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就在他準備找個安靜角落瞇一會兒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匆匆忙忙跑過來,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手里還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
那人幾步到李巖松面前,熱洋溢地說道:
“李隊長,您好啊!我是 [海城晚報] 的記者,聽聞您和您的隊伍在這次抗震救災中表現卓越,真是辛苦了,能不能耽誤您一點時間,給我們做個采訪?”
李巖松累得連話都不想說,此刻只想找個地方躺倒,好好睡上一覺,恢復一下力,哪里還有心思應付采訪。
他眉頭鎖,眼神里滿是不耐煩,冷冷地回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力接采訪,隊員們都還在辛苦戰,我得去看看。”
說著,他便抬腳要走。
那記者卻不依不饒,快走幾步跟上,里還說著:
“李隊長,就幾分鐘,這次采訪對宣傳咱們救援隊伍很重要,能讓更多人了解你們的付出,也能激勵更多人投公益事業啊。”
李巖松停下腳步,轉過頭,眼中的怒火更甚:
“你知道我們現在最需要什麼嗎?是休息!是讓戰士們能有力繼續把收尾工作做好,把災群眾徹底解救出來。不是什麼宣傳,不是讓你們來做文章!”
記者被李巖松的氣勢嚇到,臉上出些許怯意,但還是不死心:
“可是……”
沒等他說完,李巖松擺擺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等救援徹底結束,災群眾都安置好了,你再來找我,我一定配合。現在,請你讓我和隊員們靜一靜。”
說完,他不再理會記者,徑直走向臨時休息區,留下記者站在原地,一臉無奈。
李巖松來到休息區,隨便找了個還算干凈的角落,和躺下。
另一頭的賀勝,坐在寬敞的書房里,手指下意識地有節奏敲擊著桌面。
剛剛才和邢永元,結束了一場重要合作洽談,那番你來我往、充滿算計的對話似乎還在空氣中殘留著余韻。
談完合作的事,賀勝連口氣都沒勻,便立刻將矛頭轉向了賀晨軒,眼神犀利,不容置疑地下達命令:
“這次災區捐獻,你必須和邢永元一起,親自去現場錄個面。”
聲音低沉而果決。
賀晨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從嚨深發出一聲不屑的哂笑。
他微微揚起下,用玩世不恭的語氣對父親揶揄道:
“你什麼時候也跟他一樣,喜歡作秀了・・・”
接著,他又冷哼一聲,眼神里著看穿一切的淡漠:
“爸,救災是真心實意幫助別人,不是作秀拉關系,您和邢永元打的算盤,別用在這上頭・・・”
賀勝一聽這話,臉瞬間沉下來他猛地一拍桌子,“砰” 的一聲巨響,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微微抖。
他站起來,形在昏黃燈下投下一片影,籠罩著賀晨軒:
“你懂什麼?商場如戰場,這是難得的機會,搭上這線,以后的路好走・・・”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拔高了幾分,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顯然是被兒子的頂撞氣得不輕。
賀晨軒在心里冷笑一聲,那笑容并未浮現在臉上,而是藏在心底最深。
他怎麼會不懂父親的心思?
災后重建,那可是個龐大到足以讓無數商人趨之若鶩的大工程,這其中能撈得的好,用腳趾頭想想都不會。
在這些商人眼里,永遠只有利益,什麼人間疾苦、天災人禍,都不過是他們謀利的工罷了。
父子倆就這樣對峙著,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屋的空氣都凝固。
賀勝見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臉鐵青,都微微抖起來:
“你如果不去,就別想手家里的生意,你不是想護住你那點真心嗎?沒有錢我看你怎麼護得住!”
他幾乎是從牙里出這句話。
賀晨軒咬咬牙,臉上閃過一決然:
“好,我去,但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做。”
說罷,他霍然起,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走去,手拉開門,“砰” 的一聲將其狠狠摔上,那扇門在慣作用下搖晃了幾下,才緩緩靜止。
賀勝則站在原地,著閉的門,氣得直氣。
賀晨軒和邢永元一同抵達災區。
邢永元自己帶了專業的攝影師和儀,除了接方采訪,他自己也要拍點素材。
畢竟這可是,不可多得給自己立人設的機會。
所以他一下車就忙著指揮隨從架起攝像機,臉上堆滿了笑容,叮囑一定要把公司 logo ,和自己的形象拍得醒目顯眼些。
賀晨軒瞧見這一幕,心底暗暗鄙夷。
他視若無睹地走向資存放點,把帳篷、藥品、食品,這些最實用救援資,分發給群眾。
這些都是他以景鈺名義捐獻的。
救災行暫告一段落,李巖松在上級領導的要求下,不得不過來接采訪。
臨時搭建的采訪區里,燈閃爍。
李巖松抬眼去,只見兩個著鮮、氣質不凡的男人正被一群人簇擁著,年輕的那個眼神不羈,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玩世不恭。
是賀晨軒。
而他旁那位,眼神明、著市儈……
居然是邢永元。
攝像頭紛紛對準救災他們二人。
一位年輕且稍顯稚的記者率先發問,將話筒遞向賀晨軒,眼中滿是好奇:
“賀先生,我們注意到這批捐贈資和款項,全都以你太太的名字捐獻,這背后一定有著特殊的緣由吧,可以和我們分一下嗎?”
賀晨軒聽到這個問題,形明顯一怔,瞬間回到了那些與景鈺共度的好記憶。
他的眼神變得和而悠遠,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聲音略帶沙啞:
“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如果在的話,一定會希我這樣做。”
李巖松站在一旁,銳利的黑眸中盡是暗沉。
旁邊的邢永元聽到這話,臉上的微微了一下,瞬間閃過一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