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1章 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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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慵懶靜謐的午后,李巖松帶著滿的仆仆風塵,回到家。

景鈺依然在午睡中沉醉,睫羽輕輕,而后悠悠轉醒。

剛一睜開雙眼,朦朧間,瞧見李巖松正坐在床邊,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淺笑看著,眼眸深邃似海。

景鈺干凈純澈雙眸中,瞬間劃過一驚訝。

他似乎又曬黑了些,面龐更加堅毅朗,利落的板寸略顯糙,的胡茬在下上冒了出來,眼里更是布滿

下意識地抬起手,手指輕輕惺忪睡眼,隨即起撲進李巖松懷里。

輕輕揚起雙臂,手臂無骨,緩緩環住他矯健有力窄腰。

這般相擁,終于確認此刻的真實,又汲取到他悉的氣息。

李巖松微微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景鈺的臉頰。

出手,手指帶著微微的與溫熱的溫度,輕輕抬起的臉,在額頭落下兩個吻。

接著又把頭埋進的脖子里。

景鈺下意識地微微偏頭,躲閃著他新長出的胡茬。

胡茬刺得泛起意,引得脖頸微微瑟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景鈺輕聲呢喃,聲音糯,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隨即耳畔一熱,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蠱人心的魔力,撥著的心弦。

“我太想你了。”

李巖松的嗓音微微沙啞,還著些路途的疲憊。

這些天的思念,都凝在了這簡單的四個字里,沉甸甸的。

景鈺微微和他拉開些距離,眼睛眨也不眨地細細打量著他。

只見他眼眸下著淡淡的青影,面容也略顯憔悴,著幾分掩不住的倦容。

“我在新聞里看到你了…… 累壞了吧?”

李巖松沒有即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著,那目仿若要將看穿,似是探究,又似眷

既然看到了自己,必然也瞧見了賀城軒。

看到那個人說的話,做的事。

想起賀城軒在面前那番張揚的舉,他的心猛地一,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會不會因此,再次對那個人心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在他心間瘋狂蔓延,讓他滿心煩躁,周都被燥熱的氣流包裹。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手指略顯糲,解開自己領口的扣子。

單手隨意地搭在景鈺肩膀上,隨著他的作,斂起的袖口繃出線條流暢而漂亮的小臂

隨即,他仰頭向后,倚靠在床頭上,頭微微后仰,出線條朗的脖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床單。

疲憊不堪,雙眼輕輕闔上。

景鈺全然不知,此刻他心這一番洶涌的波瀾,微微傾向前,靠近他。

換句話來說,本就沒想起賀城軒這個人來。

前傾,手指帶著溫涼的,輕輕落在李巖松的太上,溫地幫他按著。

的力度,令李巖松繃的神經漸漸松弛,困意如水般襲來,他幾乎要沉沉睡去,半天都沒再說話,子也一

景鈺以為他是想好好休息了,便小心翼翼地想起作輕緩,打算從他邊悄然離開。

李巖松察覺到的意圖,手臂一,手掌帶著溫熱的溫度,輕輕把摁回到自己懷里。

他面容冷峻,著些倦怠,聲音低沉喑啞,仿若抑著些許不快,簡短地吐出幾個字:

“讓我抱會兒……”

只要不主提起賀城軒那個人,李巖松更不會提。

景鈺乖巧地著他的膛,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沉穩而令人安心。

兩人就這般靜靜地依偎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

景鈺仰起頭,眼眸亮晶晶的,輕聲問起他這些天的事。

李巖松微微垂眸,斟酌著言辭,緩緩說起地震現場的種種。

“還順利嗎?”

李巖松頷首,他刻意省略了那些太過慘烈、令人揪心的細節。

可即便如此,景鈺還是從他口中偶爾蹦出的幾個平日里很難聽到的關鍵詞,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勾勒出現場的畫面。

仿若看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味,又仿若瞧見斷壁殘垣間,隨可見的殘肢斷臂,慘不忍睹,仿若人間煉獄的殘景……

隨便哪一個場景,都足以沖擊人的心理承極限。

想到這里,景鈺心尖猛地一,抬起頭,目細細地在李巖松臉上搜尋著,眼神里滿是擔憂。

適時遞上床頭的一杯水,手在到他指尖時,輕輕握一下,輕聲說道:

“歇會兒,慢慢說。”

李巖松繼續說,景鈺越聽越心慌。

微微抿起,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你還好嗎?”

問完,的目鎖住李巖松的表,不放過一一毫的變化。

李巖松輕輕點了點頭,神依舊淡淡的,臉上的平靜如同深邃的湖面,不起波瀾。

景鈺的表卻愈發嚴肅認真,追問道:

“你這些天,晚上休息得好嗎?”

李巖松終于明白,景鈺在擔心什麼。

他微微一頓,似是在腦海中仔細翻找合適的詞匯,良久,才慢慢吐出兩個字:

“一般。”

景鈺的臉瞬間變了,眉心蹙,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李巖松接下來的話生生打斷。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有應激反應。”

李巖松微微嘆了口氣,聲音里著些無奈,這些天他確實休息不好,可并非因為自

在救援營地,每到夜晚,營帳里便不時傳來士兵們的驚呼聲。

他們被白日里那些慘絕人寰的場景糾纏,陷夢魘,大喊大

幾乎每個參與救援的士兵都未能幸免,那聲聲慘、呼喊,就像利箭般穿黑夜。

李巖松每晚都要驚醒好幾次,匆忙起,穿梭在營帳間,醒那些被夢魘困住、滿臉驚恐的士兵。

此刻景鈺提起這件事,他才恍然驚覺,自己竟在這連環的忙碌與揪心之中,

除了因勞累產生的些許不適外,幾乎沒有任何心理上的應激反應。

景鈺一直懸著的心,此刻終于緩緩松開。

這段時間,尤其擔憂他舊疾復發,神始終于高度張狀態。

此前,特意提前和姚子濯討論過,如果這次李巖松又犯病,究竟應該如何妥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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