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鈺凝視著那條微博,久久不語,心中卻似有暖流緩緩流淌。
終于明白,有了姚子濯這個權威人士的認證,哪怕這個賬號才剛剛注冊,在眾人眼中,也像是鍍上了一層金。
很多人都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篤定能幫忙化解他們的心理困擾。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姚子濯都對諸多關照,傾囊相授專業知識,在關鍵時刻又總能給予提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當真稱得上是自己的良師益友。
近些時日,軍隊里每日前來找咨詢的士兵越來越,大多數人在的悉心治療下,已然慢慢走出霾,治愈了心靈的創傷。
景鈺剛巧閑了下來,姚子濯就恰到好地送上這樣一份 “大禮”。
面對姚子濯這份信任與提攜,景鈺心底滿是鼓舞與。
當然不會,辜負這份期許。
于是,開始在網上承接一對一的心理咨詢服務。
起初,為了積累口碑、幫助更多人,剛開始的那幾日,景鈺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
每日從晨曦微到夜深沉,除了短暫的睡眠時間,景鈺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力,都花在這件事上。
的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擊,來者不拒,回復著形形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前來咨詢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各種消息快要將淹沒。
景鈺漸漸到力不從心,意識到,這樣下去,就算自己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來。
無奈之下,只得咬咬牙,將服務改了收費模式。
這樣能杜絕那些閑來無事、只想找樂子打發時間的人。
本以為這樣能稍微緩解力,可沒想到,還是有大批的人執著地找來,毫不在意那點費用。
最終,景鈺深思慮后,決定采用付費連麥,這種一對一接心理咨詢的方式。
這樣既能節省大量時間,又能憑借實時通,更準地察來訪者的問題。
為了保護自己的私,連麥時,特意使用了變聲,將自己原本的聲音巧妙偽裝。
就這樣,景鈺在網絡咨詢的道路上逐漸得心應手。
每日接大把鮮活的案例,在不斷地流、剖析、引導中,覺自己的專業技能提升得飛快。
直到那一天,依舊明。
景鈺像往常一樣打開連麥件,準備迎接新的來訪者。
然而,這一次卻有些不同尋常。
對方一出手便是財大氣的做派,直接付費五倍的價格,瞬間將自己的咨詢請求頂到了最前面。
景鈺心中微微一,有些好奇,點開對方資料,卻發現是個匿名賬號,僅能看見一個顯示在海城的 id。
當連麥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景鈺只聽了個開頭,心底就涌起一莫名的悉。
對方的昵稱著幾分神,“荊棘鳥”,景鈺從聲音判斷出是個孩子。
剛一接通,“荊棘鳥”嗓音沙啞又無力地傾訴道,自己此刻正深陷重度抑郁,置黑暗,找不到一亮。
起初,景鈺并沒有多在意,畢竟在這每日與形形的人,打道的過程中,已經司空見慣。
現實世界里,心理疾病困擾的人實在太多。
只是專業的救助機構與人士,之又,致使許多人在痛苦中彷徨,連個求助的方向都尋覓不到。
景鈺輕啟朱,聲音輕,循循善地引導著“荊棘鳥”慢慢道出心底癥結所在。
因為知道,抑郁癥的源大多深植于原生家庭與個人長經歷。
那些或、或慘痛的過往,如同沉重的枷鎖,錮著患者的心靈。
在過往漫長的工作歷程中,景鈺有了諸多發現:
許多患者,很多患者在年或者年時期,都有過被拋棄的經歷。
甚至一些已經年的人,心深仍殘留著,年時的創傷影。
果不其然,“荊棘鳥”的故事也如出一轍。
孩那頭似乎在努力調整著呼吸,像是要積攢勇氣,畢竟這是第一次,將心底最、最傷痛的往事袒給陌生人。
景鈺很有經驗,極打斷,只是安靜地傾聽,手中的筆,記錄著一個個關鍵要點。
“我來自北方的一座小城,從我記事起,媽媽從事的就是那種……特殊職業。”
孩的聲音帶著一難以言說的恥與痛苦,
“我和哥哥,沒見過爸爸,也本不知道爸爸是誰,說不定,我們倆都不是同一個爸爸生的……”
說到這兒,的話語微微哽咽。
景鈺心中一,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繼續專注聆聽。
孩接著說,媽媽年輕時,在南方結識了一個老相好,這個老相好是個靠算命招搖撞騙的神。
也許是對生活絕,又或是別的,媽媽竟然哀求那神幫忙,求他幫兒謀個好的出路。
而那神,還真就想出了一個所謂的“妙計”。
“他跟一個富豪說,我的生辰八字旺那富豪,只要收養我,富豪的生意便能蒸蒸日上。”
孩的語調愈發低沉,滿是自嘲與悲哀,
“然后,媽媽連一句代都沒有,就把我像個件一樣,送給了那個人……”
聽到這兒,景鈺已經知道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人間悲劇,而孩的苦難,似乎還遠未結束。
“荊棘鳥”仍在繼續講述:
“富豪對我好的,讓我吃穿不愁,錦玉食地長大。他花了大把的時間、金錢,把我包裝名媛,我再也沒嘗過挨凍的滋味,無論是錢,還是,他都毫不吝嗇地給我···”
孩的語氣里有一曾經的慶幸,可更多的是如今的迷茫,
“他很早就跟我說,要把我打造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為他所用。那時的我,甚至還開心,覺得能幫上他的忙,他就是我的信仰啊……”
聽到這里,景鈺明白了:
在那樣特殊的長環境中,“荊棘鳥”從未意識到,他們之間這種看似親的關系,實則藏著深深的畸形與扭曲。
“直到……”
孩的聲音抖得愈發厲害,像是強忍著巨大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