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松說要帶景鈺去一個地方。
夜幕覆蓋了整個小島,唯有海風在耳邊低語,海浪在遠唱。
李巖松和喬宏亮像帶著景鈺、藍荔以及滿心好奇的西西,駕車緩緩抵達了海邊一幽靜之地。
車子剛停穩,兩個孩和西西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海風裹挾著大海獨有的咸氣息撲面而來,著們的發。
西西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腦袋左顧右盼,稚的聲音里滿是疑:
“爸爸,大晚上的海邊黑漆漆的,能有什麼好看呀?”
景鈺和藍荔也滿臉不解。
就在這時,那片如夢如幻的熒海,毫無征兆地闖們的眼簾。
像是從話世界里穿越而來。
剎那間,幾個姑娘都像是被施了定咒,呆立原地片刻后,抑制不住的驚呼聲接連響起:
“太了!”
聲音里滿是震撼與陶醉,劃破了夜的寂靜。
只見廣袤無垠的海面之上,藍與綠的熒相互織、此起彼伏,仿若繁星墜落凡間,又似靈的靈在海面翩翩起舞。
這些熒是由甲藻 ,一種神奇的單細胞浮游生造就的。
它們平日里悄無聲息,可一旦到外界細微的刺激,的熒素便會在熒素酶的催化下迅速發生化學反應,將儲存的能量幻化如夢似幻的芒,毫無保留地傾灑向世間。
這般景,宛如天賜,可遇而不可求,是大自然最為奢侈的饋贈。
藍荔激得滿臉通紅,眼神中芒璀璨,轉猛地撲進喬宏亮懷里,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口蹭了蹭,嗔道:
“老公,你快看!”
聲音甜膩得仿佛能沁出來。
喬宏亮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弄得措手不及,俊臉瞬間漲得通紅,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撓了撓后腦勺,憨厚地笑了笑,角微微上揚,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西西則像個韁的小野馬,在沙灘上蹦蹦跳跳個不停,一頭烏黑的短發隨著的作飛揚起來。
胖嘟嘟的小臉蛋因為興而染上兩抹紅暈,亮晶晶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從那片熒海上挪開,里還不停地嘟囔著:
“媽媽,這也太好看啦!”
景鈺笑著了西西的頭。
李巖松深邃的目,始終溫地落在著海面出神的景鈺上。
見那的面容被熒海映照得如夢似幻,心中一,緩緩出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悄然握住了的手。
景鈺回頭和李巖松對視了一眼。
“生日快樂!”
兩人的眼中都有笑意。
景鈺隨即回握住他,細的指尖仿若輕盈的羽,在他的掌心輕輕掃過,那麻的順著掌心一路蔓延至心底,著他的心弦。
景鈺朱輕啟,聲音輕得仿若海風:
“謝謝你。”
話語里飽含著真摯的激,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溫瞬間在這三個字里凝聚。
說起來,景鈺都記不清自己對李巖松說過多次這句 “謝謝” 了。
自從命運的齒悄然轉,讓他們相遇相識,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了的口頭禪。
心里明鏡似的,自從李巖松闖進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悄然改變。
他幫撥開層層迷霧,查清了父親當年那些錯綜復雜的真相;
邊有懂事乖巧的兒西西,每日都像個小太般溫暖著;還有熱爽朗、真誠友善的藍荔,讓會到了真摯的友。
更讓始料未及的是,那段曾如荊棘般刺痛的上一段,竟在李巖松潤細無聲的陪伴下,漸漸了過眼云煙,而也能毫無眷地大步向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了他。
然而,李巖松卻最不喜歡聽景鈺說這 “謝謝” 二字。
他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人的淺笑,語聲低沉悅耳:
“到了晚上再謝我也不遲……”
語調里帶著曖昧,藏著無盡的旖旎心事。
景鈺聞言,臉頰瞬間滾燙,慌地一下子掙開他的手,佯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而后快步跑到藍荔和西西邊,和們一同嬉鬧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夜空中回。
兩個男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目追隨著不遠玩鬧得正開心的三人。
景鈺的袂隨風輕舞,子的材質似是上乘的綢,泛著細膩溫潤的澤,合著玲瓏有致的材曲線,將纖細的腰肢輕束,不盈一握。
的仿若羊脂玉般白皙,在朦朧月與熒映襯下,著近乎明的質。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順地垂落在的雙肩,幾縷發被海風俏皮地起,輕拂過那仿若雕細琢的臉頰。
喬宏亮歪著頭,細細打量著李巖松的神,只見他平日里冷峻堅毅的臉龐此刻仿若被春風拂過,帶著淡淡的笑意。
喬宏亮咂咂,想起剛才李巖松和景鈺之間那些親昵的小作,心中的好奇愈發濃烈,大著膽子調侃道:
“你這是…… 假戲真做了?”
李巖松并未作答,只是那深邃如夜潭的眼眸,始終追隨著景鈺的影,世間萬在這一刻都化為虛無,唯有的一顰一笑、一舉一能牽他的心弦。
喬宏亮瞧他這副模樣,心里便知曉自己的猜測已然八九不離十。
見好友此刻心大好,他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那個在心底藏了許久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知道父親跟當年的事有關,而你一開始接近,就是……”
喬宏亮話還未說完,李巖松便猛地回過頭,原本溫的眼眸瞬間覆上一層冰寒之意,仿若極地的千年玄冰,目直直刺向喬宏亮,聲音冷得仿若能凍傷人:
“永遠也不可能知道。”
簡短的話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喬宏亮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聳聳肩,輕嘆一聲:
“行嘞,算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