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二等忠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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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一下就是兩日,周元也在雪地中跪了兩日,同五軍營大小將領一樣,不吃不喝,差點沒撐住。

好在熊闊海畢竟還是有手段的,終于是讓寧侯陳敬孝張口了,把事原原本本查了出來。

為此,昭景皇頗有怨言,甚至忍不住吐槽道:“這個熊闊海也太廢了,是兩日才把案子查清,害我小師弟在雪地中苦苦跪了兩日。”

小莊捂輕笑,道:“陛下,該下旨了。”

昭景皇道:“你快去吧,早就擬好了。”

于是小莊來到雪地之中,見到了茫茫大雪中,宛如雪雕的五軍營將士。

他們在一起互相取暖,也已經到了的邊緣,若再跪一晚上,就該凍死了。

“陛下有口諭!且聽旨!”

小莊冷冷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來了神。

無數五軍營將士抬起頭來,目,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各大臣子、宗室也從營帳中走了出來,都想看個熱鬧,好奇于五軍營將士的結局。

小莊力加持下,聲音傳遍天地:“五軍營涉賭之事,著錦衛指揮斂事熊闊海徹查,現已水落石出,證據確鑿。”

“寧侯陳敬孝,利用份與曹燁好,收買高層軍,于軍中開設賭坊,用盡手段迫、引軍人參賭,并發放高額利息的貸款,況屬實。”

“五軍營三個月的軍餉,被京營節度使衛魏扣留,并未發放給士兵,況屬實。”

“景王陳德,伙同幫會組織欺士兵家屬,甚至抄家殺人,將五軍營士兵上絕路,況屬實。”

“綜上所述,北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兼臨時忠武將軍周元,所言屬實。”

“然,五軍營雖被謀驅使、生活所迫而從賊,卻依舊犯下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故,五軍營所有將士降三級,停俸一年,家中納賦翻倍,戴罪以觀後效。”

“若將來犯律法,一律罪加一等。”

周元高呼道:“多謝陛下寬宏!多謝陛下!”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這才讓四周五軍營的將士反應過來,如夢初醒般發現自己非但不用流放,還可以留在軍中。

雖然停薪,雖然加賦,但…總比全家流放好啊!

于是一眾五軍營將士忍不住大呼道:“多謝陛下!”

無數人泣不聲,有絕境逢生的僥幸,又有力釋放的宣泄,整個雪地,哀嚎一片。

周元站了起來,抖了抖上的雪,回頭看向五軍營的將士。

他大聲道:“你們做錯了事,但你們也得到了公正的懲罰,現在你們不是罪人了,都給我站起來!”

他不是上司,但五軍營的將士們,卻把他的話當做軍令,紛紛站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楊國忠不慨然道:“了,陛下好手段啊!”

曾程道:“五軍營,歸周元管了。”

周元看向無數的將士,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小莊。

他大聲道:“莊首席,微臣鬥膽向陛下求一碗魚湯,五軍營的將士們快堅持不住了。”

小莊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會請示陛下。”

大約半個時辰後,無數口大鍋已然架好,魚湯的香味傳遍了四周。

灼白滾燙的魚湯分發到每一個人碗中,五軍營的將士們幾乎凍僵的手,抖著捧著魚湯,著驚人的熱量,一時間都不熱淚盈眶。

熱湯下肚,全似乎都暖了起來,直到此時,他們才看到那個年輕的影,也端著魚湯,在跟他們一起喝。

無數士兵互相對視著,面面相覷,心中難言。

直到此時,昭景皇才從營帳之中走了出來。

冷漠,自有威嚴,目掃過眾人,無數將士都不跪了下來。

小莊大聲道:“陛下有旨!”

這次可不是口諭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圣旨,金黃的布在雪白的天地似乎都發著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大晉立朝四百余歲,歷代先皇二十八位,及至如今,江山傾頹,朝政不寧。前有韓拓、程平禍兩江,今有景王陳德謀叛逆。”

“然皇天昭昭,先祖有靈,又有賢臣所助,以衛大晉之正統,以平叛逆之險。”

“北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周元,盡忠職守,克己奉公,才能卓越,政績斐然。百日整頓神京,使國庫進項,令國都清寧,此功一也。”

“心思敏捷,敢于決斷,不屈不撓,及時趕往北山,勇鬥惡匪,救沁水公主于深山。此功二也!”

“堅韌勇毅,料敵于先,率五城兵馬司萬余司兵,奔襲救駕,痛擊逆賊,立下赫赫功勛。此功三也!”

“三功累計,該當封侯,然周元自負狂悖,頂撞圣君,為叛軍張目,為逆賊求,不知大局,不明是非,該當罰。”

“故功過相彌之下,封北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周元為二等忠武伯,擢京營五軍營大都督,賜紋銀五千兩,綢八百匹,酒一百壇,銀甲一套,寶劍一柄,以彰其功。欽此。”

周元深嚴肅,沉聲道:“微臣謝陛下隆恩,必當忠報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五軍營無數將士互相對視著,卻是高興不起來。

本該年封侯,青史留名,無限榮

卻因為他們求,降為二等伯,這是何等慘巨的犧牲。

一個個戰士看著周元,看著自己新上任的長,陸陸續續,都慢慢跪了下去。

周元回頭看向他們,突然大聲道:“把上的雪給我抖干凈!把服給我穿整齊!”

“你們犯過錯,但從今天起,你們重生了。”

整頓隊伍不是現在該做的事,而整個大部隊也等到了糧草的支援,要啟程回神京了。

已然是大年初五,這個年沒有人過得踏實,但終究落幕了。

熊闊海緩步走來,輕笑道:“恭喜了,周伯爺。”

周元擺了擺手,道:“你上位也是遲早的事了,還打算在錦衛干下去?”

熊闊海苦笑道:“這就想拉我伙了?可惜錦衛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到了我這一步,基本上離不開了。”

掌握了太多,要麼干到死,要麼直接死,基本上沒有其他的選擇。

北風呼嘯,雲湖也泛起了波

想到即將回京,見到蒹葭,周元的心也高興了起來。

他拍了拍熊闊海的肩膀,笑道:“瞧,汪汪大人也來了。”

王昂哆哆嗦嗦走來,道:“兩位大人,新年了,回神京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勾欄聽曲啊!”

熊闊海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起來:“忙活了這麼多天,是該了。”

周元大手一揮,豪氣干雲:“這有什麼難的!我讓彩霓給你們安排最好的!給你打五折!”

三個老朋友對視一眼,都不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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