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尸,不可能包括,則意味著兇手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留下了刺客的尸湊數。
這個邏輯一旦想通,突破口就有了。
莊司主騰地站了起來,目如電,凝聲道:“彭瘸子,馬上去查看尸,若是有線索,算你立功,放你自由。”
一個老人站了起來,沒有說話,直接一瘸一拐朝外走去。
莊司主繼續道:“召集人手,時刻準備行,一旦有了目標便立刻出發。”
“派人監控關鍵人向,這是搶時間的時候。”
一群人各自都有任務,全部沖了出去。
直到此時,莊司主才看向周元,笑道:“名不虛傳啊,幾句話就解決了我們半個月以來的難題,希尸能給我們一些信息。”
“那個彭瘸子武藝很高,以前是混江湖的,認識的路數多,尸只要留下任何信息,就瞞不過他。”
周元沉聲道:“巡被刺,是逆之相,而且就在最近幾日了。”
“噢?”
莊司主瞇眼道:“你竟看得出這個?還算有點政治智慧啊。”
周元笑了笑,淡淡道:“刺殺朝廷命,而且是二品大員,只有江湖人才敢做這樣的事,尸必然屬于被收買的江湖門派高手。”
莊司主道:“所以我讓彭瘸子去認。”
周元道:“查到門派之後,立刻抓捕,大型問。”
莊司主卻是嘆了口氣,道:“沒必要了,刺殺朝廷命是死罪,我們能問什麼呢,又不是不知道幕後主使。”
“而這些江湖人士,也不可能知道幕後主使的計劃。”
周元瞇眼道:“誰告訴你我要問誰是幕後主使了?”
莊司主疑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周元道:“問…他們最近保護的人在哪里!然後立刻前往,把那個備保護的人,殺了!”
說到這里,他笑了起來,輕輕道:“莊司主認為,造反不需要師出有名嗎?”
聽到這里,莊司主面巨變,渾一震,驚聲道:“竟有如此收獲!”
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轉頭就跑了出去,顯然是要準備布置一些東西了。
周元并不著急,而是走出了小屋,來到大廳喝起了茶。
此刻,長著虎牙的小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面悲戚,眼角還掛著淚水。
“我說,你也太沒用了。”
小影委屈得很,嘟著道:“你但凡有點本事,我也沒法傷到你,司主就不會責罰我了。”
“本來是想試試你手,沒想到把自己屁試了進去。”
說到這里,還忍不住了,結果痛得齜牙咧。
這倒是把周元給逗樂兒了,忍不住笑道:“我還差點丟了命呢,你挨頓打怎麼了。”
小影甩了甩頭發,手腕上的各種鏈子珠子也跟著一起響。
“我有分寸的,才不會害你丟了命。”
“只怪你太沒本事了,以後我不跟你玩兒了。”
的思想還停留在玩與不玩這個階段,以至于周元很好奇的年齡。
覺就十三四歲的模樣,但能在這里做事,顯然肯定又不止。
周元不問道:“青櫻說你是苗人,哪里的?”
小影歪著頭道:“水西呢,寨子里的嗷。”
水西?周元想起了,那不就是貴州麼?
如今貴州應該收到廣西土司沖擊,四年前,大晉被迫設立水西土司,想要利用土司之間的矛盾互相牽制。
這個計策在短時間取得了重大效,造雙方土司族群部落之間互相鬥爭,傷亡慘重。
但從去年開始,水西土司開始聯合了,貴州、四川和湖南都相繼到了沖擊。
周元笑道:“那你多大啊,就有這一好本事,出來為朝廷效力了。”
他主要還是想了解南方土司到底是什麼況。
而小影卻沒有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睛,著自己的小辮兒走了。
很瘦,走得輕快,眼睛又黑又亮,給人古靈怪的覺。
“以後別在小影面前提家人這方面的事。”
葉青櫻不知何時出現,輕輕嘆道:“家里人都沒了。”
周元微微一震,隨即疑道:“死于土司沖突?”
“嗯,三年前全家二十多口人,全沒了。”
葉青櫻道:“所以大家都很心疼,犯了錯,也是打打屁教訓一下而已。”
“擅長搏殺,也通蠱毒和暗,在功夫上是吃不了虧的,就是太傻了。”
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別閑聊了,司主找你,快跟我來。”
兩人一路出去,到了農莊的前院,才看到莊司主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
見到周元,便低聲道:“十八尸是冒充的!彭瘸子認出了其中三人,都是靈寺的僧人,只是幾年前突然還俗了。”
“現在的困難在于,我們不可能把還俗僧人的賬,算到靈寺的頭上,那沒有意義。”
“這意味著,線索斷了。”
的表很是焦急,因為太清楚這件事有多麼重要了,經過周元的提示,看到了阻止造反的希,這可以說是巨大的驚喜。
線索就這麼斷了,那實在太不甘心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
莊司主忍不住跺了跺腳。
不知不覺之間,和周元之間的主關系已經顛倒了。
周元緩緩道:“既然是高手,錦衛不可能沒有備案,或許能查到他們還俗之後去了哪里,但這條路行不通。”
“因為以前的蕭闕必然和反賊有勾結,他可能已經銷毀了那些檔案。”
“應該問的是靈寺那群禿驢,他們是事的親經歷者,必然知道部分。”
“同時,也可以通過靈寺的和尚,找到死者的家人,從而得知線索。”
周元抬起頭來,看著夕西下的天空,道:“走吧,咱們去拜佛上香,向菩薩許愿,希那群和尚能給我們答案。”
“要是不給,那我們就送他們去見佛祖!”
莊司主眼中殺意一閃而過,隨即恢復正常。
看向周元,忍不住道:“照理說你這樣的人不該被埋沒,一個錦衛百戶,太大材小用了。”
周元笑道:“所以靠你了,這次事我可是立了不功,你多要在圣君面前言幾句,別讓我前路走得那麼艱難。”
莊司主哼道:“圣君英明,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