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很慢,沒有目的向前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幾分鐘,貝姍姍淡淡地開口:
“去你家吧。”
景城猛地一僵,擰眉“啊”了一聲,揣著顆忐忑不安的心,弱弱地問:
“這……不太好吧……”
貝姍姍眼角微微垂下,角扯出一抹略帶自嘲的弧度,慢慢出聲: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景城不再有異議,一路上都拽著顆心,眉頭鎖,滿心都在思考的想法和用意,手心都沁出了細的汗珠。
兩人進屋后,貝姍姍隨意地瞥了眼屋的陳設,簡單干凈,和景城給人的覺如出一轍,質樸而純粹。
看著他上的睡,隨口問道:
“剛才你是不是,已經睡了?”
景城誠實地點點頭,眼神里沒有毫瞞。
貝姍姍自己隨便找了個沙發一角坐下,下那雙致的十公分高跟鞋,長舒一口氣,又問道:
“那為什麼我一發消息,你就醒了?”
景城匆匆跑去拿來一雙干凈的士拖鞋,蹲下子,小心翼翼地給換上,還一邊解釋道:
“這是我姐姐穿過的。”
對于的問題,貝姍姍原以為景城會回答:
因為我在乎你,時時刻刻都在等你的消息,所以你一來消息,我就會馬上出現在你面前。
畢竟,久經歡場,見過太多男歡的場面,真真假假,不過就那點事。
此刻愿意給他機會,讓他表現自己。
再順水推舟的接。
男之間不都是這樣,已經習慣了。
貝姍姍卻沒想到,會聽到景城誠實的回答:
“自從我姐離開后,我晚上都會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
貝姍姍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是怕再錯過重要的人,和重要的消息。
也算是他重要的人嗎?
看著景城那純凈得仿若山間清泉的目,貝姍姍突然有些慚愧。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曾利用他,而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也是被間接害死的……
想到這里,貝姍姍突然覺得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下去。拎起包,就要穿上鞋,倉促說道:
“我先走了……”
景城卻一反今晚淡定的常態,焦急地對說:
“等等,你先別走……”
貝姍姍見狀,角微不可見地輕輕上揚,心中暗道:
對嘛,就說嘛···這才是男人。
之前景城的表現讓一度懷疑,自己之前對男人的判斷出錯了。
此時眼見他如此焦急地挽留自己,貝姍姍倒松了一口氣,心想下一刻他肯定就會想盡辦法,找理由讓留下來,再順理章地和上床。
畢竟,送上門的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這也不奇怪,男人不都是這樣的生嗎?
就在貝姍姍這樣篤定地想著時,景城卻拿著醫藥箱匆匆出現在面前。
在不解的目中,景城拿起碘伏和棉簽,輕輕握住的腳,作輕得像是生怕弄疼,仔細地幫拭著,腳后跟被高跟鞋磨破的傷口。
完后又用創口,幫仔仔細細地好,每一個作都專注而認真,目不斜視。
腳后跟細小的傷口,連貝姍姍自己都沒有發覺。
今晚讓分神的事太多,這點小小的疼痛本沒引起的注意。
景城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不知道。
也許是察覺到走路的姿勢,不自覺地有些怪異,腳步略顯蹣跚;
又或許是,見一進門就下高跟鞋,出于關心多留意了一下……
總之,貝姍姍這次的確對他判斷失誤。
事并沒有,朝以為的那樣發展。
這時景城已經拿起車鑰匙,準備送出門。
這下到貝姍姍滿臉狐疑,這個男人真的如此純潔,能夠坐懷不?
偏偏就不信了,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貝姍姍眼神一閃,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沖,輕笑一聲,踮起腳尖雙手摟住景城的脖子。
景城被突如其來的舉,嚇得一也不敢,眼睛睜得大大的,瞬間停住了腳步,肩膀僵得仿若被凍住。
鼻尖縈繞的,全都是上那人的香氣。
他吞吞吐吐地問道:
“你···沒事吧?”
貝姍姍只覺得好笑,這男人的反應,還真是出乎的意料。
雙手環著景城的脖子,又近了幾分,仰頭直視著景城的眼睛,眼神直白而熾熱。
朱輕啟,笑聲婉轉,狐貍般的眼眸睨向他,波流轉,滿是風:
“今晚我不想一個人,你想不想……讓我留下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景城的臉頰上,撥得他心跳陡然加快。
景城只覺腦袋 “嗡” 的一聲,像是有無數只蜂在耳邊撞。
他著近在咫尺的貝姍姍,妝容雖有些許凌,卻依舊得驚心魄,的散發著人的澤,讓他的嚨不自覺地干起來。
但僅僅一瞬間,他便用力攥了拳頭,指甲幾乎嵌掌心,憑借著超強的自制力,生生地將心底那翻涌的沖了下去。
他微微別過頭,避開貝姍姍那極侵略的目,聲音略帶抖卻又無比堅定:
“姍姍,你現在不清醒,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說著,他輕輕但堅決地握住貝姍姍的手腕,試圖將的手從自己脖子上移開。
貝姍姍卻不依不饒,角勾起一抹倔強的弧度,手上的力道更了些,另一只手順勢上景城的膛,指尖輕輕劃著: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景城深吸一口氣,再次與對視,眼神里滿是誠懇與憐惜:
“姍姍,你心里難,我知道。我可以陪著你,但我不能傷害你···”
他邊說邊慢慢拿開貝姍姍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刻意與拉開距離。
貝姍姍終于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緩緩放下手,后退幾步,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
從未想過,在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男人,在最落魄、最放縱的時候,堅守著一份真誠,不圖的貌,不求一時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