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手機再一次不合時宜地響起,店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手拿起手機幫接了,禮貌地說道:
“你好,你的朋友現在在···好的,那我們等你來了再關門。”
貝姍姍迷迷糊糊聽到這段對話,可心底一片荒蕪,實在不想理會。
心里清楚,打來電話的人,反正不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又何必費神去在意呢?
沒過多久,店門被輕輕推開,一位材修長拔的年輕男人,邁著有幾分焦急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著一襲簡約而不失格調的風,角隨風輕輕擺。
明亮的眼眸迅速在店巡視了一圈,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他發現了貝姍姍。
他快步走過去,腳步帶著幾分急切,到了近前,微微俯下,嗓音輕,飽含關切地喚了一聲:
“姍姍···”
溫的聲音,穿貝姍姍混沌的夢境。
迷迷糊糊中,貝姍姍約聽見一個悉的聲音,費力地抬起頭,睡眼惺忪,待看清眼前人,眼中閃過一驚訝:
“景城?怎麼是你?”
景城眼眸中似水,倒映出世間所有的溫。
他角微微上揚,綻出微笑,語聲低沉悅耳:
“一天都聯系不上你,我很擔心。”
說這話時,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和眼中的焦慮,是那樣真實。
看到貝姍姍安然無恙,景城一直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下來,他輕輕舒了一口氣,繼而說道:
“你沒事就好,我現在送你回家吧。”
貝姍姍心中一,那個所謂的家此刻在心里就像一座冰冷的牢籠,當然不想回去。
于是,二人又回到了景城的家。
此時,窗外夜已深,濃稠如墨,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打破這夜的靜謐。
景城卻徑直走向廚房,輕輕打開燈,暖黃的燈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他練地系上圍,打開冰箱,開始心挑選食材,準備給貝姍姍做一頓像樣的飯菜。
不一會兒,廚房里便飄出陣陣人的香氣。
貝姍姍坐在餐桌前,有些恍惚,直到景城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才回過神來。
拿起筷子,嘗了嘗,眼中閃過一驚喜:
“味道不錯。”
微微挑眉,帶著幾分好奇與調侃問道:
“二代也這麼會做飯?”
在過往的認知里,那些紈绔子弟無一不是來手、飯來張口,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像景城這樣自理能力這麼強的,實在是罕見。
景城有些不好意思地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靦腆地解釋道:
“之前在國外留學,吃不慣外面的,只好自己做···”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
“我現在,也不是什麼二代了 ···”
剩下的話,他梗在了心中,沒有說完。
貝姍姍卻心下了然,隨即又想到景城留學,還有他父親倒臺的事,背后都是被他們算計的……
心中一陣酸,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地,堵在了嗓子眼。
眼前再味的菜,此刻也變得索然無味,匆匆拉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盤子里還剩下很多。
景城見狀,以為是飯菜不合胃口,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說道:
“晚上超市都關門了,你喜歡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做···”
貝姍姍卻是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盯著他看,半晌,才緩緩出聲:
“景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應該去找更值得的人。”
這話直白而又生,毫無轉圜余地,算是徹底挑明了的態度。
景城臉上閃過一失落,但稍縱即逝。
其實,他原本就沒想跟發生點什麼。
他的想法單純而又好,只是單純地想對好,沒有那麼多復雜的心思和算計。
他默默起,收拾好了碗筷,又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床鋪讓休息。
還特意在床頭放了一杯剛泡好的熱牛,裊裊熱氣升騰而起,氤氳著溫暖。
做完這一切,他轉走向客房,輕輕鎖上了房門,將外面的空間完完整整地留給。
貝姍姍躺在的床上,卻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邢永元的絕、景城的溫,還有自己漂泊無依的未來。
這些畫面像走馬燈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閃過。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晨曦過淡薄的云層。
景城早早起床,想著給貝姍姍準備早餐,當他輕輕推開房間門時,卻發現房間的床鋪疊放得整整齊齊。
貝姍姍已經悄然離開。
跟昨天一樣,把自己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帶走了,沒有留下一點存在的痕跡,就好像從未在這里停留過。
景城的心猛地一沉,他掏出手機,給貝姍姍發消息,想問昨晚休息好了沒有,可消息發送出去后,卻發現屏幕上彈出一個刺眼的紅嘆號——
自己已經被拉黑。
他又撥打的電話過去,聽筒里傳來的只有冰冷的忙音,同樣的結果。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鐘,但很快,他像往常一樣,轉走向衛生間,洗漱完畢,整理好衫,準備去上班。
日子一天天不不慢地過去,貝姍姍徹底消失在了景城的生活之中,沒留下一痕跡。
景城的生活看似依舊按部就班,可每當夜深人靜,他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貝姍姍的面容。
但他不想再去打擾,不愿給本就波折的生活,增添一一毫的困擾。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賀城軒正坐在監控室里,盯著屏幕。
當畫面中清晰地出現,貝姍姍兩次從景城住所出來的影時,他的腦子瞬間“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臉上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去調查景城的通訊記錄。
隨著調查的深,結果讓他的心愈發沉重——
原來這兩個人,已經聯系了有半年之久。
賀城軒理不清自己,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約景城出來吃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