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必有厚報、禮物(五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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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人散去。

白羽小心地走到了陸元生的旁。

“總管……”

陸元生輕輕擺手:“私下無人的時候,不必如此生分,有什麼話要說麼?”

“是,師兄。”

白羽斟酌道:“這事,白羽本不該多,只是這個王魃的確是個豢養靈的好手,和其他這些人都不同,雖說只能培育出中品靈,可就這麼讓他回去,是不是可惜了些?”

陸元生聞言頜骨微張,似是在笑:“你心里應該不是這麼想的吧?恐怕也覺得我是刻薄寡恩,故意冷慢了那個小子?”

白羽心想難道不是嗎,表面上卻是連連搖頭:

“師兄如此必有考量,白羽絕不敢置喙。”

“呵呵,你就算是這麼想,也沒有錯,我的確是故意冷慢這小子的。”

“呃?”

白羽滿心疑

陸元生卻負手看向遠,嘆息了一聲:

“你也知道,我畢竟是東圣宗出我這個位置,教不服我的人,數不勝數,行事勢必要如履薄冰,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錯,若是我公然偏向一個與我有關系的人……”

“不過,呵呵,這些都只是借口。”

陸元生轉過頭,黑的眼窩看著白羽,閃爍著縷縷的幽藍芒和危險的氣息:

“我看到他,就想起了我的七弟,我就覺得不舒服,所以,我就是不想招他進來,就這麼簡單。”

“但你說的,也有道理。”

“不如這樣吧,今後,此子就由你來接,你告訴他,十年,不,五年之,若是培育不出極品靈,我親手送他去見七弟,若是功了,我就讓他繼續茍活著。”

“你覺得,我這麼做,合適麼?”

頜骨咧開,像是在笑。

五年之,培育出極品靈?!

你特麼干脆直接殺了他好了!

聽到陸元生的要求,白羽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瘋了。

哪怕是不懂行的也知道,靈的培育向來耗時耗力,還不一定能出果,五年時間一只靈能不能下蛋都未必,更別說培育到極品了。

也許也只有那些一道的宗師能做到了。

然而看著陸元生咧開的頜骨,他仿佛看到了一張充滿了邪異、冰冷笑容的臉。

明明都已經被吸骨之中,可這一刻,白羽莫名有種汗流浹背的覺。

“合適!簡直太合適了!”

心中暗暗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他本想著上次征討鏡月府的時候,自己曾說過要給王魃厚報,結果一直也沒有機會。

今次陸元生召集擅長豢養靈的修士,他頓時想了起來,于是特意準備給王魃撈個機緣。

也算對得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順帶也有臉索要黑晶靈桃酒。

然而萬萬沒想到竟然了陸總管的霉頭。

預計的機緣,變了五年必死……

畢竟誰又能在短短五年,培育出極品靈呢?

這一刻,白羽對王魃不由得產生了一歉疚之

“王魃啊王魃,別怪我,我也算是盡力了。”

……

從東圣宗山門舊址走出來,王魃一輕松。

盡管陸元生前後反差的決定讓他在短短時間,便經歷了從被人羨慕嫉妒恨到同憐憫嘆的巨大心理起伏。

但王魃除了表面上的失之外,心卻是愉快無比。

豢養靈

哪有修行來得重要!

更何況,他雖說也學習了不豢養靈的知識,可是除了當年用割筋線蟲、靈石混合的辦法將珍突破為下品靈這麼個唯一的功案例外,他全都是靠壽元突破的方式培育靈

簡單說,全靠作弊。

真要是讓他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培育什麼靈,那簡直就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了。

所以被陸元生踢出人選,王魃反而倍輕松。

想到申服還在養場等著自己,當下便從坊市拐了一下,去了酒樓里,買了幾壇靈酒和下酒小菜。

後來想了想,干脆又讓人做了幾道菜。

步蟬哪都好,就是做飯手藝一般般。

自己這些年也不怎麼下廚,手藝也退步了,就不獻丑了。

隨後,他才帶著裝滿了小菜的食盒,回到了養場里。

剛進養場,他便看到了申服站得筆影。

幾月不見,申服的眉宇之間,似乎比之前多了一干練、殺伐和冷意。

不過這些東西,在他看到王魃走進來的一瞬間,便全都化作了激

大步奔跑了過來。

“師兄!”

誰知面對申服,王魃卻是黑著臉當給了他一掌。

申服一愣,也不敢擋,生生了一掌。

有點疼,但是明顯沒有灌注法力。

“你個混小子!”

王魃咬牙切齒:“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申服見一貫平靜溫和的師兄竟如此激失態,頓時眼角潤,低下頭,面:“是我錯了,讓師兄擔心了。”

“擔心個屁!誰特麼擔心你!”

王魃氣得怒罵。

聽到靜的步蟬連忙把簸箕放下,拉住了王魃:

“申服沒回來你天天念著,回來了怎麼還罵上了。”

說著又招呼申服:“你別和師兄計較,他就是好不容易見著你太高興了。”

申服連忙搖頭:“我知道師兄……咦?”

他有些狐疑地看著拉扯在一起的王魃和步蟬,莫名覺到這兩人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咳……”

步蟬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故作鎮定地收回了挽在王魃手臂上的手:“那個,我去看看煲的死了沒。”

申服:……

你還能表現得更心虛點麼?

但是步蟬的表現,卻更加讓他確信兩人肯定有問題。

然而這個時候,王魃卻一把拉住了步蟬:“這還有什麼好瞞的。”

隨即大大方方對申服道:

“你小子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和已經約定為道,這事兒,本來便打算等你回來後告訴你的。”

步蟬頓時紅了臉,不過眼見王魃如此坦然,之余,心中自有一番別樣的歡喜。

申服訥訥無言。

明明上次見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的。

不過他早就看出來步蟬對師兄的愫,倒也并不算是太過意外。

“行了行了,走,喝酒去!”

王魃當即拉住申服,去了木屋前的桌邊坐下。

“我去做些飯菜……”

步蟬連忙道。

“別,我已經買了,咱們一起吃吧。”

說著,便從儲袋里,取出了食盒,將一道道食從食盒中取出,擺滿了一整桌。

食、酒、人、故友……

三人都是修士,只消法力一轉就能清醒無比,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任自由。

觥籌錯,酩酊大醉。

王魃酒酣面熱,倚在木屋墻上。

步蟬霞飛雙頰,不勝收。

而喝醉了的申服,原本白凈的臉上也變得通紅,他踉蹌站起,走到了王魃邊。

王魃醉眼朦朧看著申服,笑呵呵道:“你小子還沒喝趴下啊?來,再來三杯!”

看著王魃腳底下快能養魚的酒水,申服醉意微消,忍不住眼角,違心道:

“師兄……海量,師弟遠遠不如。”

“對了,師弟想送師兄一個禮。”

說著,他從儲袋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了王魃的面前的桌上。

“禮?這是啥啊這是……”

王魃疑手將盒子翻開。

不太在意地微微掃過。

然而在看到盒子里東西的瞬間,他的醉意便立刻不翼而飛!

“這是……筑基丹?!”

聽到王魃的話,步蟬也瞬間清醒了。

震驚地看著桌上那個小盒子,旋即難以置信地看著申服:“真的是筑基丹?你、你從哪弄來的?”

這也正是王魃想要問的。

他連忙坐直了,又仔細地看了幾眼,旋即立刻將盒子蓋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筑基丹!

雖然他并沒有真正見到過,可是早在之前了解到筑基丹的時候,他便認真去找了關于筑基丹的書卷。

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可正因為確信是筑基丹,他才更加震驚。

這種東西,即便是天門教里頭,都有大把的煉氣十層修士眼等著,申服這個只有煉氣四層的小修士,他哪來的能耐接到這個,還順利地拿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魃此刻再無半點醉意,目凝重地看向申服。

申服目躲閃,卻發現逃不過王魃的凝視,最終只能迎上王魃的目,誠懇道:

“師兄,的,你就不要問了,你放心,這個筑基丹絕對沒有問題。”

“這不是筑基丹有沒有問題,問題在于你。”

王魃又急又氣,他盯著申服,忽然開口道:“把你的手給我。”

申服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將手掌了過來。

王魃雙指搭在手腕上。

很快面目沉了下來:

“煉氣七層……你轉修了魔道功法?!”

申服微微沉默:“我出去之後又了重傷,只能被迫轉修。”

聽到這話,王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由得嘆了口氣。

隨即在申服和步蟬兩人驚訝的目中。

他猶豫了下,便將筑基丹又放回了申服的手里。

“師兄?!這……”

申服驚詫地抬起頭看向王魃。

“說不想要是假的,但這是你拿命拼來的,我不能要,而且以魔道功法的修行速度,你恐怕很快便會超過我,并且在我之前煉氣圓滿,魔道功法速容易破關難,你比我更需要這枚筑基丹。”

王魃嘆息道。

他其實也需要這筑基丹,如果換一個人給他,他絕對毫不猶豫就收下了。

可這個人是申服,而且多半是拿命奪來的筑基丹,他卻無法厚收下。

況且,短短幾個月時間,申服轉修魔道功法後就能立刻從煉氣四層提升到煉氣七層,這樣的速度,比之昔日為玄道修行資材的‘林玉’,也不遑多讓。

顯然多半會比他更早一步沖擊筑基。

給申服使用,更合適。

“等等,你修行速度這麼快,莫不是被人當做爐鼎了吧?”

王魃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問道。

申服遲疑了下,旋即堅定地搖頭道:“師兄放心,申服絕不會為別人的爐鼎。”

“而且,我已經有了筑基的辦法,這枚筑基丹我其實用不上,再說,師兄若是不愿意用,步蟬也早晚能用得上。”

聽到申服的話,王魃頓時猶豫了。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接過了筑基丹。

隨即認真道:“你如今就不要外出做任務了,也該呆在駐地,多多打磨法力,我這里近來也攢了不的靈石,足夠咱們三人修煉好些時日了。”

“是啊,申服,我那邊的靈田還等你繼續加固一下陣法呢。”

步蟬也道。

看著王魃和步蟬,申服的眼中,卻頓時泛起了一潤,連忙低下頭:

“師兄,步蟬,我這次回來,其實是來和你們道別的。”

“道別?”

王魃面微變:

“你什麼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跑,萬一誤了強制任務或者征召,一旦達到三次可是要出事的!”

用法力抹去了眼里的潤,申服抬起頭,認真道:

“師兄放心,我不會走遠的,只是……今後短時間,我恐怕不會回來了。”

看著申服眼里的認真,王魃也知道對方心意已決。

微微一嘆,也不再勸阻。

“多久?”

“還沒有確定,則四五年,多的話……”

申服沒有再說下去。

王魃想了想,開口道:“你等我會。”

說罷,他便回到了小木屋里,過了一會,才拿著一個儲袋走了出來,塞在了申服的手中。

“出門在外,務必保重。”

“嗯!”

申服重重地點了點頭。

“來,再陪我喝幾杯。”

王魃忽然勉強笑了起來,拉著申服坐在桌子前,步蟬立刻地給兩人斟上酒。

這一夜,兩人喝得爛醉。

……

第二日清晨。

申服回頭看了眼後養場前并肩遙著的兩人,心里油然生出了一抹留

“怎麼?不舍得離開你那廢師兄?”

就在這時,一個妖異的聲音,忽然在他耳旁響起。

申服聞言卻并不驚訝,只是面微冷:

“還請你注意下言辭,師兄是我最尊敬的人。”

“呵!最尊敬的……那老子特麼算什麼?”

妖異聲音冷呵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多說。

申服這時幽幽嘆息道:

“況且,不舍得又如何,這一片國度,早晚要陷之中,若是不盡快提升自己,大之日,我又該如何保護師兄他們?”

“嗯,你有這般認識便好。”

那妖異的聲音又道:

“不過,你那師兄雖然沒什麼本事,倒也算是個道德真修,筑基丹擺在面前,明明心,卻還能抵擋得住,老子雖然不太喜歡這種人,太憋屈,不過要是換了老子的老對頭在,說不定早就見獵心喜,收他為徒了。”

“哦?那你能找到你的老對頭,幫我介紹給師兄麼?”

申服聞言不由得道。

“你覺得老子和老對頭的關系很好麼?”

妖異的聲音嗤笑道。

申服搖搖頭,他也只是這麼一說。

隨即他從袖子里,出了王魃送給他的儲袋。

妖異聲音頓時冷嘲熱諷道:

“行啦,你就別浪費時間了,你那廢師兄又能給你啥好東西,聽我的,咱們趕去陳國和伏國邊境那邊的‘翠麓山’,那里可有不天地靈粹,還有你能用的二階法……”

申服卻并不理會,自行取出了一只大盒子,打開一看,全是凍狀的靈華。

妖異聲音頓時毫不遲疑地哂笑道:

“呵,我說了吧?這玩意估計就是你師兄最寶貝的東西了,雖然對煉氣修士來說還算珍貴,但在老子方才說的那些東西面前,本不算什麼。”

申服本不搭理這個聲音,小心地將靈華收起,旋即又從儲袋中,取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結果是兩顆無水團。

“咦?竟是神華?”

妖異聲音這次倒是有些意外了:“這倒是勉強算得上好東西,正好你神魂一般,將來筑基時恐怕會是弱點,這對你也算有大用。”

“你這師兄,倒也算是有點能耐,這玩意在你們這片地界可不好找。”

申服聞言又從儲袋里掏出了一狀的寶

妖異聲音一口就破了底:

“二階中品的攻擊法,你師兄有兩下子啊!不過怎麼煉這麼個破樣子,連法力都灌不進去,本沒法用……”

“不對!這上面被做了手腳!”

申服一驚,連忙就要將這短狀法丟掉。

卻被妖異聲音連忙阻止:“傻了你!我說的手腳不是這個!這上面被遮掩住了!”

申服這才住手。

旋即在妖異聲音的指點下,施展法訣。

很快,短狀的法表面一點點裂開,竟是從中出現了一柄短劍。

“二階極品攻擊法……每次施展都要先汲取自氣元,這東西,在別人手里是廢,但是等你筑基之後,在你手里簡直比得上三階法!”

“莫非你那師兄已經看穿了你的底?”

妖異聲音里充滿了驚詫:“你確定你師兄只是個煉氣八層的廢?他媽的這手筆,老子筑基的時候都沒這麼豪橫過!”

申服聞言也不由得面驚容。

他沒想到向來十分簡樸也與世無爭的師兄,竟然能拿出讓妖異聲音都驚嘆的寶出來。

顯然師兄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但即便如此,師兄出于擔心,卻還是不惜暴自己,也要將那麼多寶送給他。

其中分量,不言而喻。

申服只覺得心中溫暖,神也為之一振:

“走,咱們去找你說的‘翠麓山’去。”

“別啊,老子還想看看你師兄還送了哪些東西……哦,一階極品飛行法,那沒事了,不過倒是剛好適合你。”

聲音很快便消散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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