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離開顧霆堯的家，站在路邊等公車。
這邊離地鐵站有一段距離，需要先坐公過去。
可沒有等到公，卻等到了一輛車子停在面前。
車窗搖下，坐在里面的人，是秦知霖。
“溫書？”
溫清離本來正在走神，聽到有人，才抬頭。
“秦總。”溫清離出一客氣的笑，“好巧，您怎麼在這里？”
“我就住這附近。”秦知霖說。
溫清離想起來，這一片是很有名的富人區，秦知霖會住在這里也不意外。
“你是要去公司吧。”秦知霖說，“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不麻煩秦總了。”溫清離連忙說，“公車馬上就到了。”
秦知霖苦笑一聲，一雙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
他說：“溫書，你還真的是很想跟我拉開距離。”
“我不想打擾秦總的時間。”溫清離微笑著說。
這樣說，秦知霖也沒有再強求，驅車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車影，溫清離嘆了口氣。
這麼冷的天，又何嘗不想直接上車讓秦知霖送，省時省力又不用挨凍。
但于于理，都不能上他的車。
而此時正在開車的秦知霖，已經是滿眼的落寞。
他已經打聽過了。
溫清離本就沒有男朋友。
那天是故意當著他的面那樣說的。
那麼聰明，肯定察覺到他的心思了。
所以想要斷了他的心思。
現在連上他的車都不肯了。
當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愿意給他。
秦知霖突然有些嫉妒顧霆堯。
顧霆堯現在雖然只是溫清離的上司，卻能時時見到。
如果當初，溫清離去面試的，就是秦氏集團就好了。
想著想著，秦知霖出一無奈的笑。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去想“如果”這個詞。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溫清離的時候，是在一次商業論壇會上。
那次論壇會他和顧霆堯都出席了。
溫清離是跟顧霆堯一起去的。
當時還是一個小助理，手忙腳，還打翻了顧霆堯的水。
按理說這樣的助理是很讓人煩躁的。
可他看著眼眶泛紅卻還強撐著整理好的樣子，突然覺得，以后一定會很厲害的。
后來，再見時，便是秦氏集團和顧氏集團合作的時候。
那個時候，已然是顧霆堯的首席書，跟在顧霆堯邊，有條不紊地理著各種事。
他就知道，他當初的眼沒有錯。
同時他也很驚訝，都過去好幾年了，他竟然一眼就認出了。
秦知霖回過神來，突然又意識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當初溫清離那麼手忙腳，顧霆堯，竟然還繼續留著？
他雖然跟顧霆堯集不算多，但也能看出來，他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就算溫清離現在長得很好了，可當初，溫清離那個樣子，顧霆堯是怎麼容忍的？
……
顧霆堯睡了一下午。
他醒過來之后，覺得上已經沒那麼難了，只是有些口干。
他能覺到旁邊有人在，下意識地以為是溫清離，便開口說：“給我倒杯水。”
邊的人立刻就有了作，不多時，一個溫的聲音響起。
“阿堯，快喝點水吧。”
一瞬間，還在迷糊的顧霆堯瞬間就清醒了。
這不是溫清離的聲音。
溫清離也不會他“阿堯”。
顧霆堯立刻起，在看到站在床邊拿著水杯的姜舒緹時，他的眉頭皺得很，眼神更是冰冷。
“阿堯，怎麼了？”姜舒緹不明所以，“這水是溫的，你快喝點吧，我看你都干了。”
顧霆堯卻沒有接手里的水杯，而是問道：“溫書呢？”
姜舒緹拿著水杯的手僵了一下。
隨即又笑著說：“溫書中午就走了。”
“走？誰讓走的？”
姜舒緹無辜地說：“沒有人讓走呀，我來了之后，溫書就說有我照顧你就夠了，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霆堯的十指狠狠收。
溫清離，真是好得很！
他都已經說了讓下午不許走。
可是姜舒緹一來，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
想要把他推給姜舒緹嗎？
生氣過后，顧霆堯心里又是一陣酸。
“阿堯，你這是怎麼了？”姜舒緹在床邊坐下，“雖然溫書不在，但是不是還有我嗎？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病好起來的。”
“不用。”顧霆堯冷淡地說，“你先出去吧。”
其實他這次病得沒有上次嚴重。
這會兒已經覺好得差不多了。
可一睜眼沒能看到溫清離讓他覺煩躁，他有點不想好了。
姜舒緹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顧霆堯冰冷的眉眼，只好把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那你記得喝點水。”
姜舒緹說完，把水杯放在一旁，便離開了。
出了房間，姜舒緹氣得想摔東西，但偏偏手頭上又沒有什麼東西給摔，只能狠狠地踢了一腳旁邊的墻。
然而一轉頭，就看到了剛走上樓的鐘半煙。
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粥和幾道小菜。
這會兒，鐘半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
姜舒緹的臉一陣陣發燙，知道自己剛剛的樣子都被鐘半煙給看在眼里了，因此十分尷尬。
“伯母，這是您親手做的吧？看起來真好吃，我幫您拿進去吧。”
說著，就手要接托盤。
“不用。”鐘半煙立刻躲開，然后端著托盤，進了顧霆堯的房間。
顧霆堯正拿著手機，想給溫清離打電話。
他要問問，為什麼說話不算話？為什麼姜舒緹一來就走了？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到底有沒有把他給放在心上？
他昨天可是一直等到醒過來的！
“阿堯。”
聽到鐘半煙的聲音，顧霆堯向門口看去。
“媽，您怎麼也來了？”
“我知道你生病了，當然放心不下。”鐘半煙說，“睡了一下午，了吧？快過來，我給你煮了粥。”
顧霆堯看了一眼。
不管是粥，還是小菜，都是鐘半煙心準備的，看起來的確可口。
但他卻突然想到，溫清離答應過，今晚還會給他煮番茄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