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下,天空中不時劃過一道道各流。
以致于漫天的星辰都黯淡了許多。
從窗欞里看到這一幕的王魃,忍不住低頭嘆了一口氣。
外面這麼多煉氣弟子,他可該怎麼逃走啊!
他也只能化無奈為食量,力和砂鍋里的靈廝殺。
一直到後半夜,他才凝聚出半滴神之力,隨後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沉沉睡去,連甲七跳到他被窩里睡覺都沒有察覺到。
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甲七拉在被窩里的屎已經干了……
罪魁禍首還腆著臉湊過來,跟王魃套近乎。
氣得他拉過甲五狠揍了一頓。
“瞧瞧你都生了個什麼種!”
“咯咯!”
甲五歪著腦袋,一臉茫然。
我是公的啊!
反正王魃確實是沒舍得揍甲七,畢竟甲七的進步實在是太喜人了。
形極度靈活,能夠輕松施展出三段凌空折返加撲擊啄殺,行軌跡簡直是詭異莫測,破壞力也每每令王魃驚喜。
反正王魃覺,就丁九莊里那四個宗門弟子,除了那個石姓的修士看不出深淺外,其他三個恐怕都不是甲七的對手。
當然,若是他們另有手段,那就說不準了。
“可惜沒有靈袋!”
王魃忍不住又是嘆息了一聲。
若是有靈袋,隨時能召出甲七護佑自己,煉氣前三層的修士,恐怕還真不一定能傷得了他。
再加上趙送自己的玉佩,乍然面對一般的煉氣修士,他說不定都有機會全而退。
當然還是那句話,可惜沒有靈袋。
王魃也沒有糾結,雷打不地訓練完甲七之後,他便飛快地給自己莊子里的珍、靈們準備好料。
又從老侯那里接收了幾桶料,然後用盡全力快速鏟好糞。
讓王魃有些意外的是,牛勇的弟弟今天依然沒有來。
這令王魃的心頭生出了一不太好的猜測。
不過他現在實在是太忙了,沒辦法一直等著,在門上用炭筆留了字後,他便一刻不敢耽誤,去了丁九莊。
本來按照錢長老的安排,王魃是每日下午過去的。
只是王魃到的時候,陶翼才剛用完早膳。
“嚯,你來得可真夠早的!”
陶翼看到王魃,有些驚訝。
“呵呵,早些忙完也能早點回去休息。”
王魃笑呵呵道。
說著便主收拾起了料槽,撿蛋。
靜很快就吸引來了另外三位修士。
中間屋子的石姓修士皺眉打開門,看到是王魃在打掃,皺著的眉頭微微松開了些。
對陶翼點點頭,旋即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林玉沒有出來,只是從自己的廂房推開窗子,瞅了一眼,便也闔上了。
唯有正對著清晨吐納的白袍年看到王魃,忍不住喊道:
“你洗干凈手沒?別把鐵鍬柄弄臟了!”
“楚二牛,閉上你的!”
沒等王魃說話,陶翼便瞪著眼睛站了起來。
白袍年了腦袋,但還是心虛地梗著脖子:“我不楚二牛!我楚霸天!”
“別以為給自己取個牛氣的名字你就不是你了,楚二牛!楚二牛!”
陶翼哈哈笑道。
氣得白袍年直跺腳,卻也不敢對陶翼這位師兄做什麼,狠狠地剜了王魃一眼,隨即重重地摔門回了屋里。
“多謝陶翼兄了!”
王魃由衷道。
“客氣啥,我這人最討厭不把普通人當人的人了,咱爹媽、祖上都是凡人,裝個什麼勁啊!”
陶翼擺手道。
王魃點頭稱是,對陶翼的倒是頗好。
忙了一會,他狀似不經意地將那只被汲取了壽元的公靈,單獨引著從陶翼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讓王魃心安的是,陶翼完全無于衷。
又過了一陣子,林玉懶洋洋地從屋里走了出來,拎著水盆,目不斜視,直接忽視掉王魃和陶翼兩人。
對那只公靈,也是毫不關注。
這倒是不出王魃的預料。
白袍年楚二牛沒有出來,不過王魃估計他更不可能發現了。
又忙碌了一陣子,他把料分到了各個料槽里,石姓修士也終于再次從屋里走了出來。
“石師兄早。”
“石師兄早啊。”
陶翼和林玉不約而同地向石姓修士問好。
石姓修士點點頭,面無表地背著手,在群中目掃視了一番。
靈已非凡,通常況下不會生病,所以他轉一圈也只是走個過場,果然看完一圈,和往常也并沒有什麼不同。
正在這時,白袍年楚二牛忽然又從屋里走了出來:“石師兄,我這個月的靈還沒用,可否幫我挑一只?”
“今天?”
石姓修士眉頭又皺了起來。
楚二牛似乎有些畏懼石姓修士,不過還是點點頭。
石姓修士看了一眼對方,旋即慢悠悠從一群靈中,了幾只,最後挑出了一只來。
“這個啊,算是咱們弟子在這養的唯一的福利,每月每人可領一只靈。”
陶翼隨口和王魃介紹道。
王魃點點頭,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石姓修士似乎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
結果楚二牛的聲音便從一旁傳來了:“喂,那個雜役,給我把靈殺了。”
“我說你是沒完了是吧?”
陶翼忍不住瞪向楚二牛。
誰知楚二牛卻有恃無恐道:“雜役本來就是伺候咱們的!我又沒怎麼著他,讓他殺怎麼了?”
“楚二牛你是不是皮……”
“上仙,讓我來吧。”
王魃小心道。
“你不懂,這靈你沒怎麼接過,雖說是,平時也聽話,可是要被殺了的時候它可不認人的,凡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啄斷手掌,他就是知道這點,故意看你笑話呢……”
陶翼急著勸阻道。
不過卻攔不住楚二牛眼疾手快,已經將一只公靈塞到了王魃的手里。
“楚二牛!”
陶翼瞪眼擼袖子。
楚二牛卻是連忙跳到一旁,好整以暇地出一副看熱鬧的表。
石姓修士站在一旁看著這出鬧劇,眉頭皺,卻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林玉本來準備回屋子的,看到這場景,倒是有點擔心好不容易來的雜役又被楚二牛這憨傻子給弄殘了。
雜役殘了不要,可到時候又得自己去撿蛋,耽誤修行。
也不由得駐足,思忖著待會要不要拿個療傷藥什麼的。
只是又有點舍不得。
然而王魃的表現卻出乎了幾人的預料。
只見他上來便住了靈的,往後一翻,手里的刀在脖子一刮,便把刮到了一邊,隨後手起刀落,滋啦……
“別把灑……”
楚二牛忍不住大呼。
然而卻驚訝地發現王魃早就有所準備,的手掌勻出兩指夾住刀子,另一只手已經飛快地端來一只海碗,如數將接住,幾乎沒有灑出來一滴!
這一番行雲流水的割作,老練狠辣,一擊必殺,而且速度遠超常人,看得幾人都有些驚異。
陶翼看向王魃,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而林玉則是略微多看了一眼王魃,覺得這個雜役,似乎和之前那些有點不一樣,當然,也僅此而已。
這其中,尤其是楚二牛,他莫名覺自己脖子都涼颼颼的。
忍不住質疑道:“你……你不是沒怎麼接過靈麼……”
王魃還沒來得及解釋,石姓修士忽然開口,說出了讓其他三人更加驚訝的話:
“他怎麼會沒有接過……咱們這兒有兩只靈,就是他培育、上供的。”
頓了頓,又道:
“下午打掃完,你過來找我一下。”
說完,石姓修士看了眼王魃,便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