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焦急,只想立刻見到刑永元,傾訴委屈,尋求安。
然而,當一路氣吁吁地趕到那扇悉的門前時,門口的保鏢卻如同一堵冰冷堅的墻,無地將阻攔在外。
貝姍姍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繼而又漲得通紅,艷滴的俏臉上滿是嗔怒之,怒目圓睜,沖著保鏢聲怒斥:
“你好好看看,昨晚我才從這里進去過!我在里面住了十多年,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攔我?”
保鏢仿若未聞,臉上沒有毫波瀾,顯然是得了授意,整個人就像沒有的機,刻板而又冷漠:
“沒有刑先生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
貝姍姍的手抖著,當著保鏢的面撥出刑永元的號碼。
聽筒里卻只有,單調而冰冷的機械轉接聲。
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的心上。
那一刻,貝姍姍如墜冰窟,所有的幻想瞬間破滅。
終于明白了,自己已經被拋棄。
就像小時候一樣,再一次沒了可以回去的家,滿心的悲涼與絕如水般將徹底淹沒。
貝姍姍再一次失魂落魄地游在街頭。
的眼神空無神,腳步虛浮踉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被無盡的絕包裹。
這一次,心底那最后一僥幸也被殘忍地斬斷,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從此再也沒有依靠。
眼下無論如何抉擇,不管是乖乖聽從邢永元的指令,去費盡心思攻略照片上那個冷峻的軍,還是就這般僵持不下,負隅頑抗,結果都一樣
——再也回不去,邢永元的邊了。
邢永元下達的任務,一個接著一個,如同一座座沉甸甸的大山,得不過氣。
每次面對目標人,都像是要孤闖龍潭虎,赴湯蹈火,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甚至悲觀地想,或許自己最終的歸宿,真就如同那些無名的士兵,在槍林彈雨中倒下,戰死沙場,馬革裹尸。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安然無恙地告老還鄉。
是的,在心中,邢永元早已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的故鄉,是心靈的避風港,如今這港灣卻將無拒之門外。
貝姍姍拖著沉重的雙,隨意走進一家店。
眼神游離,對周遭的一切都視若無睹,沒留意這是什麼店,也許是咖啡店,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在角落里尋了個位子坐下,整個人便陷了回憶與遐想的漩渦,周圍的喧囂與徹底隔絕,仿佛兩個世界。
思緒飄回到小時候,對家鄉的記憶就是:
長時間天寒地凍的冬日。
有一天, 從睡夢中醒來,放眼去,不再是冰冷破舊、四風的屋子里,而是又大又溫暖的房子……
還沒來得及高興,卻驚覺媽媽和哥哥不見了蹤影。
那時的,還懵懂無知,不明白這就是被拋棄,只是滿心惶恐與無助。
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在富麗堂皇的屋子里等啊等,直到眼角的淚花干了,也沒等到悉的影。
這里四季如春,溫暖宜人,再也不用裹著厚重的棉襖瑟瑟發抖。
住進了寬敞明亮的大房子,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每一都著奢華。
整整兩個月,每天都有專人悉心照料的飲食起居,餐桌上擺滿了從前見都沒見過的味佳肴,柜里掛著漂亮得,如同話里公主才能穿上的子。
可奇怪的是,沒有人跟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解釋。
年的整日惶恐不安,在這陌生又華麗的大房子里小心翼翼地踱步。
直到有一天,邢永元終于回來了。
他姿拔,氣質不凡,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屋子。
那一刻,貝姍姍下意識地了子,怯生生地抬起頭,出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邢永元走向,微微一愣,隨即角上揚,出一抹溫和的笑,抬手輕輕了的頭,他輕聲問道:
“你什麼?”
唯唯諾諾地回答:
“姍姍···”
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邢永元輕笑一聲,又問:“你姓什麼?”
5 歲的貝姍姍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聲氣地答道:
“貝姍姍。”
貝是媽媽的姓,和哥哥從小就沒見過爸爸,兩個人都是跟媽媽姓。
邢永元滿意地點點頭,目中著幾分寵溺:
“你以后,還是這個名字。”
頓了頓,他又溫地說道:
“姍寶,以后你就跟著我···”
···
貝姍姍坐在角落里,一不地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
中途,店員走過來一次,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輕聲詢問需要什麼。
貝姍姍回過神來,眼神迷茫,隨口點了杯喝的,可等店員將飲品端上桌,卻只是呆呆地看著,一口都沒有。
時間仿若靜止,又仿若飛逝,就這麼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傍晚。
期間,的手機時不時亮起,消息提示音和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像是窗外嘈雜的世界在拼命召喚回歸,可貝姍姍卻仿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無法自拔。
咖啡店里的人來來往往,只有宛如一座孤島,始終坐在角落,沒有挪分毫。
既不辦公,也不做任何事,只是眼神空地愣愣出神,這般異樣早就引起了店員的注意。
不知過了多久,貝姍姍終是扛不住心的雙重疲憊,緩緩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此時,店里已然一個顧客都沒有,店員們開始忙碌地打掃衛生,掃帚掃地的沙沙聲、抹布拭桌面的簌簌聲,貝姍姍卻在這些聲音中,依舊一不地沉睡。
手機鈴聲時不時尖銳地響起,打破店短暫的寧靜,卻置若罔聞。
終于,店員走上前來,先是輕輕拍了拍貝姍姍的肩膀,見毫無反應,便提高音量說道:
“小姐,我們要關門了···”
貝姍姍沒有毫靜。店員無奈,只得又大聲重復了一遍,可結果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