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駕著馬車一路從神京又趕了出來，停下之後，便大喊道：“姑爺，話已經傳給曲姑娘了，說會安排，讓你先等著！”
像是打了勝仗歸來一般，如今的明瑞很是高興，總算是可以跟在周元邊，做一些正事了。
誰想一直守著大門呢。
他大步跑了過去，卻是驚異無比，瞪眼道：“姑爺，你的鼻子怎麼了？好像流了哎！”
周元擺手道：“是…是啊，天氣有點干燥了，流點鼻很正常，男人嘛，又年輕，氣方剛的。”
明瑞很是關心，道：“需要請郎中嗎？我看好像脖子上有掐痕啊！都紅了！”
周元眉頭一掀，吼道：“你他娘的一天閑的沒事兒做是吧，非得盯著老子看，老子又不是娘們兒！”
被罵了兩句，明瑞老實了很多，低著頭不說話。
周元沉聲道：“曲靈說來搞定？除此之外呢？”
明瑞尷尬一笑，道：“那個，曲姑娘還說，錢記在稿費的賬上，一頓飯大概是二百兩銀子，還要加上人工費，品購置等，總共四百兩。”
周元聽得頭大，手底下管著數萬人，每天張一張口就是一大筆錢，看來需要迫切找到生財之道啊！
那點稿費，塞牙都不夠，晉商這點錢也是一次的，再敲詐也沒理由了。
二百萬兩銀子看著倒是很多，能堅持半年嗎？軍餉、公銀、武鍛造，太多的地方需要花錢。
大師姐又窮，一不拔，還是要從其他地方想辦法才對。
做生意，已經刻不容緩了。
看來還是得找晉商合作啊！
周元沉思著這些問題，一晃眼，好幾輛馬車就從後疾馳而來。
曲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揮手道：“周元，我買了二十口大鐵鍋，又拉了一些磚塊來，足夠你搭棚施粥了。”
“糧米都在後面的馬車里，今天肯定是夠了。”
“還有喔，我準備了碗筷六千個，是找北城兵馬司借的，王昂大人幫我證明的。”
“總共只花了兩個時辰，怎麼樣，我想得周到吧，你……”
說到這里，曲靈的聲音頓時止住，腳步也停了下來。
雙眼微瞇，目鎖定了李玉婠，仔仔細細打量著，然後慢慢咬牙切齒。
該死，這個人是誰，憑什麼長得這麼漂亮，禍國殃民的模樣！
怎麼和周元混跡在一塊？周元到底背著我往了多人！
“周到！十分周到！”
周元忍不住大笑道：“曲姑娘不愧是中豪杰，辦事就是干凈利落，想法也全面，得你之助，如虎添翼啊！”
曲靈才不會給他好臉，只是淡淡道：“哦，是嗎？辦事牢靠又有什麼用？周爵爺邊也不缺我一個啊。”
周元這才意識到問題，于是連忙跑過去，著聲音道：“這位李姑娘可不是什麼紅知己，純粹的合作關系，的年齡做我娘都夠了。”
李玉婠耳目靈敏，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給當場氣死。
心中一橫，直接輕笑道：“周元…”
“什麼事？”
周元下意識回頭。
李玉婠道：“乖兒子，你剛剛不是說要我當你娘，要吃麼？來啊！”
說到最後，還了膛，那規模實在是宏偉壯觀。
曲靈臉一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平平無奇。
心中怒火自然就出來了，老娘跑來跑去，又是買鍋又是請人，事辦得妥妥當當的，合著還不如那兩坨珍貴啊！
“曲姑娘，你聽我解釋！”
周元連忙道：“剛才那是戲言，為此我還挨了打，你看我鼻子都在流…啊！”
他慘出聲，捂著鼻子連忙後退。
曲靈收起了拳頭，重重哼道：“我不缺兒子！也沒那玩意兒給你吃！但拳頭還是有的！”
說完話，便氣沖沖地上了馬車，回神京了。
明瑞都看愣住了，驚聲道：“姑爺，曲姑娘好大的脾氣啊，憑什麼打你？”
周元一袖子抹干凈鼻，大聲道：“那你怎麼不站出來幫我出頭啊！就知道說風涼話！”
明瑞撓了撓頭，道：“那哪兒能，曲姑娘咱也惹不起啊。”
“滾！趕去幫忙指揮搬鍋架灶，天黑之前不把粥給我熬出來，我就讓你跟這群難民一起睡。”
周元一腳傳到他屁上。
明瑞嚇了一跳，連忙跑去干活了。
而數千個難民看到周元的人在堆灶架鍋，一袋袋糧食都被搬下馬車，也都激了起來。
數千人跪在地上磕頭，那是什麼話都說。
周元不愿聽這些，直接擺手道：“都安靜點！等會兒排隊領粥，若是了秩序，那誰都別吃了。”
“我的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不聽話的人，只配在這里凍死！”
其實都不需要他怎麼去約束，這群自留下來的人，也都算得上是有底線的，雖然已經瘋了，但粥在眼前，沒人愿意鬧事被趕走。
很快，一口口大鍋已經架上，干柴點燃，粥香四溢。
數千個難民已經快忍不住了，蠢蠢都要沖上去了。
夕下，周元大吼道：“分二十個隊伍，把隊給我排好！不用擔心吃不到，每一個人都有！”
“誰敢了規矩，當場打死！”
他力加持，又掌控食，說話自有一番威嚴。
數千難民是沒人敢來，慢慢就把隊伍排好了。
于是開始施粥，曲靈也是出手闊綽的，這些粥基本上都能立得住筷子，不至于吃了相當于沒吃。
關鍵是暖和啊，熱騰騰的粥對于極凍極的他們來說，無疑是救命的東西。
畢竟是北城兵馬司的碗，也足夠大，一人滿滿一碗粥，端著就開吃。
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
殘霞漫天。
他們的影佝僂，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終于喝到了熱粥。
否則這一夜，又不知道要死多人。
而周元也在等待，要立刻把這些人搬到五軍營去，不太現實。
床位需要清理，軍服需要重新制定，至于刀兵倒是不缺，五軍營之前叛死了幾千人，正好可以空出幾千套裝備來，床位也是如此。
一切有序進行，五日之應該可以把這群人弄過去。
至于這五日怎麼過，就很簡單了，北城兵馬司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帳篷。
“明瑞，拿著我的令牌去北城兵馬司，讓何年把帳篷弄來，六千人用的。”
又是干正事！真爽！
明瑞小心翼翼接過令牌，握在手中，駕著馬車就往城跑。
那一個瀟灑！
曲靈準備的糧食多，第二熬粥又開始了。
幾千個難民這一次不需要周元吩咐，乖乖就把隊伍排好。
四周升起了火焰，照亮了每一個人的眼。
李玉婠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一種莫名的。
輕輕嘆道：“我高麗子民，又何嘗不是這般困苦艱辛，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就心痛無比。”
說完話，看向周元，卻是瞇眼冷笑道：“周元，你若真能救我高麗子民，我李玉婠也未必舍不得這。”
周元聞言眼睛一亮，不道：“要不先給點甜頭？說老實話，你長得很像我的師父。”
“嘭！”
一聲輕響。
周元捂著鼻子蹲了下來，滿臉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