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神凝重,在貝姍姍的囑托下,帶著東東來找賀城軒。
果不其然,賀城軒一看到他們二人,那原本黯淡無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不一樣的彩。
有驚喜、有愧疚、有期待,復雜得如同織在一起的線。
此時的賀城軒,早已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的頭發凌得像一叢被狂風肆過的雜草,縷縷地隨意散落在額前和臉頰兩側。
濃重的黑眼圈,宛如兩片烏云籠罩在他的雙眼之下,下上,青的胡茬參差不齊地冒了出來。
他不敢直視景城的眼睛,微微抖,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阿城,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姐姐。”
景城的眼睛里滿是哀傷,
“姐夫,我姐姐出事時的那一晚曾經給我打過電話,但當時我在忙,沒接到。”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骨節泛白,
“第二天凌晨我再打過去,的手機還是通的,可就是沒人接,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關機了……”
說著,景城的開始眼眶泛紅。
賀城軒聽到這番話,如遭雷擊,猛地一震。
一瞬間,他覺自己看到了一希,這一景鈺還活著的可能,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早已死寂的心。
東東則拽著景城的角,小臉上滿是懵懂與不安。
跟在景城后,眨著那雙和景鈺極為相似的大眼睛,怯生生地了一聲“爸爸……”
稚的聲音,打破了周圍沉重的氛圍。
兩個孩子都長得像景鈺,賀城軒看著東東這張和他媽媽相似的臉龐,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翹的角,無一不讓他想起景鈺。
景鈺至還給他留下了兒子。
而的親弟弟也一直待在賀氏。
賀城軒的心中涌起一復雜的緒。
如果真的還尚在人世上,就算對自己沒有,也定然會放不下東東和景城這兩個在世間最親的人。
那麼善良,那麼重,肯定會忍不住回來看他們的。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中扎,賀城軒便突然覺得有了振作的勇氣和繼續走下去的力。
他開始對景城的手機實施監聽,與此同時,他又在景城居住的地方,安裝著攝像頭,確保沒有一。
他知道,只要景鈺有一天聯系景城,他便能在第一時間知曉。
僅僅守株待兔遠遠不夠,他加大了尋找景鈺的力度。
景城的那一番話語,讓他堅信景鈺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賀城軒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自己,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賀城軒。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努力、更用心地投工作。
他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爭奪著更大的話語權。
周圍的人都能清晰地到,這勁如同烈火一般,支撐著他日復一日地承著高強度的工作,沒有毫懈怠。
白若琳又來找過賀城軒幾次,每一次都被助理以各種理由擋在門外。站在那扇閉的辦公室門前,眼中閃過一不甘和惱怒。心打扮的面容因憤怒而有些扭曲,高跟鞋在地上不耐煩地敲擊著,發出“噠噠”的聲響。
這一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顧助理的阻攔,直接朝著門沖了過去。助理面驚慌,手去拉,焦急地喊道:“白小姐,我們賀總不在……”
可話音未落,白若琳已經用力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賀城軒正坐在辦公桌后,手中拿著筆,似乎在審閱文件。聽到門被推開的靜,他的手微微一頓,緩緩抬起頭,目凜然如寒星般掃過白若琳。
白若琳被這目刺得心中一痛,但還是強撐著,嘲諷地冷哼道:“這就是你說的不在?”
賀城軒的線拉直,繃一條冷酷的線,他毫無緒地對助理說道:“你先出去吧……”
助理默默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你到底想躲我到什麼時候?”白若琳率先開口,的語氣毫不客氣,嘲諷的意味十足。
賀城軒的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譏諷的淺弧,冷笑道:“我邊的位置現在空出來了,你終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白若琳眉心蹙了蹙,眼中閃過一慌,“你的意思是,是我害死了們?”的聲音有些抖,帶著一委屈和難以置信。
賀城軒的薄微微揚起,笑容卻沒有一溫度,“你倒是想,但你還沒有這個膽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冷漠,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白若琳素日里連大氣都沒他呵過,現在他如此疾言厲,當然承不了,當下就要噎噎的哭出來……
以前的他總是對有著幾分寵溺,哪怕是責備,也帶著溫。而現在,卻讓到無比的寒冷和陌生。
之前所有的所作所為,全都都是基于賀家母子對的寵和放任。
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這些,失去了賀城軒,該如何自。
白若琳越想越害怕,眼中漸漸泛起淚花,只能放了姿態,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帶著一哀求:
“軒哥,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事已經發生了,你總該向前看,就像我當年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和哥哥……”
聽到這話,賀城軒的心里一,眼神里的冷意瞬間消散了一大半。他想起了白若琳曾經的遭遇,想起了家人為賀家所做的一切。
白若琳只是刁蠻任,殺人害人的事絕對做不出來,更何況……全家人都為了賀家付出了生命。
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心中涌起一愧疚。
賀城軒搖搖頭,收斂了壞脾氣,嘆了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阿琳,你回去吧,我現在沒有心。”
他的眼神中出一疲憊,說完他就闔上眼 ,眉目微斂,不再看。
白若琳還是不甘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一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