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的低姿態,讓溫念有些驚訝。
秦家太子爺秦琰,那是海城所有人都想結的存在,是眾星捧月的香餑餑,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人。
可此時在面前,他的高不可攀,他的意氣風發,他的桀驁不馴,全都然無存。
他低下高貴的頭顱,向卑微地祈求,只恨不得剖出他的真心捧到面前。
像是只搖尾乞憐、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溫念心里卻一片木然。
結婚兩年,他對的傷害,已將對他的全部消磨殆盡。
溫念只看了秦琰的全部家一眼,就別開了眼睛。
用力把自己的手從秦琰的手中出來,聲音有些冷漠。
“這些東西我不需要。秦琰,沒什麼事的話,我要走了。”
說完,溫念轉朝房間外走去。
剛邁開,手就被秦琰一把抓住。
溫念再好的脾氣,也不了了。
氣急敗壞地道:“秦琰,你還有完沒完!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我們回不去了!”
“不,可以回去!”
秦琰嘶吼著,雙眼似乎能噴出火來。
他呼吸急促,像是一頭即將發的獅子。
溫念想擺他離開,他卻拉著來到桌子旁邊,拿起上面的工刀,遞到溫念手上。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只要你消氣,我把我的命給你都行!”
說完,便把刀強地塞在溫念手里,抓著的手往自己上捅。
溫念被他孤注一擲的樣子嚇到了。
“秦琰,你瘋了嗎?你放開我?”
想松開握刀的手,卻被秦琰固執地拉著往他上捅。
不得已只能用雙手握著刀往后撤。
秦琰的手掌比的手掌大太多,包裹著的手背,拉扯間他的手掌過刀刃,有鮮從他手上滴落在房間的地毯上。
溫念看著被鮮染紅的地毯,心里慌極了。
道:“秦琰,你別發瘋!放開我!”
“我不放!這是我欠你的,我活該!”
秦琰沒有毫退卻的意思。
溫念的力氣耗盡,眼看著手上的刀要被秦琰送進他的腹部,另一只強有力的手抓住了秦琰的手,一把將他甩到了一邊。
“秦總,你嚇到了。”
季凌辰沉穩有力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溫念手上的刀應聲落在了地上。
看了季凌辰一眼,眼中忽然蒙上了一陣霧氣。
幸好他來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秦琰雙眼通紅,眼中閃著癲狂的。
他疑地看著季凌辰:“你怎麼進來的?”
季凌辰的雙眸深沉幽暗,仿若寒潭,深不見底,看似平靜,卻蘊含著洶涌的緒。
他不著痕跡地把溫念渾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沒傷之后,才輕啟薄,聲音冷地說:“整個海城還沒有我季凌辰進不去的地方。”
秦琰知道季凌辰背景深厚,能進來他家,確實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每次溫念有事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上次在醫院他也出現的很及時。
秦琰盯著站得離溫念很近的季凌辰,神瞬間變得戾而戒備,目冰冷如薄刃。
“你是來找溫念的?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季凌辰聽了他的話,黑眸微沉,氣質越發冷冽。
他站在那里,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他想向秦琰宣誓主權,告訴秦琰他是溫念的丈夫。
可他知道,溫念今天被秦琰嚇到了,他不能再跟秦琰糾纏。
季凌辰微微一哂:“我只是在公司的停車場,恰好見到秦總綁走了我的員工,擔心秦總會對不利,所以跟來看看。”
“就這麼簡單?”秦琰不信,看向他的眼神依舊充滿敵意。
同樣為總裁,秦琰自問對自己的員工可做不到季凌辰這樣。
他只是單純地好心?
季凌辰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的褶皺:“不然秦總以為我們是什麼關系?或者秦總希我們是什麼關系?”
“你!”
秦琰氣得臉鐵青。
他當然希他們沒有關系。
只是季凌辰對溫念的特殊關照,讓他心里覺得很不安。
溫念被秦琰這一通鬧,只覺心俱疲。
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冷著臉朝外走。
“溫念!”
秦琰見要走,著急地還想去拉。
季凌辰快移兩步,高大的軀往他面前一擋,攔住他的去路,目冷沉:“秦總,我想溫念現在不想見到你。”
秦琰咬著后槽牙,目銳利如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兩人高相差無幾,相對而立,空氣中霎時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張,仿佛即將發的雷雨前的寧靜。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秦琰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就暴躁地扔了出去。
手機砸了碎片,鈴聲戛然而止。
季凌辰不用想也知道那個電話是白汐汐打來的。
他出一譏諷的笑意:“秦總腳踏兩條船的本事可真強。”
秦琰憤怒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季凌辰一臉平靜,角甚至勾出了笑意:“誰不手誰是孬種。”
秦琰拳頭得嘎嘎響,可就當他揮出拳頭準備打在季凌辰臉上時,腦子清醒了過來。
季凌辰是溫念的老板,他如果打了季凌辰,溫念肯定會更生氣。
他不能沖。
不能在他跟溫念的上火上澆油。
季凌辰看著他舉起的拳頭,又放了下來,心里陣陣失。
真是憾,秦琰這個王八蛋居然沒上當。
白白浪費了一個在溫念面前賣慘的好機會。
他再沒興致陪秦琰玩,轉也出了房間。
秦琰孤零零地站在空的房間里,沮喪、難過、痛苦的緒瞬間將他淹沒。
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紅,墨的雙眸似是燃著漫天的火。
他怒吼一聲,一拳砸在梳妝臺的鏡子上。
鏡子發出刺耳的碎裂聲,裂了無數碎片。
秦琰的右手鮮淋漓,可手上的疼痛,卻抵不上心上疼痛的萬分之一。
保姆聽到靜,著急忙慌地跑進來。
看到秦琰滴的右手,尖道:“先生,您的手傷了!”
秦琰眼神空,渾然未覺疼痛。
他低吼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