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有些深了,外面的風雨也停了,周元想要多陪一陪凝月,卻終究還是被趕走了。
“你留在這里過夜,我明日還怎麼見人,那不是死人了。”
薛凝月臉紅撲撲的,低聲道:“況且我本不該先蒹葭姐姐一步的,是明正娶你的大婦,之前是想著給你留個子嗣,才大膽這般做的,現在想來也有些貿然呢。”
周元笑道:“凝月後悔了?”
薛凝月癡癡一笑,道:“才沒有,只是我卻不能留你過夜,蒹葭姐姐的面子需要我們去維護呢。”
“明白了。”
兩人耳鬢廝磨一陣子,周元才不舍地離開。
圓月當空,瀉下銀萬道。
由于是大雨初歇,四周漉漉的一片,因此月顯得更加明亮,四都亮晶晶的,空氣潤,涼爽無比。
周元回到房間,滋滋了個懶腰,卻是愣住了。
只見趙蒹葭和紫鳶青鳶兩個丫鬟坐在椅子上,模樣甚是莊重。
周元忍不住疑道:“紫鳶?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紫鳶聞言卻不說話,只是捂著臉哭。
趙蒹葭道:“夫君,紫鳶是你的丫鬟,你怎麼能把一人放在曲靈那邊,是孤零零的待了半個月。”
這下紫鳶的眼淚更多了,趴在桌上嗚嗚哭泣著。
周元連忙道:“好了紫鳶,別哭了,姑爺那不是嫌棄你,是事發突然,局勢又尤其危險,故而讓你留在莊子里,這樣安全嘛。”
“安全個什麼!”
紫鳶也是個急子,當即哽咽道:“我家姑爺都不安全,我要安全來做什麼!姑爺若真是嫌棄我,直說便是,紫鳶大不了一死了之,省的姑爺見著煩。”
周元知道紫鳶肯定是要生氣的,但沒想到傷心這樣,這個時代的丫鬟的思想,他確實還沒有設地去思考過。
所以他也是連忙走了過去,拉住紫鳶的手,笑道:“姑爺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又聽話又能干,本事還多,刺繡廚藝茶道無一不,我不得你一直跟著我呢。”
紫鳶啜泣道:“姑爺騙人,這麼久了紫鳶還沒好好伺候姑爺。”
周元道:“俗事纏,紫鳶你也要諒姑爺嘛,很快圣命便至臨安,屆時你姑爺還得去神京,需要你一路跟隨,照顧飲食起居呢。”
聽到這句話,紫鳶這才好了些,小聲道:“真的要帶我去嗎?”
周元笑道:“你是我的丫鬟,我不帶你去難道帶墨香去啊?”
“不行不行!”
紫鳶臉一變,連忙道:“墨香那丫頭居心不良,才不能帶去呢,一心就想在姑爺邊。”
“哈哈!”
周元忍不住笑了起來,懷總是詩,墨香被救,當然常懷恩之心,亦有崇拜之。
趙蒹葭道:“好了,你們主僕也鬧得差不多了,紫鳶,去讓廚房上酒菜吧。”
“嗯…”
紫鳶臉紅了紅,小步走了出去。
周元則是疑道:“上酒菜?這大晚上的還吃啊?該休息了吧。”
趙蒹葭嘆道:“該吃就吃吧,基本的儀式還是要的,否則母親也會怪罪我不知禮數。”
“什麼意思?”
周元突然發現趙蒹葭的聲音似乎有些抖,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但趙蒹葭沒有回答,只是等待著紫鳶把飯菜端來。
很快,幾碟致的小菜已經備好,還有一瓶陳年佳釀。
趙蒹葭道:“青鳶,點燭。”
“是,小姐。”
青鳶從柜子里拿出了幾紅燭,便這般點上,放在桌上。
趙蒹葭端坐下來,這才看向周元,低聲道:“請夫君就坐,與妾同牢。”
所謂同牢,就是新人夫妻同吃一個牲畜,其實就是同吃一盤菜的意思,這是房的四大儀式之一。
難道今天除了意外收獲,還有正戲登場?
周元連忙坐下,笑道:“蒹葭,你想通了?”
趙蒹葭臉紅了紅,但還是強行克制住張,道:“本就是夫妻,何來想通之說。”
“青鳶、紫鳶,愣著做什麼?發筷。”
兩個侍如夢驚醒,連忙各自拿出一雙紅筷子,遞給了兩人。
周元和趙蒹葭各自夾起一片,以袖遮擋,吃了進去。
青鳶小聲道:“請姑爺、小姐行合巹之禮。”
這個周元懂,合巹就是喝杯酒的意思,現代的婚禮偶爾也會用到這種儀式。
紫鳶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趙蒹葭端了起來,呼吸已有些急促,顯然非常張,聲音都在抖:“夫君,此酒你我早該共飲,因妾之故,拖延到現在,屬實愧疚。”
周元連忙道:“都是過程而已,我們最終還是迎來了結果。”
兩人目織,皆是意,酒杯繞過,一飲而盡。
這酒有些烈,周元覺得還好,但趙蒹葭的臉都紅了起來。
呼吸更加急促,輕輕道:“吃了同一盤菜,飲了合巹之酒,便是同為一,不分你我的真夫妻。”
“郎君,請妾一拜。”
趙蒹葭深深施禮而下,周元還禮。
紫鳶的聲音都有些張了,但更多的還是激。
朗聲道:“新人坐帳,坐虛帳,坐富貴。”
于是兩人做到了床上,男左右,嚴格按照禮儀。
周元其實是不在意這些的,但趙蒹葭在意,他愿意配合。
紫鳶道:“撒帳!”
青鳶端著一盤糖果、桂圓和銅錢,小手抓起一把,撒向床上。
這寓意開枝散葉,多子多福,後代興旺。
辦完了一切,青鳶和紫鳶便急忙退去,把房門關。
過月,可以看到兩人就站在門口,一方面防止其他人來,一方面也負責聽房。
趙蒹葭俏臉嫣紅,眼中一片,張到結:“請、請夫君為…妾…為妾寬。”
這個周元擅長。
他一把將趙蒹葭摟進懷里,便直接親了上去,雙手開始,裳也一件一件褪去。
趙蒹葭張得渾發抖,僵,牙齒打著,急忙按住周元的手。
周元這下急了,都這種要關頭了,你不會反悔吧!
“怎麼了?”
“我…我怕…”
趙蒹葭滿頭大汗,聲道:“我…那樣…會不會死啊!”
周元又親了一口,道:“不會不會。”
趙蒹葭眼淚都出來了,渾還在發抖,抱著周元。
“那…那你會不會…得到我之後,就不珍惜我了。”
靠,這種時候別這麼墨跡啊!
周元的汗水都出來了,屯著口水道:“當然不會,咱們是拜過堂的夫妻啊,該白頭偕老,生死相依才是。”
趙蒹葭哭泣道:“可是我以前那般任,還多次提出要與你和離,你一定都記得這些事。”
周元道:“忘了忘了,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我就知道你此刻很。”
“真的?”
趙蒹葭眼中蓄滿淚水,輕輕道:“我真的好看嗎?”
疚、、驚喜、慕、脆弱,無數的緒在這個的臉上,確實很。
周元終于忍不住撲了上去。
燭火搖曳,院外夜鶯輕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