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短時間知道的,一系列事,一波波地沖擊著景城的認知底線,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
他的思緒猛地一頓,這才驚覺,自己差點忘了:
本來就是因為貝姍姍的事,姐姐才會回來找自己。
只不過,姐弟重逢之后,一個接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撲面而來。
那些被塵封多年的往事,也一件件地被揭開,讓景城一時間沉浸其中,竟把那條至關重要的短信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倘若姐姐所言屬實,那麼此前縈繞在心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所有謎團,都將迎刃而解。
所有雜無章的問題,也都能找到對應的答案。
為什麼姐夫賀城軒曾一臉嚴肅、語氣篤定地對他說:貝姍姍這個很危險,接近他是別有用心、不懷好意···
又為什麼貝姍姍總是在,兩人關系稍有升溫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決絕地推開他···
還有,為什麼那天在自己和貝姍姍,白天一起吃完飯后,當晚姐姐就遭遇了危險···
諸多線索在腦海中飛速串聯,景城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居然是自己的懵懂無知、一手釀了姐姐的這場慘禍,讓深陷困境。
姐姐本就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還帶著年懵懂的兒,剛從賀家離開,便被得,連個容之所都沒有。
這麼長時間以來,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到此,景城的心中滿是悔恨與自責,他的雙眼瞬間充,變得通紅。
突然,他揚起右手,高高地舉過頭頂,用盡全的力氣,朝著自己的臉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空間格外刺耳。
一下、兩下……他一下接一下地扇著……
手掌與臉頰接的瞬間,火辣辣的疼痛順著神經傳遍全,可他卻仿若未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心沉重的愧疚。
景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手抓住景城還在半空中揮舞的手臂,大聲喊道:
“景城,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景鈺的眼眶泛紅,淚水在里面打轉,臉上滿是焦急。
在心中,姐弟倆一直在父母的保護下長,可如今父母不在了,他們各自歷經滄桑,但這份親的本能依舊強烈。
景城的手臂被姐姐握住,可他的仍止不住地抖,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
“姐,怎麼不是我的錯?”
他哽咽著,聲音沙啞得厲害,
“要是我早一點看這一切,要是我能多留意你那邊的況,爸爸就不會離開,你和西西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都是我害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破碎的心底艱難出,景城的眼淚和鼻涕不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他已經紅腫的臉頰肆意流淌,滴落在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見。
景鈺雙手用力地搖晃著景城的胳膊,試圖將他從自責的深淵中拉出來,急切地說道:
“景城,你冷靜點!那時的我們都被蒙在鼓里,誰能想到背后有這麼多謀?你也是害者啊!”
可景城只是低垂著頭,沉浸在自己的緒里,對姐姐的話仿若未聞。
他緩緩蹲下子,雙手抱住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藏起來,逃避這殘酷的現實。
“我算什麼害者,我就是個蠢貨,被人耍得團團轉……”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自嘲,更添幾分悲涼。
景鈺見狀,也跟著蹲了下來,溫地著他的頭發,
“景城,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這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接下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把那些害我們的人找出來,討回公道。”
景城聽著這些溫暖的話語,的抖漸漸平息,但心的自責與愧疚卻如影隨形。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肩負的責任更重了,不僅要為父親洗刷冤屈,還要彌補對姐姐造的傷害。
有時候,長的蛻變仿佛就在轉瞬之間,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能讓人越青懵懂,邁向堅毅。
良久,景城緩緩抬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他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悲傷與弱都一并咽下,隨后堅定地點了點頭。
眼神中已然褪去了片刻前的迷茫與無助,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斗志。
“姐,你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辦?”
無論前方等待的是什麼,他都已做好了沖鋒陷陣的準備。
景鈺微微直了脊背,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如鷹,表明了這次現的真正目的,語氣認真而果決,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貝姍姍現在的緒和心理防線極其不穩定,這正是我們策反的絕佳時機!只要能讓倒戈,就能撕開邢永元的一道口子……”
景城凝視著姐姐,目鎖住的雙眼,足足盯了兩秒,在這短暫的對視中,他的腦海飛速運轉,終于明白了姐姐的深意。
沒有毫猶豫,他果斷地點頭,在親和海深仇面前,一切的猶疑、顧慮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通通可以為之讓路。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要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拋開所有的稚與彷徨,堂堂正正地站出來,扛起屬于自己的責任。
過了一會兒,景城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開口:
“像你說的,這個邢永元神通廣大,背后的勢力盤錯節,爸爸留下來的證據,我們要是就這麼貿然提上去,萬一……萬一被攔截了可怎麼辦?到時候不僅打草驚蛇,咱們之前的努力也全都白費了。”
說著,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臉上浮現出一抹焦慮之。
景鈺何嘗沒有考慮過這個棘手的問題,蹙著眉頭,眼神中著幾分無奈。
在沒有找到關鍵證人、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也只能暫且按兵不,以靜制,等待最佳時機的出現。
見姐姐一臉凝重,陷沉思,景城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