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李巖松就接到了妹妹的電話。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李巖霜一通劈頭蓋臉的質問:
“李巖松,我和阿年八百年才有空一起出去旅行,你非要在這時候走他?”
的語速極快,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將心中的不滿一腦地都宣泄出來。
李巖松無奈地將手機拿離耳邊一些,任由妹妹在電話里喋喋不休了兩分鐘。
他的臉上滿是苦笑,等妹妹的抱怨聲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才無可奈何地道出了原委。
聽到哥哥的解釋后,李巖霜這才肯罷休。
雖說心里依舊是一百個不愿,但也深知當年的那件事對哥哥來說意義非凡,那是哥哥心中一直以來的執念。
悻悻地掛掉電話后,李巖霜狠狠地瞪了荊宜年一眼,然后將手中的行李全部丟給荊宜年,氣鼓鼓地說道:
“突然覺得我哥那里也不錯。”
語氣中帶著一賭氣的意味。
荊宜年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先是一愣,隨后臉上的神微微舒展,角浮起一微不可聞的笑意。
他默默地將行李整理好,然后輕輕地牽起李巖霜的手。
當看到妹妹和妹夫一同踏上巖晶島時,李巖松并沒到任何驚訝。
對于此次打擾了他們夫妻二人的旅行,李巖松的心滿是愧疚。
思索片刻后,他決定自己也申請開始休年假,等芯片的事順利解決之后,好好陪著他們在這周邊四轉轉。
當李巖霜拖著行李緩緩走進院子時,遇到了一個悉的影。
賴書云遠遠瞧見李巖霜,臉上瞬間綻放出激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笑著和李巖霜熱地打招呼:
“阿霜,首長可沒說過你要來這里,能見到你真是太讓我開心了・・・”
李巖霜同樣到十分意外,微微睜大眼睛,眉輕輕挑起,驚訝地說道:
“學姐?你又和我哥分到一個軍營了?這是什麼緣分啊・・・”
李巖霜和賴書云曾是國防科技大學的校友。
在大學時期,賴書云偶然得知李巖霜是李巖松的妹妹后,便想盡各種辦法去接近。
那時的李巖霜是學校樂隊的貝斯手,于是賴書云也混進了樂隊。
雖說在樂隊里相的時間不,但由于彼此格和興趣的差異,兩人之間的也僅僅停留在表面,并不深厚。
李巖霜這句無心之語本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然而賴書云的臉卻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
暗自慶幸,好在目前只有政委知曉,是自己死乞白賴地要求跟著李巖松來到這里的。
賴書云簡單地和李巖霜寒暄了幾句后,便匆匆轉朝著營房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喊道:
“阿霜,等我有空了請你吃飯!”
“好勒!”
李巖霜懶洋洋地回答道,聲音中著一隨意與輕松。了個大大的懶腰,緩解了一下旅途的疲憊。
事實上,就在前幾天,趙營長一家剛從隔壁搬走,賴書云便迅速地搬了進來。
這棟房子原本是家屬房,按照軍隊的規定,單個人是不能申請的。
但巧的是,賴書云的父母恰好要來這里看,于是抓住這個機會,馬不停蹄地走各種程序,以極快的速度將房子申請了下來。
而心深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近距離地觀察李巖松和景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關系。
這般雷厲風行的舉讓藍荔忍不住咂舌,藍荔小聲地嘀咕道:
“生怕別人不知道喜歡李團長似的・・・”
而此時的景鈺,對于賴書云的這些舉本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每天都很忙。
芯片的事已經給了李巖松理,在芯片尚未破解之前,暫時沒有太多需要心的事務。
但自從那天李巖松答應讓擔任自己的心理醫生后,景鈺便全心地投其中。
常常與姚子濯一起探討各種專業問題,經常一討論就是大半天。
景鈺不僅要切關注李巖松的日常緒變化,還和姚子濯一起為他制定了一套系統的康復計劃。
包括規律的運鍛煉來促進分泌啡肽等愉悅激素,以及安排一些輕松的社活···
打算一步一步慢慢來。
荊宜年上島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李巖松來到書房。
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代碼在屏幕上傾瀉,屋里只剩鍵盤敲擊聲與電腦主機嗡嗡作響。
景興和留下的芯片想要解開確實需要很大的難度,連荊宜年這樣的高手都看起來并不輕松。
這不是普通的加算法,代碼織嵌套,一個環節分析失誤,后續便全套,荊宜年得不斷回溯、重測,進度緩慢。
加程序里混了大量干擾代碼,偽裝關鍵信息,稍不留神就會被誤導。
荊宜年一次次推翻思路重來,不斷調整策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加文件的防線漸漸松,進度條艱難卻穩步地向前推進。
李巖松盯著屏幕,大氣都不敢出。
數分鐘后,隨著一聲清脆 “嘀” 響,第一道加鎖消散,進度條猛地前沖一大截。
李巖松剛剛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找對了人。
荊宜年長舒一口氣,繃的肩膀微微松弛,笑容剛爬上角,接著出現的第二層加界面卻瞬間將笑容凍住。
他嘗試著再次用剛才的方法破解,可是無非無濟于事,電腦還發出警告聲。
荊宜年的臉驟變,雙手再度懸于鍵盤,卻沒了剛才的篤定,嘗試數次均壁,每次錯誤提示音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心上。
這時屏幕上漆黑底,紅的警示語閃爍不停:“僅剩最后一次解鎖機會,失誤將自格式化芯片”。
在一旁默默無言許久的景鈺,此時終于站了出來。
的面容略顯蒼白,下被貝齒咬住,大腦如飛速運轉,全力回溯著與父親相關的每一段記憶。
以父親那般機警縝的格,決然不會采用親人的生日或者紀念日,這類極易被他人查到的信息來設置碼。
這太不符合父親一貫謹慎小心的行事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