的結局？”
周元笑了笑，淡淡道：“我意志力還算堅定，坦白來講，我作出了決定，就幾乎不會更改，至不會因為艱苦而修改。”
曲靈道：“所以大晉已經這樣了，我們能做什麼？”
周元深深吸了口氣，道：“至要先保證臨安府的安全，保住浙江，保住朝廷的錢袋子。”
曲靈苦笑道：“怎麼保住浙江？你說過，造反之期已經很近了，我們沒辦法阻止的。”
周元道：“萬事皆有辦法，如今之境，唯有全力以赴罷了。”
曲靈道：“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周元沉聲道：“未來這幾天，你要去拜訪浙江最著名的大儒或天才，一定要有知名度的，被人所知的。”
“我要你幫他們做心理準備，讓他們知道朝廷局勢、臨安局勢。”
曲靈滿臉疑：“大儒？他們能做什麼？講實話，在我眼里他們也就是聒噪而已。”
周元笑道：“讀書人畢竟還是到敬重的，他們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能引導百姓的聲音，代表著民心。”
“在局勢僵持的關鍵時候，他們可以起到彌足重要的作用。”
曲靈想了想，才苦笑道：“在這種事上，我的確什麼都不懂，但我聽你的，大儒士子給我。”
說到這里，突然皺眉道：“說起大儒，沈樵山絕對是核心人，可我不能見他，畢竟他和我祖父關系太好了，我擔心他修書一封，直達金陵。”
“沈樵山給我。”
周元道：“我明日就會拜訪。”
曲靈連忙道：“千萬不要忽略了另外一個人，孔鯉孔存真，此人天縱奇才，進士及第，又是陛下欽點之庶吉士，然辭不授，因而獲得無數人追捧。”
周元皺眉道：“你對此人是否了解？”
曲靈道：“誰都了解他，最傳統的儒生，不吃，只吃儒家那口飯。”
“那好對付。”
周元心中有了數，只是還有擔憂。
曲靈一人是不夠的，自己要大事，需要很多幫手，至需要一定的幫手，來完初期的崛起。
這里的關鍵，或許還要看岳父大人。
而曲靈則是更加沒有信心，甚至只有迷惘。
看著周元，幽幽嘆道：“真不知道我們能怎麼辦，唉…”
周元指了指窗外，笑道：“你看，天亮了。”
月兒不知何時已然不見，東方翻起了魚肚白，可見紅繚繞，似乎有朝霞將出，今日會是個好天氣。
他一夜沒睡，反而神振，緩步走出門去，只見樹翠落，果碩初胎，一切都在迸發，萬都迎來了最嶄新的姿態。
這是第七天了。
王昂大人啊，你到底在做什麼。
周元并沒有坐馬車，而是徒步趕往千戶所。
一路上都是早起的百姓，推著小車，載著貨，他們也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哪怕對于他們來說，生活從來沒有變化，只是一直在為吃飯而發愁。
人生的路還長，只是對于周元來說，一切太過迫。
要真正做到破局，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了。
不過看到高飚把千戶所稽查部的百人全部找到一起，幾乎做到令行止的時候，周元才好過很多。
而高飚的一句話，就讓周元皺起了眉頭。
“大人，王千戶回來了，就在兩刻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