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他,著筆的軍裝,姿拔如松。他眉清目秀,雙眸猶如星辰般璀璨,笑容燦爛。然而,此刻他卻靜靜地沉睡在這冰冷的墓碑之下。
奇怪的是,他的墓碑前干干凈凈,沒有一祭品和鮮花的痕跡,就好像被世界忘了一般。
李巖松默默地走上前,他出手,手指微微抖著,輕輕拂去照片上那一層薄薄的灰塵。做完這一切,他又直了脊背,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景鈺站在一旁,突然覺得此時的氛圍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沉重得讓人不過氣來。
尤其是李巖松,他的眉幾乎地擰在一起,他好看的薄抿著,的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他沉了許久,從來到這里開始,他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沉默世界里。景鈺看著他,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打破這份寂靜,就在這時,李巖松那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是我手底下最優秀的兵。三年前,我們接到任務一起前往國外執行維和任務。那本應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行,我們都充滿了信心。可誰能想到,我們使用的槍支卻突然炸膛…… 最后,除了我,幾乎全軍覆沒……”
他的聲音沒有一溫度,就像這冰冷的墓碑一樣,說話的速度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中艱難地出來,帶著無盡的痛苦。
李巖松手下的那些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盡了全力。他們用自己的軀為李巖松筑起了一道人墻,幫他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突圍。
而李巖松,就這樣在戰友們的庇護下,茍活于世,可這份活著的重量,卻得他幾乎不過氣來。
景鈺微微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李巖松那看似輝煌的人生背后,竟然藏著如此悲痛的過往。
這份傷痛,放在任何人上都是不能承的生命之重。
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來安他,卻發現此時所有的言語在這樣的傷痛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無法承載這份沉重的哀傷。
“好好的槍支,怎麼會炸膛?” 景鈺輕聲問道,聲音在這寂靜的墓園里顯得格外突兀。
李巖松突然回過頭,銳利的黑眸地盯著,眼眸中盡是暗沉之,藏著無盡的風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景鈺覺得李巖松的語調陡然一冷,冷峻的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寒霜,寒意人。
他鋒刃般的薄抿得極,幾乎了一條直線,幽深的雙眸盯著景鈺。
“我也很想知道。”
李巖松冷冷地說道,他的話語像是從冰窖中傳來,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直往景鈺的骨子里鉆,讓有一種在劫難逃的覺。
一寒意迅速竄過的脊背,忍不住打了個寒,在這大熱天里,卻仿佛置于寒冬臘月。
下一秒,李巖松又緩緩回過頭,再次注視著照片上的年輕男人,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他的父母都是犧牲的緝毒警察,他們一家,都為了國家和人民,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景鈺陡然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的墓碑前是空的了。他們一家人都為了守護國家和人民,將熱灑在了這片土地上,如今都長眠于地下。
他們的犧牲是如此偉大,卻又如此默默無聞。景鈺的心里悠然升起一深深的敬意,向前走了一步,朝著照片上的年輕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察覺到景鈺的作,李巖松神復雜地皺了皺眉,他的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波。
李巖松手里還剩最后一束花,他默默地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相鄰的一座墓碑前。他蹲下子,輕輕地把花放在墓碑前。
景鈺的目隨著他的作看向墓碑,墓碑上的照片顯示是個同樣 25 歲的漂亮孩。眉目有些清冷,麗卻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
的眼神中似乎藏著許多故事,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是我們部隊的軍醫,也是剛才那個男孩的未婚妻。”
李巖松站起來,輕聲說道。
景鈺點點頭,兩人的照片放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般配,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本應該有著好的未來,可命運卻如此殘酷。
“也是在三年前的行中犧牲的嗎?” 景鈺小心翼翼地問道,害怕聽到那些令人心碎的答案。
“被恐怖份子擄走了……那些人把凌的視頻傳到了外網上··”
李巖松閉上眼,不忍心再說下去。
那些恐怖的畫面如同惡魔一般,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他們找到的時候,場景慘不忍睹。上沒有一是完整的,到都是傷痕,跡斑斑。尸殘缺不全,不用說最殘忍的手段折磨過。更令人揪心的是,法醫當時還懷著 1 個月的孕。
慶幸的是,男朋友當時已經犧牲,不用看到那副如地獄般的場景,這或許是這場悲劇中唯一的一 “仁慈”。
死去的人帶走了所有的好,只留下李巖松一個人。他獨自承著所有的指責和悲痛,那些來自心深的愧疚和自責,如同無數針,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他的心。
他傷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強忍著傷痛,聯系國。他發誓一定要找到那些和他們作對的恐怖分子,為戰友們報仇。國務院和外部在得知況后,高度重視,直接下達命令,向該國家施加力。
經過艱難的搜尋和行,最后終于炸毀了恐怖分子的基地。而李巖松沖在最前面,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怒火,他親手一個個擊斃了那群喪心病狂的人,用敵人的鮮祭奠了戰友們的英靈。
完這一切后,他終于可以回國,一個人帶著他的戰友們的骨灰。
他知道,他的征程遠遠還沒有結束,他還要尋找真相,為戰友們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