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趙府,深夜。
趙誠看著墻上的地圖,目凝重,沉聲道:“二品巡,國之肱,被刺而死,必然皇天震怒。”
“故兇手必是造反之行,大逆之舉,且時機已然,舉兵而發,正是此幾日而已。”
“因此,臨安府之局,必是危在旦夕,頃刻之間,就是天翻地覆。”
趙蒹葭聽得臉發白,喃喃道:“那周元豈不是非常危險?”
趙誠道:“若他甘于現狀,不思報國,自然安穩度過難關。”
“但信中所言,皆是男兒意氣,報國之志,且堅勇皆,有滔天氣象,必要力挽狂瀾。”
“他求我相助,我卻要花時間整頓雲州兵務,明日下午才能出發。”
“你必得即刻出發,趕往臨安,馳援于他,務必把我手書帶到。”
趙蒹葭皺眉道:“父親,兒并不是懦弱之人,不介意以犯險,只是我能幫他什麼?”
趙誠沉默了片刻,才道:“你須得改口了,作為妻子,自當稱之為夫君,豈可直言名諱。”
“另外,你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在他旁,便可給他力。”
“蒹葭,你時刻要想清楚你的丈夫是什麼人,你到底要跟他走到哪一步。”
“我希你在去臨安的路上,想明白這一切。”
趙蒹葭點頭道:“我明白了,父親。”
“記住!”
趙誠沉聲道:“若是臨安府兵變,則錦衛必然占據魁星坊,那里是夜觀天象的地方,有著單獨的城墻和數量不多的居民,易守難攻,正該是割據之地。”
“錦衛千戶所必然盤踞此,扼守險要,抗擊叛軍。”
“你此去臨安,首先就要到魁星坊,點名要見你夫君,屆時,自有一番說法。”
趙蒹葭面嚴肅,沉聲道:“父親放心,兒必然星夜趕往!”
片刻之後,明瑞駕著一輛馬車,沒有任何拖延,迅速朝著臨安府而去。
而此刻,臨安府周元等人,正面對生死危機。
暴富賭坊上百高手傾巢而出,直直朝著周元等人殺來。
由于帶著楚婉萍等一眾人,周元等人的速度始終提不起來,只能一邊殺,一邊逃。
可是彩霓雖然沒有出手了,但松山子還是強大無比,莊玄素和葉青櫻聯手抗擊,也實在抵擋不住,最終周元也加進來,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
“快走!再快一點!掉隊的不要管!”
周元大吼道:“若是想活著,自己就不會掉隊,但凡是掉隊的,也別怪我們無了。”
一眾人都殺紅了眼,瘋狂朝著魁星坊撤去,那些個人也是咬牙堅持著,生怕自己掉隊。
“想走!你們有那個本事嗎!”
松山子猖狂大笑,聲音如梵音洪聲,震徹天地,讓人氣翻涌。
周元三人聯手抵擋,卻被打得連連吐,本擋不住對方狂暴的力。
不行了,距離魁星坊還有一段時間,決不能就此倒下。
周元不大喝道:“松山子,你再這般追不舍,我就要請我的師父出手了。”
松山子早已得意忘形,大笑道:“你什麼貨也敢在我面前擺譜,你師父來也最多幫我洗個腳,貧道輕易便能宰了他!”
“說得好!”
周元心中大喜,見過囂張的,卻沒見過這般囂張的。
他忍不住大聲道:“師父,有人侮辱你!”
心中卻是道:老妖婆還不出手,非要憋死我啊!
正想到這里,只見一道苗條的黑影從遠房頂急速飛來,幾個起落便已至跟前。
沒有再穿著薩滿服,而是穿著一黑,綁著頭巾,凝聲道:“老畜生不知好歹,還敢在本座面前聒噪!”
說話間,一掌而出,恐怖的力瞬間朝著對方卷涌而去。
松山子面一變,當即舉掌一擋,卻被狂暴的力瞬間席卷全。
“啊!”
他不大吼出聲,口中噴出鮮,臉蒼白如紙,艱難道:“你是誰!”
他覺一恐怖的力量在席卷,肆意沖擊著每一寸,讓人渾發寒,痛不生。
暗月法王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再次一掌打出。
避無可避,唯有接。
他雙手舉掌,使出渾解數,奈何終究是實力相差太大,口結結實實被力打中,肋骨瞬間斷開。
“啊!”
他倒飛而出,撞碎了數道石墻,才終于落在地上,已經是渾浴,幾乎無法戰鬥。
莊玄素面極為凝重,心已經沉到了最深,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子,力量之強已經超出了的認知。
實在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等強者,而且還是人。
然而暗月法王卻是淡淡道;“臭小子,我能幫你擋住一人,卻擋不住千軍萬馬,看你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小巷盡頭卻傳來馬蹄之聲。
很快,一眾騎兵飛速朝這邊沖來,數以百計的騎兵手持長矛,將周元等人于死地。
莊玄素面已然絕,只剩下最後幾個衛了,卻要面對上百的騎兵,還要守護這數十位子,這一戰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準確地說,對方只需要幾十個呼吸,便能將自己這邊全部碾碎。
“周元,怎麼辦啊!”
最慌的時候,莊玄素只記得周元的名字。
而周元則是高聲道:“王昂!你他媽死哪里去了,還沒到嗎!”
“來了!”
黑暗的盡頭,怒馬嘶吼。
王昂率先沖出,厲聲道:“錦衛緹騎查案,任何沖撞者,以造反罪論,殺無赦。”
我們的汪汪大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率領錦衛的緹騎,終于殺到。
周元大喜,連忙吼道:“快掩護我們撤退!魁星坊那邊到底收拾出來了沒!”
王昂大人高聲道:“放心!熊大人何等人,怎麼會想不到魁星坊這個關鍵的地方。”
“在半個時辰前,我們已經占領的魁星坊,并收集了大量的資,足夠我們堅持半個月的了。”
半個月,足夠了!
周元大吼道:“走!去魁星坊!這臨安府,他安南侯無論如何也是占不完的。”
這就是周元預想的結局,這是他計劃之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