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沒有表現得特別明顯吧。
他怎麼會知道胃口不好？
沒等說話，鐘半煙已經笑著說：“看來秦總，對溫書真的是很關心呢。”
說這話的時候，還瞥了顧霆堯一眼。
顧霆堯的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我和溫書是朋友。”秦知霖說。
“朋友啊。”鐘半煙的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年輕人喜歡朋友是好事。”
說完，又給苗小雨使了個眼。
苗小雨立刻會意，給顧霆堯面前的茶杯里添上了一杯熱茶。
顧霆堯的食指一直在輕輕敲著桌面，不過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作，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溫清離從秦知霖車上下來的那一幕。
他為什麼會從秦知霖的車上下來？
這一上午他們兩個去哪了？
他還不知道秦知霖剛換過酒店，他想的是，秦知霖明明住在他們之前住的那家酒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邊？
他是專門過來找溫清離的？
又或者……會不會是溫清離他過來的？
他們兩個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顧霆堯的十指漸漸收。
苗小雨給他倒的那杯熱茶，他始終都沒有過。
這頓飯溫清離吃得是坐如針氈，味同嚼蠟。
很想跟顧霆堯解釋。
可是現在這種場合，明顯不是跟顧霆堯解釋的好時機。
秦知霖似乎也有些心事。
苗小雨忙著討好顧霆堯。
一桌子菜，就只有鐘半煙胃口最好。
吃過飯之后，他們剛走出包間，溫清離便聽到顧霆堯對說：“訂回去的機票。”
溫清離呼吸一滯。
看來他真的很生氣。
他已經不想跟一起在連市了。
剛要說話，鐘半煙便道：“是啊，既然這邊的生意已經談好了，你就沒必要留在連市了，公司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你理。”
顧霆堯面無表地點了點頭。
溫清離垂眸，將本來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默默地說：“好，我知道了。”
“那就把我和小雨的票也一起訂了吧。”鐘半煙笑地說，“至于溫書……”
看了秦知霖一眼，又說：“如果你在這邊還有什麼事的話，那就再留幾天，阿堯，你意下如何？”
顧霆堯角勾起一譏諷的弧度。
“隨。”
說完，他就邁步離開了。
苗小雨連忙跟上。
鐘半煙對溫清離說：“既然阿堯都放話了，那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力，在連市好好玩幾天。”
“多謝夫人的好意。”溫清離說。
鐘半煙又盯著看了一會兒，沒在溫清離的臉上找到任何破綻。
冷冷地笑了一下，說：“不用客氣，既然溫書這麼有本事，那有些事，我自然是要全你的。”
剛說完這話，便聽秦知霖道：“溫書的確工作能力出眾，之前秦氏集團和顧氏集團合作的時候，遇到過一些問題，但只要有在，總能迎刃而解。”
鐘半煙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怎麼會聽不出來，秦知霖這是在幫溫清離說話呢。
剛剛說的“有本事”說的可不是工作上的本事。
可秦知霖立刻就說溫清離工作能力出眾。
而且，聽他那話，還著一，溫清離能在顧氏集團工作，是顧氏集團的榮幸的意思？
鐘半煙的心里很不爽。
但畢竟當著秦知霖的面，又不能立刻發作。
總不能不給秦家面子。
所以淡淡地笑了笑，說：“是啊，溫書工作能力強，那是公認的。行了，我也不在這里打擾你們了。”
說完，也轉離開。
走了之后，溫清離對秦知霖說：“抱歉，秦總，連累你被誤會了。”
秦知霖嘆了口氣，說：“是我該對你說抱歉。”
他又怎麼會怕誤會呢？
倒是溫清離……
鐘半煙似乎一直在含沙影地說他們兩個之間有點什麼。
他說了是朋友，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偏偏又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他想多解釋兩句都不行。
他是喜歡溫清離，但也不想用這種被人誤會的方式來靠近。
溫清離搖了搖頭，說：“我沒關系的。”
秦知霖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怎麼會沒關系呢？
從遇見顧霆堯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心事重重，他能很清楚地看到眼底的難過。
他已經明白了。
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就是顧霆堯。
所以在顧霆堯誤會的時候，才會那麼難過。
可他真的很心疼。
看鐘半煙的態度，明顯是不想讓跟顧霆堯在一起。
如果堅定地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那得多苦？
他舍不得，卻又沒有立場帶從這條路上離開。
如果能多看他一眼……
想到這里，秦知霖苦笑了一下。
喜歡一個人，那眼里就會只有那個人，再容不下其他。
這一點，他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想手拍拍溫清離的肩膀，告訴“你還有我”，可最后，他就只是輕聲說一句：“回酒店休息吧。”
“好。”
……
苗小雨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顧霆堯后，一直到回到酒店里。
想跟顧霆堯說些什麼，可是看著他冰冷的臉，又不太敢開口。
這會兒，已經到了顧霆堯的房間門口。
苗小雨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頭皮發麻，就算現在有鐘半煙給撐腰，也萬萬不敢隨便進顧霆堯的房間，只能干地說了一句：“顧總，您好好休息吧。”
回應的就只有關門聲。
苗小雨在他的房間門口站了許久。
咬了咬，眼底滿是不甘。
就在這時，手機震起來。
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之后，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然后接了電話。
“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那邊的人聽起來很不滿。
“我剛剛在酒店走廊里，怕被別人聽到，所以回房間才敢接的。”苗小雨解釋，“很抱歉。”
“算了。我聽說，你也來連市了？”
“嗯，是顧夫人帶我來的。”
聞言，電話那邊的人笑了兩聲。